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一场销魂蚀骨的春情已然接近了尾声。
当李夫人冲进去看到司马琳光裸着身体伏在一个女人身上时,气得眼睛都冒火了。
她脚下加快几步冲到了床边,咬牙切齿道:“本夫人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狐媚子敢勾引四皇子往杨大小姐身上泼脏水。”
说完手就要伸向了被子。
“李夫人……”
晨兮适时的叫住了她,她蹭的缩回了手,她真是傻了,她跟司马琳是什么关系?凭什么跟个来抓奸的人似的这般义愤填膺?这不是徒惹人口舌么?
幸亏有晨兮的提醒,不然就坐实了她与司马琳有暧昧的事实了。
她连忙退后了数步,定了定神后看向了晨兮,目露一丝的感激之色,嘴里道:“瞧我这毛病,眼睛里总是揉不进一粒沙子,听到事关你的名誉就冲动了,倒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多亏妹妹及时阻止,不然倒让人笑话了去。”
收到李夫人的感激,晨兮并不计较李夫人话里对她的利用,只是微微一笑道:“伍姐姐一向直爽,侠肝义胆,妹妹有这么个姐姐高兴还来不及呢,众位夫人说是不是呢?”
众夫人虽然知道李夫人与司马琳的关系,但毕竟李夫人平日为人还算不错,刚才也及时收手了,并没有什么把柄让她们抓住,见晨兮这么说,乐得顺水推舟道:“是啊,是啊,李夫人一向就是这么爽朗,我们都习惯了,知道了她的脾性呢。”
“谁说不是呢,能得到李夫人这么爱护,杨大小姐真是有福了。”
“对啊,我们都很羡慕杨大小姐呢。”
听到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话,虽然里面不说有多少情义,但却是封住了她们的嘴,日后她们要敢颠三倒四的胡说八道,她也可以跟她们理论一番。
当下李夫人对晨兮更是感激了,看向晨兮的眼光也不同了,心里暗叹,想不到她多年看人竟然也有看错人的时候,本以为晨兮只是一朵不谙世事的小白花,没想到却是这里最厉害的人。
亏她还一直以保护者的姿态自居,想来是被人看了笑话去了。
不过,她心里也暗自庆幸,一直对晨兮不错,要是她有什么亏待晨兮的地方,以这少女慎密的心思,下手毫不留情的狠辣,又仗着年小天真的优势,估计她这次该名誉扫地了。
想到刚才有人拦住了她,她更是感激的看着晨兮。
晨兮知道李夫人心里已然明白过来,当下拉着李夫人的手,一语双关道:“都是姐妹,不互相帮衬又怎么叫姐妹呢?”
众夫人听了只当是晨兮感激李夫人的护佑,也齐声道:“谁说不是呢。李夫人与杨小姐的情义真让人羡慕呢。”
李夫人却知道晨兮是向她示好呢,当下心中也大定,拉着晨兮的手也笑道:“是啊,咱们姐妹以后也要多亲近。”
晨兮笑了笑道:“今日之事不过是四皇子年少风流,不如我们去外厅等着,等四皇子与那女子穿戴好了出来,咱们也见证一件风流韵事如何?”
众夫人见晨兮转眼间就把一件偷情的丑事说成了风流韵事,不禁佩服晨兮的急智,再加上司马琳虽然没有权,但毕竟是皇子,这皇位一日未定谁粥承大统,谁都有机会成为新皇,这些夫人都是成了精的人,怎么可能为了这种事不关已的事去得罪司马琳呢?
所以听了晨兮的话,也附和道:“是啊,是啊,人不风流枉少年,一会等四皇子出来,可得讨杯喜酒喝呢。”
李夫人也笑道道:“兮丫头说得极是。咱们就去外厅等候。”
随口对身边的丫环道:“好好服侍四皇子起身。”
她不能看,不代表她的丫环不能看!
