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天齐已经知道,却依然挑了眉头看上官瑶:“竟有这样的巧事?”
上官瑶笑道:“谁说不是呢,诺儿对郡主一见倾心,整日央着他爹去并肩王府提亲。”
楚天齐问:“既然如此,贤广侯尽可向并肩王提亲便可,为何还要来求朕赐婚?”
上官瑶干笑了两声:“是这样,兄长确实去了并肩王府向并肩王和公主提亲,可并肩王却以郡主年纪尚小,几番推拒,如今更是连郡主的面都见不到了,听说已经离开了京都,去了晋城。”
楚天齐问:“他们做父母的都不同意,找朕又有何用?”
上官瑶道:“皇上,诺哥儿是贤广侯世子,未来的贤广侯,与长乐郡主的身份正好相配,二人家世容貌性情都十分合适,简直已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将来诺哥儿一旦承袭贤广侯之位,那东离境的二十万兵权便也将由诺哥儿执掌,于长远来看,他的妻子若能是您最宠爱的长乐郡主,这于公于私,都是一桩极好的婚事。”
楚天齐反问:“如今的贤广侯夫人并非与朕有什么干系,难道贤广侯便不能真心为朕所用?”
上官瑶面色一白,慌忙自椅中起身,“不不不,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的意思是——”
楚天齐摆手:“朕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必再说,退下吧。”
上官瑶咬着红唇,眼中有泪光盈盈,“皇上,那这桩婚事——”
楚天齐已经重新拿起了搁在一旁的折子,淡声道:“不必再说,退下。”
她身形微晃,白着脸转身离开,形容落寞。
她是这楚宫之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是这楚朝最尊贵的女人,可这样的她,却连一个小小郡主的婚事都做不了主。
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怕是连那小郡主的一根手指都及不上,更何况是她生下的孩子。
对于兄长的提议,她不得不开始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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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府
上官诺独自于花园中的亭间喝闷酒,已有七分醉,身边伺候的小厮劝他少喝些,他却置若未闻,一杯接着一杯的往嘴里灌。
小厮叹道:这世间的情,最是能伤人心,伤了人心后喝的酒,最是伤身,哎,也不知公子这回,要多久才能缓过劲来。
此时桌上的酒壶已经全数空了,上官诺头也不回,朝身后的小厮道:“去,拿酒来。”
小厮本想再劝,可见公子这模样,今儿若是不顺着他,指不定又要发一通怒,他可不敢惹,便乖乖去了。
他一手撑着头,看着园中的景物,朦朦胧胧中,一个身着绿衣的姑娘娉婷而来,那身影,恍恍惚惚中似乎和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重叠在一起,他立时起身,跌跌撞撞的冲出凉亭,冲向那道娉婷的身影。
他跑得很快,尽管头重脚轻,可毕竟身上是带着功夫的,还不至于摔倒,他冲到她的身前,借着酒劲,二话不说便将她搂入怀里:“你来了,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