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恢复的很快,也许是蔻苓珠的作用加上睡了足够的觉,第二天就可以下床走了。但是……身体感觉怪怪的,像抽空了一样,一点力气也没有。
凤丹青刚来过,逼我喝了一桌子各种各样的补药。现在出去又不知道要搞些什么东西来。
我站在桌子边,犹豫了一下,毕竟这小桌子看起来也够贵的。一掌劈下去。桌子纹丝不动。
我又试了几下,结果还是一样。
果然。内力发不出来。慌张了一下,但是立刻就平静下来。
不过,手好疼啊…………
我看着手开始臆想。如果我告诉他们我现在内力尽失,不知道是什么后果。秦穆轩铁一张脸,估计杀我的心都得有了,纳兰文卿咆哮一通,会把我当作废物扔出去也说不定,凤丹青嘛,生意人不见得会做亏本买卖,说不定把我卖了赔偿他损失。至于那个殷落羽,老家伙yin晴不定的,谁知道背后嘿嘿的打得什么算盘。
叹气。
反正早晚都要告诉他们,趁早说得了。反正我自己是无所谓,就怕他们会失望了。
走到院子里,顺着长廊曲曲折折,一直走到中庭。然后就看见一个小院里,纳兰文卿一脸吃屎的表情指着一扇紧闭的门破口大骂。
“死兔崽子,给我滚出来!”他一只手握着乌金长qiang,指着门,我以为他后一句要说:跟爷爷我决一死战。谁知道他紧跟说,“把药给我吃了!”
门以闪电般的速度打开又阖上,一个茶杯飞出来被纳兰文卿一qiang戳得连粉都没留下。
“铜山窑上等白瓷杯一只,三十两,你赔还是纳兰文湘赔啊?”凤丹青正好从小院侧门经过,挑着眉面无表情的说。
“我管你!现在我要把门也卸下来!”怒火进一步喷发。我似乎看到此人身边燃烧着熊熊烈火。果然是个热血的家伙,一天到晚都很有精神,明明在于西王母一战中受伤也不轻,还像个猴子一样上窜下跳的。
“那两件算你便宜一点,一共一百两。现在你一共欠我四千三百两,下次你回羟给我弄十匹好马来抵债。”凤丹青语气波澜不惊,目不斜视从门前走过去。
对了,纳兰文卿也是王族呢。一堆有钱有权的人呐……
纳兰文卿把长qiang华丽的转了几圈,然后作标准的投标qiang动作,真要破门而入。
阿门。可怜的门。
叹气。
“无邪,怎么散步散这里来了?此处危险动物出没,我们回去吧。”凤丹青转了个弯,下了几级台阶,走到我跟前。
纳兰文卿忽然停下了动作,飞速转过头,金色的那只眼睛反射着阳光眯起来看我。我顿时觉得背后一冷,不妙啊。
“奇怪,我怎么都没感觉到你来了,一点杀气都没有,还以为是哪个仆人侍女的呢。”
哎?难道这是野生动物特有的敏感?这么快就给他察觉出来了?
于是这只外国野老虎(本来想写猫的,因为此人双眸颜色不同,不过实在想不出野蛮的此人与温顺的猫有何相似之处)以闪电速度冲到我面前,抓住我手腕。
“来得正好,那厮不原意吃药。他就中意你,你让他吃肯定没问题。”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一手扔出去。在空中飞的时候,我软绵绵的想,惨了,得摔个半残。
眼看身体就要撞到门上,一切都像慢镜头一样,我看到凤丹青和纳兰文卿脸上诧异的表情。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间,门突然敞开。
身体被人稳稳借住。再睁眼的时候,看到仍旧一身黑的纳兰文湘,他仍旧蒙着脸,只露一双漂亮闪着水光的眼睛。
“师弟,一大早的就对我投怀送抱,这么心急呀?我不要吃药,我要吃你。”纳兰文湘低头看我,眼神暧昧的要死。
我重新找到重心站好,一边推他一边向后退,脸上带着傻兮兮的笑。
“不过在此之前,能告诉我你内力哪去了吗?”
我吓了一跳,回头看凤丹青和纳兰文卿。
纳兰文卿也疑惑的说,“我刚才没使力气,抓你的时候也没感觉到内力,怎么回事?难道你武功已经到了神出鬼没的境界了?”
凤丹青皱眉看我,双手敛在袖中,等我的答案。
正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殷落羽好死不死的声音响起来。
他阅兵似的挥挥手,红光满面,“呦,徒儿们,今天也都很精神吗?咦?宝贝无邪也在呐。”
更恐怖的是,秦穆轩跟在他后面进来,冷箭一样的目光探照灯一样“刷”扫过来,我立马进入冰冻状态了。
喂!又不是我要隐瞒,不过刚才你们那么闹腾我没找到机会说啊!!我不是想白吃白住你们的呀!!!WHATCANIDO~泪眼问青天。
静。一只鸟飞过,一朵云飘过。
——那个……我拽了拽垂在胸前的发尾。
“嗯?”
——我内力尽失了~
抬头尽量可爱的笑了一下。但是我知道效果不怎么样,到目前为止,我也只是看人聚焦了而已,表情仍旧僵硬得像石头刻的。
纳兰文湘挑了一下眉,眼神依旧暧昧,那意思好像是说“跟我无关,我看上的是你的皮。”。相反,纳兰文卿下巴有脱臼的危险。凤丹青眼里闪过惊愕,但是又立刻转成沉思的表情。
“噢,这事啊。”殷落羽无所谓的笑起来,“我和穆轩早知道了。”然后很得意的看秦穆轩,可惜这位冰山也不鸟他,冷冷把头转向旁边。
凤丹青目露凶光瞄了一眼秦穆轩,对殷落羽说,“师傅,你有什么打算?”
“无邪这伤,我是治不了的。我在青岩棠暨山有个故人,医术高明,你们去找他吧。”殷落羽负手,儒雅笑着,做高深莫测状。“此地也是不可久留,西王母很快会找来。丹青,你和穆轩无邪一起去青岩,到时候我会再联络你们的。”
我一呆。这家伙怎么擅作主张,我还没点头同意吧。
“顺便说一句,”殷落羽侧头对着我,“我这故人最擅长巫蛊之术,也许能帮得上你。”
我立刻明白,他所指的是温未凉的梳发之蛊。如果这蛊可以解得开……也许还值得一试。
“啊!那就这么定了。”殷落羽说完,抬了一下手,天空中有羽翼滑翔的声响。鸟儿巨大的黑影在地上掠过,然后我看到熟悉的鹰飞下来。
好久不见了,小贱。
它有力的扇动翅膀,在我头上盘旋了几圈,最终落在殷落羽手臂上。
“小贱会跟着你的,我们有事老鹰联系。”殷落羽嘻嘻笑着。
我盯着站在他手臂上的小贱,嘴角有些抽搐。
——我说,你喂它什么了。怎么长那么大!刚才小贱是想落我身上的,但是飞了几圈居然都没找到下脚的地儿。以我现在的身板,说不定它能把我刁走了。
殷落羽一只手抵着下巴仔细回忆了一会,“就是些牛羊马呀,没什么特别的。”
牛羊马?!想当年,它跟着我那会,可是吃蛇长大的。
我无限同情的看了一眼小贱。也许我该喊你老贱了,你看,我们俩都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