晨兮微微一笑,知道李夫人性急,不第一时间知道那女子是谁,恐怕心里不好过。
当下也故作不知,带着一干了人往外厅走去。
待她们出去时,正好赶上余巧儿急冲冲的冲进来,李夫人冷笑一声道:“四王妃恭喜了啊,又要多一个妹妹了。”
余巧儿脸一下变得白了。
这时李夫人眼又扫过了紧跟而来的华儿,不愠不火道:“妹妹,这丫头倒眉清目秀的,不如好事成双,一起跟去服侍了四皇子吧。”
晨兮笑道:“姐姐的眼光果然独到。说来这丫环还真是很会服侍人,平日对四皇子也是一片痴心,放在四皇子身边自然是好的。”
李夫人点了点头,目色冷戾的看向了余巧儿,道:“四王妃,多一个人服侍四皇子,想来四王妃不会拒绝吧?”
余巧儿气得浑身发抖,要是别的人送给司马琳,她还好一些,偏生这个华儿刚才还帮着晨兮背叛了她,让她接受华儿,这不是狠狠的打了她的脸么?
可是她哪敢说不要?身为皇子后院多的是各路人马送来的美人,之前被她设计送出了一大部分,现在再说不要,这不是坐实了她善嫉的恶名了么?
这可是犯了七出之条啊,是可以被休的,她好不容易爬到了四王妃的位置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当下她长吸了口气,正要答应时。
这时李夫人又冷冷道:“说来还真是难为了四王妃,谁不知道四王妃善妒,前些日子刚把后院的所有美人都发卖了?这真是皇室的一大丑闻,知道的说四皇子惧内,不知道的还以为四皇子府穷得什么似的,竟然要卖女人换钱过日子呢。”
余巧儿听了一口气噎在那里,这话怎么说都不好听啊!
想到今日之事怎么着都是丢了人,也不敢跟李夫人有冲突,强忍着怒意,陪着笑道:“李夫人真是笑话了,王府怎么能穷得要卖人呢?只是本妃喜欢清静,那些女子太过于闹腾,所以就发卖了几个不安份的以儆效尤罢了。”
李夫人嗤之以鼻道:“这话说的,都把人卖光了,还儆给谁看?”
余巧儿僵在那里,半晌没缓过劲来。
待看到周围人一个个看好戏的眼神,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进去。
正在这时,司马琳穿戴好了走了出来,看到李夫人时,心虚的低下了头。
晨兮抿了口茶,作皇子做到这份上也算是白活了。
想到前世的司马琳也是如此周旋于李夫人与她之间,心里跟吃了个苍蝇似的。
李夫人则脸一冷,哼了声,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司马琳见一干的夫人眼神各异的看着他,登时脸色一沉,先发制人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本王会在这里?杨大小姐,你是不是该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把矛头直指杨晨兮,分明是欲盖弥彰。
晨兮愕然道:“四皇子这话说得我真是没头没脑,今日这宴会是四王妃借着候府的地方办的,我不过是当个客人吃个饭听个戏,怎么就让四皇子这般斥责了?”
李夫人也冷笑道:“就是,四王爷倒是说说,到底杨大小姐哪里错了,也让我们听个明白。”
司马琳一惊,没想到李夫人竟然帮着晨兮,顿时软了下来道:“本王吃了些酒菜就感觉头晕,回到这客房休息,没想出了这事,本王当然得着杨大小姐问个清楚了。”
李夫人讥道:“谁不知道这客房是给四王妃准备的,有什么事也得问你的王妃,怎么问得到杨大小姐身上了?这杨大小姐还是个未及笄的闺阁女子,四王爷这话问的好没道理,得亏这里的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否则要是传出去什么不利于杨大小姐的风言风语,这四王爷可就造了孽了。”
余巧儿听了连忙道:“王爷,这事跟妾身无关。”
李夫人冷道:“这真是好笑了,四王妃这是急着撇清干系么?这里有谁说跟四王妃有关了么?这么急着是为哪般?”
