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蔓惊魂不定的来到洗手间,看着镜子上的自己,被靳成俊那么一吓,她脸上的红已经褪去了不少。
真是比解酒汤还顶用呢,陆蔓讥诮地一笑。
她想着他刚才的那一句,身子又是一个哆嗦,扭开水龙头,捧着冷水泼了泼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真是阴魂不散。
她在心里说了一句,再抬头时猛地看到镜子中出现的女人,不由尖叫出声,刷地转过身来。
“你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陆蔓惊得血色都没了,看着谭艾米尖声问道。
老天,她走路都没有声音吗?她可没听到半点声音,兀然出现,这是想吓唬谁啊?
陆蔓抿着唇,狠狠地瞪着谭艾米,果然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秘书,都是阴测测的。
谭艾米不屑地看着她满脸的水花,哼了一声,双手抱着胸,冷道:“若是把水龙头关了,你会听得很清楚。”
陆蔓一怔,看了一眼哗哗作响的水龙头,连忙伸手拧紧,洗手间一下子安静下来。
谭艾米看着她一身职业套装,头发自然披散,一边勾在耳际后,一张尖细的脸依然清秀漂亮,而且,更多了些说不清的韵味。
想到靳成俊那尖锐又炙热的眼光,谭艾米的脸就黑得像锅底,心里嫉恨不已。
“你有什么事?”陆蔓见她进入洗手间,也不上厕所,也不洗手,像是专门来堵自己的,不由冷冷的问。
“我和成俊快要结婚了!”谭艾米仰着下巴,像个女王似的睥睨着陆蔓宣布。
陆蔓一怔,心里兀然一紧,有丝酸酸涩涩的感觉自心尖处蔓延开来,喉咙像哽了一道刺似的,良久才艰涩地道:“关我什么事?”
谭艾米涂抹着桃红唇膏的唇冷冷地勾起:“我是警告你,不要试图想挽回些什么。离开这么多年,突然又出现在成俊跟前,你是存的什么心思?他根本就不爱你,当初为了什么和你结婚,你很清楚。”
陆蔓脸色一白,冷眼瞥向她,讥笑道:“我怎么不知道,B市已经改姓靳了?我什么时候该出现,难道还需要你批准?真是可笑。还有,你凭什么说我要挽回什么,自以为是。你当我想出现在他面前,不如你对他说,别出现在我面前可好?”
何其可笑,她对他避之不及,他反是阴魂不散,到底谁才该说别出现在我跟前?
谭艾米对她的不屑讥笑通通视而不见,只是说道:“你只要记得,你们当初结婚是因为什么,而离婚,又是因为什么就行。”
她就不信,对自己的杀父仇人,陆蔓还能心心念念,还能和他在一块,她不记得不重要,她会时常提醒她。
果然,陆蔓冷笑一声:“你放心,我没兴趣和你争男人。不用你提醒,我也记得很清楚,我父亲是因为谁而死。”
“记得你今天说过什么。”谭艾米哼了一声,上下扫了她一眼,才扭着纤腰走了出去。
有些话,点到为止,靳成俊那下不了手,她就来陆蔓这里。
杀父仇人呢,呵呵,他们想要再在一起,也要跨得过这道深不见底的鸿沟才行。
见谭艾米离开,陆蔓无力地靠在洗手台上,忽地觉得心里无比的疲惫,而今晚的欢快早在见到靳成俊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消失得荡而无存。
他们要结婚了?
陆蔓呵呵地笑了出来,其实早在当初,她就应该察觉出来才是,不过现在,已经没关系了。
靳成俊和谁结婚,和她无关。
再回到餐桌上,原来的屏风已经被拉开,桌子又拼了一张,长长的,信和的人坐在一边,而靳成俊带来的几个人又坐在另一边。
陆蔓见这个阵势头疼不已,却强忍着不适在最末的位置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水之后感到一记目光看了过来,不由看过去。
是董晋,他以眼神询问着:“没事吧?”
陆蔓心里一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靳成俊自陆蔓重新回到餐桌就一直注意着她,看到她梨涡上那抹浅得不能再浅的笑容时,脸沉如水。
“那么,这位陆蔓小姐就是董总你的特助了?”靳成俊忽地开口,目光看向陆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认错了,几天前,我还在朝阳看到她是个服务生呢,怎的这么快就到信和上班了?”
陆蔓脸色微变,无视众人的眼光,低下头抚摸着杯沿,漠视,幻听,都是幻听。
董晋明知道靳成俊的意思是什么,对他这样当众给陆蔓难堪表示很不悦,不由淡淡地道:“不过是个小助理罢了,靳总也别为难她。”
“哦?看起来,董总倒是很维护员工呢。”靳成俊似笑非笑。
董晋看了过去,平淡无波的眼睛看似温和,却是火花四射,两个同样出色的王者较量着。
而在座的人,都有些揣揣,实在是火花太强大,渲染开来,已经让他们坐立不安了。
“总经理,我似乎喝多了,想先走一步。”陆蔓在这时站了起来,抱歉地对他躬了躬身,又扫了一眼众人道:“不好意思,你们慢用。”
“靳总先坐着,我回头再和你喝上两杯。”董晋闻言立即站了起来,也不理靳成俊是什么表情,径直走了出来对陆蔓说道:“我送你去坐车。”
他这样毫不掩饰的维护让众人的脸色都变了一变,对董晋心存爱慕的Joe自不在话下,靳成俊那边带来的几个人则是满脸八卦。
而其中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西装男人,看着陆蔓若有所思,再看到靳成俊阴沉的脸,心里咯噔一声,猛地一拍大腿。
没错,那不是靳总的前妻么?自己当年还去参加过婚宴呀,难怪看着这么熟面呢。
想到当年那婚宴,还有靳氏收购天源那件事,再看到现在的陆蔓,那男人像是看到了天大的八卦一样,兴奋得肥肉乱癫,以后可有好戏看了。
某燕觉得,其实自己是个狗血俗女,乃们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