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下,她突然跪在了大哥哥的身前,哽咽道:“大哥哥,能不能,能不能求你救救我娘亲?”
念文赶忙将她扶起,“你娘亲怎么了?”
小姑娘的眼泪不断往下掉:“大哥哥,我娘亲得了重病,已经好多天都没下床了,昨天还吃了一碗稀饭,可今天,今天她连水都喝不下了。”
“你娘亲在哪?”她问。
小姑娘指着远处的一排房子道:“我娘亲就住在三十三号房。”
她伸手牵住小姑娘的手,“走,带我去看看你娘亲。”
小姑娘高兴极了,面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的笑容,赶忙拉着念文的手往那三十三号房去了。
原本打算各回各家的人们,也跟了上去,有知道的人低声在人群里说道:“住三十三号房的女人我认识,叫什么莲娘的,去年住进的三旦街,刚来时就是个病秧子,三两日的下不了床,能熬到现在,也多亏了这个小丫头,真是作孽啊!”
“孩子还这么小,不但要照顾自己,还要照顾病成那般的娘,可真是不容易。”
“依我看,那莲娘没几日好活头了,这年轻的小大夫,恐怕也是刚学了点医术的皮毛,指望他治好莲娘那病,恐怕够呛。”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可听说过,当年在晋城开办溶瑜堂的东家,就是如今的护国公主,她来晋城开溶瑜堂的时候,也才十几岁的光景,凡是去溶瑜堂求医的,就没有她治不好的病,人称小神医,可见医术的好坏,和年纪并无多大关系。”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念文已经和那小丫头进了三十三号房屋。
房子很小,里头只有一间房,一个小厅堂,便再没有别的空地。
不过只是母女两个人住,倒也尽够。
屋子里光线昏暗,念文一进屋便将屋里的油灯点了,小丫头有些心疼的看了眼油灯,没说话,这盏里的油,是家里剩下的最后半盏油,她一直不舍得点灯。
乱糟糟的木榻上躺了一个女人,女人的喘息声很重,半昏半醒着,额间有细汗密布,面色惨白,双颊凹陷,瘦的不成样子。
念文自那薄被中取出女人的手臂,细细号脉。
脉象十分的不妙,虚沉轻浮不定,内息紊乱,病的很重。
她朝小女孩问:“你娘亲是不是一直生病,没怎么好过?”
小女孩点头:“是,自我记事起,我娘亲就没怎么好过,三两日的病,可她总熬着,说没事没事,如今病的越发重了,比以前哪一回都重。”
念文叹了一气,道:“你娘亲这病,是在生你时落下的,若早些年能好好调养,或许不会病成如今这般模样。”
女孩听着又哭了起来:“大哥哥,我爹死后,我娘亲就被祖父祖母赶出了家门,外祖家也不肯让我娘亲进门,我娘亲无奈,便带着我一路乞讨来到晋城,连饱饭都没吃过一顿,哪有银钱去看病调养,大哥哥,求你救救我娘亲。”
女孩又跪了下来,眼泪不断的往下掉,她只有七岁,她的亲人只有娘亲,若没了娘亲,她不知该怎么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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