余巧儿面红耳赤,想要反驳李夫人,却对上了司马琳警告的眼神。
正在众人纠结之时,杨如琳穿戴好了走了出来,待看到晨兮时,悲凄一声扑向了杨晨兮,哭道:“姐姐,我可不活了。”
众人大吃一惊,才发现与司马琳有私的竟然是杨家二小姐杨如琳,才十一岁的女孩。
顿时看向司马琳的眼神充满的不屑,一个才十一岁的女孩子也能下得去手?这还是人么?
晨兮也惊得跳了起来,待看清是如琳时,勃然大怒,指着司马琳喝道:“四王爷,今日之事必要给我一个交待!”
“交待?本王还要你给我一个交待呢!”
要知道为了逼真,余巧儿有意让司马琳也喝了带春药的酒,为的就是让众人相信司马琳是被设计的。
司马琳眼下正好无计可施,遂抓住了这点不放。
晨兮前世与他多年夫妻岂不知道他做事的风格?
遂微微一笑道:“既然这样,那么四王爷稍安勿燥,今日之事定要弄个水落石出。来人,拿候府的贴子去请御医。别忘了,请宫里最刚正的秦御医。”
司马琳心头一惊,这事要是闹到宫里,就算到时证明他是被算计的,恐怕在父皇的心里也会留下不好的印象,认为他连这点小把戏都不能识破,将来何以为政?这不是让父皇对他能力的否定么?
他急忙道:“这点小事不用请秦御医吧?”
“小事?”晨兮神情凝重道:“事关一个女子的名节,岂是小事?要不四皇子给我们杨府一个说法?”
司马琳呆在那里,他能给出什么说法?他要说是如琳勾引他的,那么晨兮定然会请御医证明,如果说他见色心起,那更是把他置于禽兽的行列了。
一时间他进退两难,不禁恨恨地瞪了眼余巧儿,要不是余巧儿出了这么个馊主意,他怎么可能偷鸡不着反蚀一把米?
余巧儿也又惊又急,本来都计划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种状况了?
现在的她想死的心都有,她现在不是担心这事怎么了结,而是更怕哪来的钱去把凤冠赎回来!
现在司马琳还不知道凤冠被当了,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杀了她?
她轻咳了声道:“表妹,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这么不可开交?左右如琳与王爷有了夫妻之实,不如就让王爷纳了她就是了,这事还是不要闹大了才好。”
晨兮正色道:“王妃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如琳也是我嫡亲的妹妹,如果这么不明不白的进了王府,将来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的她还要不要做人?今日非得弄个是非曲折,是对是错总要弄个明白,大家说对是不对?”
众夫人还未开口,就听李夫人道:“妹妹说的极是,事关名誉之事岂能糊涂?今日要是如琳小姐是受了陷害,就算进了王府也是有脸的,所以绝不能稀里糊涂的。”
众夫人见李夫人这么说,也连连称是。
司马琳气急的瞪了眼李夫人,心怪她这么无情帮着别人来算计他。
他岂知道今日李夫人见了司马琳又想与以前一样与司马琳相会,要不是被晨兮着人拦住了让她不得前去,那么今日丢人的就不止是如琳了,还有她了。
所以她恨死了背后设计此事的人,下定了决心要把背后的黑手揪出来。
晨兮轻垂着眼,抿了口茶,掩住了眼底意味不明的色彩。
她自然知道李夫人与司马琳之间的事,更是知道李夫人定然会与司马琳相会,所以提前阻止了李夫人,一方面是卖个好给李夫人,另一方面是激起李夫人对余巧儿的恨意。
名誉这东西对任何人都是十分重要的,就算是李夫人有这么硬的后台,也在乎这个的。
所以李夫人是恨透了差点让她身败名裂的余巧儿了。
就在这时,如琳哭哭啼啼道:“姐姐,我不想活了。”
说完就往墙上撞去。
余巧儿心里恨极,恨不得如琳真的撞死在墙上也就一了百了了。
可是偏偏有人不如她的意,千儿一伸手拉住了如琳,劝道:“二小姐,您就算现在死了也死得不清不白了,这不是亲者痛仇者快么?”
