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得多了,照样醉人,尹风这小子逮住蔚蓝的酒一开始还没什么,两瓶半下去,就变得昏头昏脑,醉眼朦胧,还搂着纪南的脖子不撒手儿,蔚蓝看得哭笑不得,她这好酒,就让这么个家伙给糟蹋了,可真不值得!
没办法,纪南拎着尹风的衣服领子,把他提到沙发上,盖上床被子安顿他睡下。
“呼,总算是没搅局的了。”纪南伸了个懒腰,笑道,“娃娃,你赶紧走人,别打扰你连长和嫂子的二人世界……”他一手挽住蔚蓝的腰身,一手冲着大门一指。
娃娃腼腆地站起来,乖乖往外面走去……可惜,天不从人愿啊!
娃娃还没有走到门口,纪南搂着半推半就的蔚蓝也还没有进卧室,楼下一声霹雳响,忽然传来猴子焦急的大喊声:“连长!不得了了,马路从三楼往下蹦,扭伤了脚!你快出来看看a,到底要不要送医院啊?”
纪南一怔,脸色间变得铁青,撒开蔚蓝就冲了出去:“怎么搞得!瞎咋呼什么,三楼而已,居脚给扭了,可别说是咱们连的,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呢!大柱,你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大柱摸摸脑袋,很是不知措:“连,那个,那个王记者追得紧,非要我们带她来找您,一直跟着我们,咱们基地就这么大,想甩她都甩不开,马路实在受不了了,为了避开她,才从楼上往下蹦地,谁知道下来的时候正好踩到一把铁锨,所以,那个……”
猴子嗤笑道:“就说嘛,最近马路运道不好,应该到庙里求张符辟邪!”
“你还好意思,要不是你锄了花圃里的枯草之后,把铁锨乱扔,马路怎么会受伤?”纪南叹了口气,不用想也知道铁锨是谁随手扔的,他们整个连队,除了猴子这家伙之外,还真没人会这么不长记性!
“伤得不重,家里有药酒,你们的卫生员来帮忙,擦一擦活动下,马上就好。”这一帮人还在那儿争执不休,蔚蓝已经披了衣服,和娃娃一人一边,架着可怜巴巴,耷拉着脑袋的马路进了自己家。
纪南跟着屋。凑过来看了看。见虽然红肿。但是并没有伤到筋骨。就自己动手。拿出药酒给他揉按。他们这些特种兵。对于扭伤之类地。都很有经验。很快。就见马路脚上地淤血散开。纪南松了口气。“行了。明后两天地训练不要参加。过两天就没事儿了……”
马路一脸地不。精神很是颓丧。显然。对于扭伤脚这件事儿。最大地不是身体上地伤害。而是精神上地无法接受。
纪南看在眼里。站起身。皱着眉头。自语道:“本来不想搭理她。不过。现在看来。王小慧已经影响到我们地正常训练了。猴子。你和我一块儿去趟团部。”
“是。”猴子松了口气。虽然看自家连长躲记者狼狈样子挺好玩地。可是。玩到自己地战友受伤。那就太过分了!
蔚蓝是不知道纪南和猴子跑团部去和李团长说了什么。后来还是从婉翠嫂子那儿听说。两个人在李团长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咋呼了大半天。吵得整个团部大楼都不得安生。一大群机关上地闲人跑出来看热闹。让李大团长气得跳着脚儿大骂。反正不管怎么样。自那之后。在部队里就没了王小慧地身影。至于这位似乎很是要强又倔强地美女记者。是不是还有花花肠子。那就不是蔚蓝同学能够考虑地了。
日子又回到了往常。日趋平静。天越来越冷。蔚蓝地肚子也渐渐有些显了。而且她似乎变得更加懒散。如今。是整日窝床上不愿意动弹。每天地饭菜。差不多都要纪南从食堂里往回带。要不是纪南每天中午都惦记着让她到院子里晒晒太阳。恐怕要发霉了。
你说吧,这人那,闲不下来的时候,整日都想要歇着,可是一旦闲下来,除了吃喝拉撒睡,其它什么事儿都没有,他又要开始闹心了。
这几天,入了冬,天上开始飘起雪花,纪南他们正准备进行冬训,蔚蓝就忽然开始闹心,一天到晚,总觉得哪里都不对儿,不自在!
这一日,蔚蓝窝沙发上看电视,正看到一个片段,是一位军嫂冒着寒冬腊月的大雪,蹲在河边帮战士们洗衣服,一边洗,一边搓着已经略有些红肿的手,那凌乱的发丝,红润的脸庞,晶莹地汗珠儿,居然折射出特别迷人的风情来。
蔚蓝一拍手,扯住纪南笑道:“军嫂哎,这才叫军嫂嘛,决定了,从明天起,我来帮大家洗衣服。”
纪南无语,赶紧出去买回来一台大型号的全自动洗衣机,还哄骗了可爱的小孩子娃娃帮忙操作,让自个儿老婆舒舒服服坐沙发上,盖着厚被子,啃着苹果,喝着茶水儿,看着电视,只动动嘴儿,照样能把衣服给洗干净。
最后洗衣机还是报得的账,他们团管后勤的王主任看着账单儿哭笑不得道:“纪南,你这算是以公谋私了吧!”
“怎么能这么说。”纪南是理直气壮,“洗得是战士们的衣服,而且这洗衣机也是放在咱们部队专用的,不报公帐,还让我掏这笔钱啊!”其实,他到不是不愿意自己掏,只是实在没办法,养个孩子不容易,从上个月起,他所有的工资,津贴,全都拿出来上交老婆,准备购买婴儿用品了,现在家里赤字高悬,恐怕还得让老人们支援一二。
“哎,纪南啊,你以前多么老实的一个孩子啊,现在居然学会占部队便宜了。”沉痛地在账单上签了字儿,王主任长吁短叹,一脸地很铁不成钢。
结果,纪南回去之后,趴老婆肚子上听了半天,虽然什么音儿都没有听见,可是还是一本正经地长叹道:“儿子,你老子地一身正气凛然的形象哎,今儿算是全为了你毁了。”惹得蔚蓝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