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5日,路易率军到达华沙,其后两日着手斯坦尼斯瓦夫三世一事。
波兰临时政府组建审判法庭对斯坦尼斯瓦夫三世提起诉讼,控告其“叛国罪”。第一日为辩护,第二日为投票。最终,法庭以全票通过前国王斯坦尼斯瓦夫三世有罪决议,但是,路易在最后判决时利用个人威望向法庭求情,斯坦尼斯瓦夫三世最终躲过一死,被处以流放之行,终身不得进入波兰领土。
8月18日,路易任命迪昂为波兰副摄政,而后帅大军启程回国,同时,南曼兰公爵留在了华沙,准备与即将到来的各国外交官谈判。
军队离开华沙五公里,路易和安娜并肩骑行。忽然,安娜说道:“我只知道南曼兰公爵与阿图瓦交情深厚,却不知道他已经被你收买了。那一晚我虽不在,但也知道你们设了一个局,目的便是诱使阿图瓦上钩。”
“你说对了,南曼兰公爵早就出卖了阿图瓦。”路易毫无隐晦地说,“还记得瑞典军队刚到圣彼得堡的那一夜吗?南曼兰公爵在叶卡捷琳娜二世走后前来拜访。”
“我记得。”安娜点点头,说,“还是我帮他引见的。”
“就是那一晚。”路易道,“他将阿图瓦的弑君计划告诉了我。”
“我还以为他来找你是为了瑞典王位。”安娜眉头紧皱,心生惆怅。
“你没想错,他确实是为了瑞典王位。”路易道,“阿图瓦希望与他联盟。一个刺杀我,一个刺杀古斯塔夫三世。而后,他们便能顺理成章地掌握两支军队的大权。纵然阿图瓦不行,南曼兰公爵也一定能成功。到那时,他们只需扶持叶卡捷琳娜二世归位,叶卡捷琳娜二世便可帮助他们回国争夺王位。不过,南曼兰公爵在估量形势后选择了我。”
“你信南曼兰公爵说的话吗?”安娜慎重其事地说,“他可能只是想借助你的力量、得到你的信任。俄罗斯战败,纵然叶卡捷琳娜二世能复位也不可能给他们什么。也许阿图瓦已经放弃了,只是南曼兰公爵还有野心。”
“安娜,南曼兰公爵说的话是真是假有那么重要吗?”路易反问一句,安娜顿时愣住。他继续说:“阿图瓦的衣服中确实藏有淬毒匕首,这是千真万确的。更为重要的是,他一直怀有野心,我能感觉到。”
“我感觉是我杀了他!”安娜略显凄然,唉声叹气。
“不,你无须自责。”路易脸色一暗,只淡淡说道,“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否则,恐怕会有更多人死去。”
宫廷流血史不绝书,安娜本人亦未少参与,只是这件事真的和她没有关联,她若是真参与进去,也许也不会有如此烦恼。她和路易不同,凡是自己做过的事一定会寻找理由令其合理化,绝不会一直念念不忘,形成心理包袱。然而,她也和路易不同,凡是与己有关却未参与之事,她一定会牢记于心,生出感怀之心。
路易不后悔除去阿图瓦亲王,但他不愿再感受同样的痛苦。因此,注定必死的斯坦尼斯瓦夫三世捡了一条性命,他现在正在前往格但斯克的路上,不日便将起行前往流放地——马达加斯加。
法兰西占领马达加斯加不久,殖民地规模有限,故而政治影响力低。任何人去了那儿都不可能对遥远的欧洲产生影响,但是,他也能在那儿安度余身。
8月25日,法军赶制德意志境内,在路上巧遇塔列朗。路易为掌握华沙谈判主动权,亲自任命塔列朗为首席谈判官,全权委以谈判重任。塔列朗亦是刚接到任命,才马不停蹄地赶往华沙。
三军驻足于中欧大地。天蓝色的天空、碧绿的莱茵河,路易和塔列朗立足于岸边,与自己的倒映互相呼应。
路易道:“塔列朗,你明白这次去华沙的任务吗?”
塔列朗脑筋一转,皱眉说:“请陛下示下。”
路易道:“第一点,我与瑞典国王谈定了芬兰湾两岸包括圣彼得堡在内的俄罗斯土地的归属,因此,瑞典国王若对那块土地提出要求,你尽量声援。”
“我知道了。”
“不过,你也要小心。瑞典国王的野心不知芬兰湾,他若南下争夺利沃尼亚,你就用‘聪明’的方式破解。”
塔列朗顿了顿,点了点头。
路易继续说:“第二点,普鲁士若要履行战前协约,你就满足他。但是,你要设法为波兰取得格但斯克及维斯瓦河航行权,确保波兰有一个出海口。同时,若普鲁士对圣剑骑士团旧地提出领土要求,你就为法兰西要求东弗里斯兰。”
“东弗里斯兰?那是荷兰东北的德意志领地。”塔列朗疑惑地说,“那块土地在三十年战争前便是霍亨索伦家族的领地,只怕……”
路易道:“库尔兰是波兰土地,利沃尼亚现在是法兰西占领。以利沃尼亚和库尔兰交换东弗里斯兰,这是一笔交易。”
“原来如此。”塔列朗恍悟道,“东弗里斯兰距离普鲁士本土甚远,战略位置远不如利沃尼亚和库尔兰。不过,波兰方面……”
路易微微一笑,道:“让波兰人往东面扩张。乌克兰、克里米亚,还有其他俄罗斯土地。尽量削弱俄罗斯吧!”