如琳露出了痛楚之色,扑到了晨兮的脚边哭道:“姐姐,我怎么办?怎么办?”
晨兮拍了拍她安慰道:“放心吧,害你之人我决不会放过她的。”
如琳这才平静下来。
不得不说如琳很会做戏,这一会所有的夫人都可怜的看着如琳,恨死了算计如琳的幕后人。
晨兮勾了勾唇,如琳当然人演戏,不然前世她怎么能被如琳骗得团团转么?直到死时才看透了如琳的真面目?
她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抚着如琳,眼底却一片冰冷。
如琳……
进了王府就是她的厄运开始了,司马琳一定会亲手杀了如琳来表忠心的。
想到这里,她唇间勾起了淡淡的愉悦。
李夫人这时道:“二小姐,你说说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如琳仿佛受了惊吓般躲在晨兮的怀里不说话。
晨兮连忙道:“如琳,有什么话跟伍姐姐说,伍姐姐会为你作主的。”
如琳这才抬起了头,一脸羞愤道:“是碧玉,呜呜,碧玉给我喝了一碗雪蛤汤,随后我就浑身发热,她又说陪我去湖边走走,我就跟着走了,没想到等醒来后,只觉……只觉……呜呜……姐姐,我可怎么办啊?”
众人听了都明白她未说出口的意思,定然是等她醒后却发现已然被司马琳给占了身子。
“碧玉!”李夫人怒道:“谁是碧玉?这是哪个贱丫头竟然敢这么祸害候府的小姐?”
余巧儿窒了窒,期期艾艾道:“李夫人,碧玉是本妃的丫头,不过……”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李夫人义愤填膺的打断了,怒道:“原来是王妃的丫头,那么请王妃把这丫头叫过来,一起对个质!”
余巧儿气恼不已,就算是她设计了怎么了?一个侍郎夫人竟然敢这么咄咄逼人?
她不满的看向了司马琳,却不想司马琳却避开了她的眼神,看来是不想得罪李夫人。
余巧儿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这算什么意思?难道司马琳是想抛出她当替罪羊么?这一刻她恨死了司马琳这个没有担当的男人。
可是偏偏她为了讨好司马琳,把一切事都揽在了身上,一时间还真找不到司马琳与这事有什么关系的蛛丝马迹。
她憋着气,看了眼左右,却发现碧玉竟然不在身边,站在了晨兮的身后,登时怒道:“碧玉,你这个死人,还不过来?”
碧玉连忙走了过来,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急道:“王妃,不是奴婢,不是奴婢。”
余巧儿的脸上现出一丝的笑,对李夫人道:“李夫人看,本妃的丫环说不是她做的,所以二小姐的话还有待商量。”
李夫人冷笑道:“这天下还没听说过做了恶事自己承认的,依本夫人看不用重刑这死丫头是绝不会松口的。”
余巧儿一惊,要是真用刑了,碧玉还不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
于是皮笑肉不笑道:“李夫人这可是要对本妃的人用刑么?”
李夫人理也不理她,而是看向了司马琳:“王爷,如果您想担个诱奸杨府二小姐的名誉,那么我们也不在这里白费心思了,就让这事不清不白算了,本夫人就在这里恭喜你得了美人了。”
司马琳听了一惊,他为了太子之位,好不容易勾搭上了李夫人,服侍着这个老女人,虽然他是虚情假意,但他知道李夫人对他还真是用上了心,眼下她定然是吃了醋了,恨余巧儿弄了女人给他,看来不让她消气,指不定又会出什么妖蛾子来。
可是余巧儿却是凤女,要是得罪了余巧儿她生了气怎么办?
