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瑞就感觉肚子被硌的难受,却也忍着,屏住呼吸不敢动弹。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是什么人和她有仇,竟然派人来劫持她,便想跟着去瞧瞧。
再有一点,若是不揪出真凶来天瑞很不放心呢,这是皇家营地都能被人闯进来,康熙那里的护卫可不比她多多少,若是有人闯到康熙的营帐里,那可真是塌天的祸事啊。
与其让人去祸害康熙,不如把祸水引到自己这里来,天瑞心里盘算的清楚,咬着牙忍着,告诉自己这不算什么,要是真让她找到真凶,看她如何将这人抽筋扒皮。
心里默默诅咒着,天瑞就感觉那人背着她出了营帐,外边的月光很好,那人七拐八绕的走着,走的很快也很轻巧,几乎都听不到脚步声。
这可能就是轻功了吧,天瑞还有心思琢磨起了这古代的武艺呢。
走了大概一箭地,在经过一个蓝色营帐的时候,不巧里边走出一个人来,天瑞暗叫不好,若是那两个人真对这人不利,她怕是会忍不住要出手救人的。
哪知道,那人竟当没看到,也不声张,就这么走了过去。
天瑞明显感到背她的人松了一口气,然后趁着那人不注意眯眼去瞧,却原来这是三格格的帐篷,刚才走过的那个人竟然正是三格格。
天瑞一下子就明白了,三格格根本就是已经看到她并且认出来了,不过,三格格根本不想救她,或许还盼着她早死,或者被人污了清白什么的,反正就是见不得她好,这才当没见到的样子,根本不召侍卫来,也不叫喊,就当了个睁眼瞎。
这会儿,天瑞倒还真是心凉的很呢,虽然她和三格格不对付,姐妹两个时有争吵,可是,若是三格格被人在营地劫走,她若看到是绝对会想办法救的,一是三格格真要出什么事情,爱新觉罗家的名声有损,二是,无论她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天瑞是个很护短的人,她可以整治三格格,可以算计她,但是别人却不可以,这也是爱新觉罗家骨子里的傲气。
三格格这人,真的竟连整个家族都抛在脑后了呀,她也不管营地中进了外人,掳走天瑞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情,也不去想想万一这两个人还不满足,要去刺杀康熙或者保成几个兄弟的话,那该有多吓人,就这么,就这么视而不见,还真是好啊
既然三格格能做出这种事来,天瑞觉得,以后她对三格格做出再过分的事情也是理所当然的了,那点姐妹之情,早已荡然无存了。
那人背着天瑞走的很快,后边有人护着,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走的,竟然真的躲开侍卫跑了出来。
天瑞这里刚走,三格格拍拍胸口大松了一口气,小声道:“可是吓死人了,幸亏本格格没叫出声来,否则,怕不会和天瑞一样被人劫走吧”
她话音才落地,就听到身后帐子一响,一个宫女掀帘子出来,一脸惨白之色:“格格,奴婢刚才似乎瞧见有人从这过呢,好像还背着个大包袱,莫不是咱们这里遭贼了。”
三格格脸色剧变,盯着那个宫女,沉声道:“哪里有人?本格格一直在这里都没看到人,你莫不是睡迷糊了,竟然敢胡说八道,给本格格跪着去。”
她这一阵疾言厉色,吓的那个宫女不敢再说话,只委屈的跪到一旁不言不语。
三格格转身回了营帐,躺在床上竟然笑了起来,越笑越加张狂,越笑越加高兴。
“天瑞啊天瑞,想不到你也有这么一天,哼哼……”她翘着手指,看着那涂的鲜红的长指甲,一脸的甜蜜样:“你再得意啊,你再厉害啊,还不是被人掳了去,好啊,真是好啊,也不知道被什么样的人弄去了呢,怕这次不被人毁了清白,最好是连清白带性命全都丢掉,也好让本格格一解心头之气,我告诉你啊,我早看你不顺眼了,我是长女,却被你压在头上这么多年,我只恨不得扒你的皮,喝你的血……”
三格格躲在帐子里连声咒骂天瑞,只要一想到天瑞被人侮辱,又或者被人先奸后杀的情形,她就乐不可支。
三格格也不是傻子,先前策妄阿拉布坦求娶天瑞的事情她也知道,后来保清几个堵着策妄阿拉布坦找磋的事情她也听说了,在她想来,怕是策妄阿拉布坦自觉受了侮、气不过,或是真的惦记着天瑞的美貌,这才如此大胆派人掳了天瑞去,要将生米煮成熟饭呢。
她就想着,若真是这样,那么这事情一起,怕是天瑞再没脸活着了,康熙心里也不会再疼宠她,到时候,一个清白之身都没了,又失了圣宠没了名声的女人要如何生存,怕天瑞不是要嫁给策妄阿拉布坦那个丧家之犬,就是青灯古佛一生吧。
当然,这还是最好的结果呢,许那个策妄阿拉布坦一时气不过,直接把天瑞杀了,或是卖了也不一定,到时候,即使康熙再心疼,也无济于事了。
三格格笑着幻想各种各样的情形,乐的竟然睡不着觉了。
天瑞这里被人背着出了营帐,便感觉身后那人牵了马来,她又被人扔在马背上,背她的那个人利落的上马,一抖缰绳就这么跑了起来。
这是要去哪里?天瑞心里疑惑不解,睁眼去看时就见黑漆漆的也看不甚清楚,只好放弃,闭着眼睛忍受着马背上的颠簸,就这么的行了好一段的路那马儿才停了下来。
马匹停下,她又被人拽下马背,就这么扔在地上,天瑞气愤之极,咬着牙忍住火气才没有发出声音来,她只心里暗道,等本公主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后,必不留你们两个在这世上。
“二弟,咱们也跑了一段路了,想必,大清皇帝也找不到咱们了。”天瑞就听到那个大哥一屁股坐在地上跟背她的那人说话。
那位二弟粗豪一笑:“大哥这话极是,咱们这一路行来,也没看到追兵,想必那大清皇帝根本还不晓得他的女儿已经被咱们劫了出来呢。”
“大清那些侍卫还真是孬货,竟连固伦公主都护不住。”那个大哥极鄙视大清的护卫力量。
二弟笑了一番才道:“不是大清侍卫孬,是咱们太强了,就咱哥俩这身手,不要说热河行宫了,就是那紫禁城里也能闯上一次。”
那个大哥听了这话也笑了起来,笑过之后瞧了天瑞一眼:“照时间看来,公主也该醒了,怎么还没有动静?”
