“你……你是大夫?”急于撇清自己的瑾瑜公主一听这话,立刻转头把求助的目光看向白衣男子。
“白大夫,”阮娇兰吐了口气,缓缓开口:“这位姑娘身有不适,烦请白大夫帮忙检查一二。”
听了这话,那位身着白衫的白大夫轻挑眉毛,松开了瑾瑜公主的手:“她没什么不适的,脉搏稳健,只是气息絮乱无章,额头盗汗,嘴唇发白,应当是动怒了的原因。”说着,他抿唇一笑:“太子妃娘娘的客人必然都是贵客,这里都是女眷,白某不便逗留,先行告退。”
说完,白大夫转身就要走。
“站住!站住!”瑾瑜公主急忙拉住了白大夫的手:“你再帮我仔细看看!我是不是中药了!我刚才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
“白大夫,”早在白大夫来之前,阮娇兰就已经让人把沈泽辰送走了,瑾瑜公主也整理好了自己的衣着,所以不知真相的人是不会察觉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这位姑娘身子的确不舒服,烦请您仔细的帮她检查一下吧。”
听了这话,白大夫轻挑眉毛,看了看阮娇兰,看了看瑾瑜公主,又看了看站在一旁半垂着脑袋默不作声的顾念,点了点头:“行吧,只是我毕竟只是在太子府做客的,给太子府的人看病是我的荣幸,但是这位姑娘好像不是太子府的人……”
“我给钱!我给钱!我有的是银子,你要多少我都给你!只要你能证明我是被下药的!”
“瑾瑜公主!”阮娇兰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她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只要白大夫检查之后说瑾瑜公主中药就能得到一大笔钱,若是遇到贪财的医者,恐怕立刻就能配合着她演下去了。
但是阮娇兰要的不是这个。
纵然她很清楚这里面一定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甚至她也在怀疑顾念。但是从花园走到这里,至少要一刻钟的时间。
如果是顾念动的手脚的话,小翠是绝对不可能在东宫后花园里找到顾念的。小翠在找顾念的路上,从别的宫女口中得知,顾念确实是在那个时间朝着后花园的方向走去的。
从瑾瑜公主到偏厅以及自己到偏厅的时间只不过相差一刻钟,顾念就算是长了三条腿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一刻钟时间里走到后花园,又偷偷回来给瑾瑜公主下药,还能不慌不忙的回到后花园假装迷路。
毕竟顾念不会武功。
“太子妃娘娘,”白大夫转头看着阮娇兰:“白某承蒙一句大夫之名,自然是要为这个身份负责。”说完,转头看向瑾瑜公主:“伸手吧。”
顾念一直看着白大夫,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白大夫让瑾瑜公主伸手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的表情。
整个偏厅静悄悄的,甚至连一根针落到地上的声音都听得到,气氛十分压抑。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大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个针包,在瑾瑜公主的手指尖上刺了一下,取了一滴血,滴在一碗刚刚化开了几个药丸的水里。
只见这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了。
一见这情况,瑾瑜公主立刻欣喜若狂:“阮姐姐!阮姐姐你看到了吧!我就说我是被陷害的!都是顾念搞的鬼!”
“这位姑娘,”白大夫拿起一块湿布擦了擦手,一脸正色:“正常人的血液碰到褐白都会变黑,这恰恰说明您没有中药。”
“什么?你胡说!”瑾瑜公主当下就变了脸色,二话不说,伸手就推了白大夫一把:“你一定是顾念这个贱人派来的!来人!来人!把这个贼人给本公主拿下!”
“瑾瑜公主!”阮娇兰是清楚白大夫的地位的,当下慌张了起来:“瑾瑜公主,这件事就这样吧,白大夫是我东宫的贵客,不是您说可以拿下就拿下的。”
“阮姐姐,阮姐姐你一定要相信我!就是这个顾念搞的鬼嗄阮姐姐!”瑾瑜公主在炀都本来就几个朋友,不过是仗着自己别国公主的身份,起初跟沈初微交好,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两人逐渐淡去,接着又亲近了太子妃阮娇兰。
甚至有段时间还总是以阮娇兰好友的身份住在太子府,时不时的以阮娇兰好友的身份给太子沈泽辰送汤汤水水。
要不是众所周知瑾瑜公主心中之人是沈易安,并且就是冲着沈易安来的大炀的话,恐怕阮娇兰早就跟她断交了。
“小翠,送客!”阮娇兰不顾瑾瑜公主的呼喊,冷着脸甩了甩袖子,眉目之间满满的都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见到她态度决绝,瑾瑜公主也不做挣扎,静静的站了一会儿之后,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的瞪了顾念好一会儿,这才转身离去。
瑾瑜公主走后,白大夫也很识趣儿的告退了。临走前,他深深的看了顾念一眼。顾念不知道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人已经走远了。
“娘娘,”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顾念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于是缓缓开口:“今日民女身体有些不适,恐怕不能陪娘娘叙旧了,改日民女一定上门拜访。”
听了这话,阮娇兰回头,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顾念:“其实我知道是你干的。”
不知道是不是阮娇兰的眼神太过骇人,顾念只觉得心里咯噔的跳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说着,阮娇兰一脸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我看着爷喜欢你,钟爱你,欣赏你,那时候,我不管怎么做都不能得到爷的关注。你来了之后,你告诉我要怎么做,渐渐地,爷对我也没有以前那么冷漠了。”
“我恨你,我想要报复你,因为你都不在了,都明确的表示对爷没有情意,并且永远不会跟爷有任何可能了,爷还是一日既往的喜欢你。”
“我求之不得的东西,别人弃如敝履,我真的……忍受不了……”
说着,阮娇兰呜咽了起来。
听了她的话,顾念半晌无言。男女情事最是难解,这种事情,旁人解不了,顾念也一样。
“娘娘,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经此一事,顾念知道,她是不可能再跟阮娇兰做朋友了。与其再在这里听她诉衷肠,还不如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