两者相害取其轻,这余巧儿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人,不靠着自己还不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
再说了女人嘛,等会在床上说些好话不就行了?
当务之争还是不能得罪李夫人。
于是他狠了狠心道:“李夫人说的是,不用重刑不能让这贱婢说出真相,来人,把这贱婢拉下去狠狠打,打到她说真话为止!”
“王爷!”余巧儿失声尖叫,不敢置信地看着司马琳,明明她全是为了他,可是他却帮着外人来算计她,这算什么?
晨兮勾了勾唇,眼底一片冷色,司马琳这人是有奶便是娘,别人对他再好也不会入他的眼。就如前世她为他尝了毒酒,为了他失了孩子,为了他费尽了心机,他不也是为了更高的利益,毅然选择了抛弃她么?
碧玉听了突然叫了起来,哭道:“不要,王爷,不要打奴婢,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
司马琳听了脸色铁青,没想到这个碧玉这么不长劲,稍微一吓就要说出真相了。
他阴冷地威胁道:“碧玉,你可要想好了,本王可不是那么好欺骗的。”
本以为碧玉听了他的威胁会咬咬牙受刑,然后咬定了是如琳诬蔑,可是没想到碧玉听了立刻道:“奴婢知道,奴婢这就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司马琳气得恨不得伸出脚一脚踹向碧玉,这个贪生怕死的贱人!
余巧儿更是阴森森的注视着碧玉。
李夫人则道:“碧玉是吧,今儿个你只要说出真相,本夫人保你平安。”
“谢谢夫人,奴婢说,奴婢这就说。”
“说吧。”
“是,是。”碧玉看了眼李夫人道:“王府娶亲用了不少的钱,尤其是娶妻时街面上的布置更是花费了王爷不少的钱,所以王爷这阵子为了钱一直愁眉不展,王妃为了讨好王爷就想出了个办法……”
说到这里她露出怯怯的神情看向了余巧儿。
李夫人追问道:“什么办法?”
周围的人也竖起了耳朵,想听听余巧儿到底有什么生财之道,要是有用学上些也不无不可,也能回去讨好自己家的老爷。
碧玉顿了顿才轻声道:“杨大小姐的外祖林家世代大儒,而且林家一直疼这个外甥女超过了林家的子孙,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连京城里最旺的铺子都送给了杨大小姐,所以王妃就想着要是能把杨大小姐弄到王府来,那么王府不就有钱了么?”
众人听了顿时哗然,一来是因为知道杨晨兮这么有钱,二来是被余巧儿的无耻所惊呆了。
要知道余巧儿走投无路是杨府收留了她,而她却恩将仇报算计杨晨兮,这人品简直让人无语了。
众夫人顿时义愤填膺起来,一来是真气着了,二来是想拉拢晨兮,这么有钱的少女,哪家不想要啊?
余巧儿羞臊得恨不得一刀杀了碧玉,她抬起脚就是狠狠一踹,脚刚接触到碧玉时,碧玉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飞了出去。
李夫人怒道:“王妃这是要杀人灭口么?”
不等余巧儿回答,李夫人又厉声道:“王爷,难道这事您也是知道的么?”
司马琳吓了一跳,他要是承认知道这事,那他就毁了,那些大臣该怎么看他?还怎么可能拥护他?
他立刻跳起来,对准了余巧儿狠狠一个耳光,怒道:“贱人,你怎么可能这么做?你这是置本王于何地?”