“我明白应该怎么办了。”塔列朗点着头,忽又疑惑道,“陛下,我不担心瑞典、普鲁士和波兰,只担心奥斯曼帝国和奥地利。奥地利占领了敖德萨,可那里曾是奥斯曼所有,奥斯曼势必会要求奥地利归还,而奥地利亦必然反对。我们应该倾向哪一边?”
路易想了想,说:“奥斯曼失去了多瑙河北岸土地,奥地利得到了那块土地,既然这样,奥地利得到敖德萨,以俄罗斯统治下的高加索地区作为补偿。”
塔列朗提议道:“不如将克里木半岛给予奥斯曼,这样或许能安抚他们。”
“不。”路易断然拒绝,道,“克里木半岛是波兰的,波兰不能只有一个出海口。”
“如果这样,陛下势必会与奥斯曼出现嫌隙。”
“这不重要。”路易不以为意地说,“奥地利和奥斯曼必然会因巴尔干半岛一事大打出手,那时我们必须选一边站。迟早要决裂,提前压后没有区别。”
塔列朗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路易交待完后便与他分手。
其后,路易抽空寻访了莱茵兰地区,再去了佛兰德斯,转道里尔入境,直到9月10日方才回到巴黎。
回到巴黎第一件事是弥撒。路易率领众将于民众、贵族目睹之下跪于巴黎圣母院大厅,参加巴黎大主教举行的安魂弥撒,以悼念阵亡将士。这次弥撒是非正规的,一周后还有一场盛大隆重的正式弥散,届时化身为法兰西英雄的约瑟夫?波拿巴将入土为安,全城都将一同为英雄祝福。
巴黎什么都没有变,变得或许只有树叶。路易离开时树上只有嫩绿的根芽,回来后却只有焦黄的残叶。
和平日子还没开始,新的战争便发生了。
路易刚回到宫廷便收到了一份紧急文件。发出者是驻守不列颠的贝克里伯爵内容说的是“不列颠退伍士兵发动暴动”。
原来,不列颠海军将领纳尔逊自逃出波罗的海后便潜回了英格兰。他联络了一批放下武器赋闲在家的老将,又组织了一群沦为犯罪者的退伍老兵,假借乔治三世之名密谋起事。他们原计划是趁法兰西大军不在,谁料路途遥远、消息不灵,以致起事之日即是法军胜归之时。
纳尔逊一群人人数不多,他们只希望能激发起国人的排外情绪,然后像当年的克伦威尔和华盛顿,借用民众的力量赶走侵略者和暴君。不过,随着法军主力归来,大部分英格兰贵族只会中立观望,他们的政治主张未开始便破产。
“怎么了?”一个娇柔女声传入耳中,许久不见的玛丽?安托瓦内特携着安东尼走了进来。
“没有什么,几只小蚊子作乱罢了。”路易莞尔一笑,随手将文件放下。接着,他严肃地对安东尼说:“我听说你这些日子学业有所长进?”
“是的,父王。”安东尼不自觉地小退一步,约三分之一身子藏在了玛丽?安托瓦内特身后。
路易见此情况便心生厌烦,二话不说地摇着头起身走向内室。他是在国王套间,故而内室便是卧室。
“路易!”玛丽?安托瓦内特唤了一声,便低头小声对安东尼嘱咐了几句,而后匆匆追了进去。
“路易!你怎么了?”
“我没什么。”路易叹了口气,平躺到了床上,说道,“我只是担心安东尼。他将接手一个比我刚继位时更大的国家,他有这个能力吗?”
“放心吧!”玛丽?安托瓦内特侧身坐在床沿,说道,“我们的儿子,你要对他有信心。”
“没有信心也没有办法。我必须保护法律。”说着,他已经不规矩地在解玛丽?安托瓦内特的衣服了。
“你这几个月都没有碰女人吗?”玛丽?安托瓦内特笑问着任其行事。
上衣缓缓褪下,还有衬裙在内。路易双手一抱,便令其躺在了床上。他压着玛丽?安托瓦内特,柔声说道:“是的。我的王后!”
ps:纳尔逊去做海盗吧!陆地上没有你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