“不过是个弱女子,大哥担心什么,醒不醒的与咱们无碍,就是醒了不过哭闹一回,也是逃不掉的,还不得任咱们摆布。”听起来,那个二弟是个大男子主义者,是很看不起女人的。
天瑞听了,心里便有了主意,不由的暗笑起来,这两个人如此轻敌,怕是以后要跑的时候会轻松很多呢。
她算着时间,过了一会儿之后就哼了一句,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暗沉的天幕时不由的惊叫出声:“这是哪里?”
天瑞一边叫着,一边猛的坐起,看到劫持她的那两个人时,不由的眯了眼睛,原来,这两个人脸上连个黑布都没遮,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坐在天瑞跟前,天瑞就知道了,这两个人劫了她出来,根本就没想放她回去,也不知道到底要干什么,是侮是杀?
“呵呵,醒了……”那个二弟伸手一指天瑞,回头对他大哥一笑:“大哥,我就说了吧,一个弱女子,有什么好担心的。”
天瑞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往后退:“你们,你们是谁?劫我干嘛,快放我回去,你们想要金银我都可以给……”
“哈哈……”那大哥看到天瑞这个样子,不由的大笑出声,冷笑道:“咱们可不金银,咱们只要你,咱们兄弟还没尝过大清公主的滋味呢,瞧着公主如此美貌,想必滋味是极好的。”
他说着话,他那个二弟已经开始要动手了,伸手就要摸天瑞的脸,一边笑道:“来,给爷摸摸,瞧瞧这脸蛋滑不滑手。”
天瑞尖叫一声,又退了几步,嘴里大叫着:“滚开,你若再不滚开,我便,我便死在你们面前。”
“哟”那个二弟嘲讽一笑:“性子还挺倔呀,爷就喜欢这样泼辣的。”
他又上前几步,眼瞧着手就要摸到天瑞的脸蛋了,那个大哥这时候发话了:“二弟,适可而止,不过一个弱女子,吓吓也就算了。”
那人很忌惮他的大哥,于是不甘的收回手去,嘴里嘟囔着:“我又没想如何,不过先验验货罢了,大哥何必如此紧张。”
天瑞心思急转,这两个人一定是收了什么人的好处,受人指使要劫持她的,到底是哪个人主使的?
策妄阿拉布坦?天瑞第一个就想到了他,又摇摇头,应该不是吧,策妄阿拉布坦才被保清几个闹了一场,她出事了,保清几个肯定第一怀疑的就是他了,那个策妄阿拉布坦瞧着也不是傻子,绝对不会为了美色而惹来杀身之祸的。
那到底是哪个呢?天瑞心急的很,可越是着急,越是想不出来。
那两个人也不理会天瑞,坐了一会儿,从马背上解下包裹来,拿出干粮啃了几口,又喝了几口水,那个二弟伸手要去抓天瑞,想把她扔到马背上。
天瑞瞪眼,一把拍掉他的手,大声道:“我自己上去,不用你管。”
说着话,天瑞利落的翻身上马,才要抖缰绳,那个大哥竟然也随后翻身上马,坐在天瑞背后,一夹马背让马儿紧跑起来。
天瑞晚上睡觉的时候头发是松散的,这么一路走来,早就披散下来了,长长的及腰黑发被风一吹,就这么丝丝飞舞起来。
那个大哥坐在天瑞身后,天瑞本身就不比男子矮,很是挡住了那人的视线,再加上她那浓密的头发,让那人连路都瞧不到了。
那人也不是怜香惜玉的人,心里也着恼,直接拽住天瑞的头发,使劲一拉,拽的天瑞头发都发疼。
这下子,天瑞实在气不过,先不管真凶是谁,她可不受这窝囊气,便是查不到真凶也不能被人轻贱啊。
天瑞扭头,那双华美非凡的凤眼瞪起,柳眉高挑:“你若再动手试试看,小心本公主剁掉你的脏手。”
天瑞如此一威胁,那个人倒是完全没有想到,不由的也佩服起了天瑞,如此情形之下还能这样硬气,瞧起来,这大清皇帝的女儿就是不一般啊,心里竟然对天瑞起了几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