余巧儿被打得飞出去三丈远,凄惨的叫了声,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这时晨兮让千儿扶起了碧玉,道:“碧玉,说说王妃是准备怎么设计我的。”
碧玉抹了抹唇角的血道:“王妃先是收买了大小姐身边的华儿,让华儿给大小姐喝了装了春药的雪蛤汤,并引着小姐去湖边,见小姐睡了就准备去叫人把小姐弄到这院子里来,没想到待奴婢带着人去时,却发现小姐被千儿,万儿扶回屋里去了,一时间没了办法,正好看到如琳小姐,就灵机一动,把雪蛤汤给如琳小姐喝了,想着都是候府的小姐,如琳小姐也是庶小姐,进王府当小妾也不算埋没了她,而大小姐看在自己亲妹妹的份上,少不得经常接济如琳小姐,这不是斧底抽薪么?于是奴婢就猪油蒙了心,把如琳小姐弄到这屋里了。”
李夫人气极反笑:“真是打得好算盘!怪不得妹妹喝了那汤后就全身发热,要不是妹妹运气好,今儿个受辱的就是妹妹了。王爷,你的王妃真是为你呕心沥血啊,不知道你可知道这事么?”
司马琳惊跳起来,连忙表明清白道:“不知道,本王自然不知道,本王也是糊里糊涂在这屋里的。”
这时碧玉也道:“回夫人,王爷确实不知,王妃怕王爷反对,所以没有告诉王爷。”
“为什么?”
“因为杨大小姐毕竟是候府小姐,王妃怕王爷知道这事后动了纳杨小姐为平妃的念头,所以想着用这个办法让杨大小姐身败名裂,这样杨大小姐只能吃了哑巴亏,只能当王府的妾,到那时,王妃就能压着大小姐一头,并随意的使用大小姐的钱财了。”
“简直不要脸之至!”
李夫人气得全身发抖,对司马琳道:“王爷,这就是你的王妃么?本夫人一定要进宫去禀告皇上!”
“李夫人,李夫人……”司马琳急得满头大汗,紧张道:“这事本王确实不知道,碧玉也这么说了,不过本王会给众夫人一个交待,父皇年迈,还请不要把这些小事打扰他了。”
李夫人斜睨着眼道:“怎么处理?”
司马琳想了想一咬牙道:“本王这就回去将余巧儿贬为侍妾!”
李夫人冷笑道:“如果本夫人记得不错,她可是入了玉碟的正妃,岂是你说贬就贬的。”
司马琳狠了狠心道:“放心吧,李夫人,今日众位夫人都在场,本王绝不会欺骗众位,明日上朝本王就以余氏善嫉之名请父皇下旨将她贬为侍妾!”
“这样恶毒的女人还要留着作甚?依我看不如休了才是。”
“是啊,四王爷,这余巧儿真是太恶毒,连恩将仇报的事都作得出来,您可得多防着啊。”
“谁说不是呢?这今天能算计杨大小姐,明儿说不定就能为了利益算计四王爷呢,四王爷还是休了她为好。”
众夫人见余巧儿被贬已成定局,当下再也不顾她的脸面,劝起了司马琳来。
司马琳有苦说不出,要是能休他早休了,也能让自己置身事外,可是余巧儿偏偏是凤女,他如何肯轻易放弃?
当上故作情深道:“众夫人所言极是,可是有道是一夜夫妻百日恩,本王做不出这等无情无义的事,她虽然做错了,却终归是本王的女人,本王养她也是应该的。”
只一句话立刻赢得了众人的好感。
晨兮冷笑不已,这也是司马琳最擅长的,总是能抓住一切机会扭转乾坤。
李夫人见司马琳这么说,脸色好了些,毕竟女人都希望男人是有情有义的。
这时秦御医正好请来了,他把了把司马琳的脉与如琳的脉后,说两人中了相同的春药。
这不啻是证明了碧玉的话,证实了司马琳是无辜的。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司马琳答应明日就上奏朝廷,请求封杨如琳为侧妃。
晨兮听了笑容满面道:“既然如此,我自然会按着将军府庶小姐出嫁的嫁妆准备送如琳去王府,这一来是按着礼数来,二来是免得被人说道王爷贪图候府的财物。”
司马琳脸一下黑了起来,这杨晨兮真是太精明了,一下就堵死了他的财路,也堵住了众人的悠悠之口。
此后再也不会有人会因为钱财之事而诟病晨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