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五个人又滚成一团,江云文躺在地上直哼哼,却是无论如何都爬不起来了,只是叫道;“我的脊椎断啦,我的脊椎断啦!”
他虽然叫的凄惨,但是一听就中气十足,并没有他所说的伤的那么厉害。
倒是比较倒霉的比邴玉飞——他本来是个清瘦的,下头垫着江云文是个大胖子,上头被扔下来的杨凯发也是个大胖子,被两人这么一挤一压,邴玉飞就好想那煎饼果子里的油块一样——随便挤一挤就粉粉碎了。
更让人尴尬的是……
邴玉飞脸上浮现一丝红晕,那杨凯飞是个胖子,一身肥肉倒是十分软嫩腻滑,方才肌肤相亲下,邴玉飞惊恐的发现自己被蹭来蹭去的竟然有了反映。
他本是个极爱面子的人,此时也爆发出了少见的迅捷反映,当下就侧身从江云文身上滚了下来,身子一侧,将人缩得跟个虾米一样,无论如何都将那比较尴尬的地方隐藏了起啦,心中却暗自骂道;“平时不争气,这种时候你争气给谁看!”却装成一只熟透的虾米,缩成一团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了。
张夏平看向唯一还站在一旁的江云武,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让江云武顿时心中一寒,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被黄鼠狼盯上的大公鸡一样,虽然他嗜好武艺,但是眼看张龙张虎不明不白的就败在了这两个人手下,而张虎更是昏迷不醒生死难测,不由脸。色。涨红,道;“你……你敢动我试试……!”
虽然力求能震慑住张夏平,但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听出他的外强中干,虚张声势。
张夏平嘿嘿一笑,江云武吞了吞口水,又大声道;“我们只是找里面那两个人的麻烦,你们跟他们是什么关系,出什么头?”
张夏平眼睛一转,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动不动,本小爷侠肝义胆,你们调戏良家妇女,又对孕妇动手,还要不要脸!”
他说起来倒是比江云武中气十足十足,声音更是大了不少,满意的看着江云武的神。色。,张夏平嘻嘻笑道;“来,你是要我把你丢下去还是自己滚下去?”
他说起来笑嘻嘻的,但是眼睛却在告诉人,被扔下去还是自己滚下去,只有一种选择。
江云武含恨看了张夏平二人一眼,因为张夏平实在是浑身都充满了一种谜之拉仇恨的感觉,反而让他此时将白蒹葭二人都忘记了,反而将张夏平恨进了骨子里,心中暗自道,我且忍了此时,回头等我寻师父来找回场子,非让这小子跪下磕头叫我爷爷不成。
幻觉之中,似乎已经见到了张夏平满脸谄笑,特别悔恨的道;“我错了,我错了~”然后砰砰砰的大声磕头,嗑一次头喊一次我错了,江公子原谅我吧。
脑海里却是越来越清晰,不由自主的嘴角浮起一丝微笑,就听张夏平那讨人厌的声音;“你不滚我就踹啦?”
江云初进客栈的时候,恰好看见一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偏偏那衣服他还有几分眼熟,赵忠眼尖,看着小二带了江云初进来,急忙迎了上去,将来龙去脉捡重要的讲了,江云初面沉如水,点了点头,看着赵忠头破血流的样子,道;“您做的没错,我这兄弟,就要给些教训才好,只是你也需要照顾好自己,看看你这头破血流的,还不快去找大夫包扎处理一下伤口。”
赵忠毕竟是江云初母亲家里的人,自然偏向江云初,但是对于江云文这两个只会拖江云初后腿还处处说江云初坏话的兄弟,实在是厌恶的很,聪明点的都不会上门讨嫌,偏偏二人上门讨嫌不说,还做出赵忠最讨厌的调戏良家女子的事情来,把一个好端端的客栈糟蹋的跟青楼妓馆没什么区别。
看着地上滚成一堆的江云文二人,赵忠只觉得心情舒畅,虽然头破血流怎么了,也不觉得疼了,只觉得处处都是春暖花开小鸟在歌唱,又听江云初让自己去包扎,不由更是老怀大慰,如果不是在场人多,几乎都要感动的流下泪来,然后被小二扶着走了。
江云初看着乱成一团现场,微微拢了拢眉毛。
不过好在看热闹是人类的天性,特别是对于大昭国的百姓来说,只要没有关系到自家的生命,围观这种事情从来是不甘落后的。
更何况这简直比那戏园子里的还好看。
那纨绔反派的一方明明得意洋洋的调戏良家女子,结果不知道那里神秘女子仗义出手,江云文等人正要以强凌弱,反而被二人的丈夫奴仆教训了一番——不得不说,有时候群众的脑补还是很强大的。
白蒹葭自然是夫人,那凌绝尘自然是他的丈夫,出手的张夏平和张春花自然是他二人的护卫。
立即有人小声讨论起来;“这护卫的身手真是利落,要养这样的一个月得花不少银子吧,我瞧着比游龙镖局的大镖头还厉害呢!你看张龙一下就被他打晕了,动手的真是利落!我还以为张龙有多厉害呢,原来也只是外强中干的一只弱鸡啊!”
旁边立即有人反驳道;“我觉得还是那个女孩子厉害,你看她那么小小巧巧的样子,都没看清楚她是怎么出手的!”
“这么厉害的护卫,那好心的夫人他们一定是什么大富人家出来微服私访的吧!”
“好巧我也这么觉得!就跟戏台子上演的《隆帝私访江南》里的隆帝一样!我觉得江云文也是要倒霉了!”
“好巧我也这么觉得!不过只要不拖累江小公子就好了!”
所以说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极为可怕的,虽然一切都是脑补,一切都是想像,但是不得不说,他们这样的想象毫无疑问是很接近的事实的。
最大的问题大概就出在了对凌绝尘身份的分歧上。
有人说他气质清华,必然是京城里的什么大官!
有人又说他刚才对江云文丢的那个毛笔充分体现了他的武功造诣,必然是苏杭二州不知道那个地方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