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在这样比较传统的婚礼仪式中,新郎来接亲的时候,伴娘们是该好好闹一闹,可怜的新郎得经过百般刁难才能进入新娘的闺房迎得佳人。
可叶眉这一帮伴娘都‘挺’孬种的,一听到韦佑安的声音就都乖乖开了‘门’,可见这韦佑安凶名在外,一听到他低沉威严的声音冷冷地吐出“开‘门’”两个字,小‘女’孩子们都被吓到没声了,战战兢兢地给他开了‘门’。
叶眉倒也不怪她们,因为她这个新娘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见他走进来本来就涂得‘挺’白的小脸更白了,使劲儿低着头,恨不得把头埋进层层叠叠的婚纱里去。
只有徐如珉和陈竹两个不认识韦佑安的小姑娘转着眼珠子在两人身上好奇地来回看,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走吧。”韦佑安宛若天神般高高在上酷酷地吐出两个字。
叶眉身体轻轻一颤,乖乖地起身跟着他走了出去。
哇噻,这气场还真是强大啊陈竹和徐如珉震惊地对视一眼就跟了上去。
韦佑安一出现就把整个迎亲仪式搞得庄严肃穆,除了长辈们的说话声,就再也无刚才的喧哗笑闹,这婚礼搞得和葬礼差不多也是一种能力啊,陈竹偷偷撇撇嘴在心里很不厚道地想。
“我未来的老公要是敢在接亲的时候这么嚣张,我非把他剁碎了喂狗不可。”徐如珉在陈竹耳边不满地说。 wWW •ttκan •¢ 〇
陈竹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毕竟叶眉是两人的好朋友,叶眉这婚结的也太憋屈了点,一想到还是自己出的馊主意,她就更加内疚了。
“小乖,你喜欢中式的婚礼还是西式?”趁着新郎新娘拜别长辈的时候,陆彦像幽灵一样飘到陈竹背后小声问道。
陈竹偏着脑袋想了想,“我想还是西式的好,又‘浪’漫又自由。”
“我也是”陆彦大喜,看到这么繁琐的结婚仪式他都怕了,每个人都和木偶一样死气沉沉,“不如我们以后去海岛上结婚吧。”
“好啊,蓝天白云沙滩,也不用请这么多人,只要几个至亲好友就够了。”陈竹眼睛一亮。
“可你以前不是说要一个盛大的婚礼吗?”
“今天这个很盛大了吧,”陈竹嫌弃地说,“可我怎么不觉得像婚礼,倒像是换届选举呢。”
陆彦闷笑出声。
陈竹心想,今天好歹是叶眉的大喜日子,自己已经很厚道地没把“葬礼”两个字说出来了。
“咳,咳,”徐如珉轻咳两声,这两人秀恩爱也不挑个好点的时机,这伴娘和大舅子倒比新郎新娘还恩爱,就这么旁若无人地一脸柔情蜜意地咬耳朵,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结婚的是他们俩呢。
陈竹抬头发现大家都一脸趣味地打量着她和陆彦,顿觉得有点尴尬,稍稍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可这男人丝毫不觉得有啥不妥,依旧自顾自地粘了上来。
陆彦做事从来不在乎他人的眼光,一整天都紧跟着陈竹,就算被人戏称为第七位伴娘,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陈竹刚开始还有些尴尬,后来也完全适应了,立场十分不坚定地落在后面和陆彦窃窃‘私’语,任凭徐如珉咳破了嗓子也不管。
“小乖,我们结婚不用红玫瑰,全用白玫瑰好不好?”还有半年陈竹就毕业了,陆彦对两人的婚事筹备越来越热衷,每看到一样东西都要点评一番。
“全用白玫瑰会不会太白了啊?”很多老人接受不了全白的布置,认为像灵堂。
“你喜欢就好,管别人怎么看呢。”陆彦知道她最喜欢的‘花’就是白玫瑰。
“唉,”陈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会把我宠坏的。”
“把你宠坏才好呢,我就是要宠得你永远都离不开我。”陆彦展臂搂住她。
“你们俩也注意点影响吧?”徐如珉正好走过不小心听到他们的‘肉’麻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是从没见过这么腻歪的两个人,“好歹这是叶眉的婚礼,要‘肉’麻上你们自己的婚礼‘肉’麻去。”
陈竹讪讪地笑了笑,“我们只是在讨论问题。”
徐如珉连瞪她的力气都没有了,“叶眉要抛‘花’束了,还不一起过去?”
跟着徐如珉过去,发现伴娘们早就排成一排等着抢捧‘花’了,叶眉和木偶一样机械地把‘花’随便往后一扔,原本排得整整齐齐的伴娘们全都四散而逃,只剩下陈竹一个人傻傻地站着,‘花’束很没有悬念地落到她怀里。
这是神马状况?陈竹茫然地拿着捧‘花’不知道是该欢呼还是该雀跃,不是抢捧‘花’吗?为什么大家都一副不想要的样子?难道接到‘花’是件很倒霉的事吗?
愣了零点零一秒的她虽然还是搞不清楚状况,但还是很敬业地换上了一副含羞带怯的笑容,在众人的鼓掌起哄中,陆彦欢天喜地地走向她给了她一记热‘吻’。
陈竹‘迷’‘迷’糊糊中听到伴娘团们的议论,“新郎新娘都没他们‘吻’得投入。”
“真可怜啊,一毕业就得结婚了。”
“可不是嘛,才二十出头呢,就这么自投罗网了。”
“嘻嘻,还好刚才我跑得快。”
“结了婚以后,就是‘妇’‘女’啦,每年都可以过三八节啦,哈哈哈。”
“咳,你真不地道,就别火上浇油了,你没看到陈竹都吓傻了吗?别打击她了,毕竟是没几天自由的人了。”
“……”
原来如此她们和陈竹的年龄差不多大,不过二十出头,正是最好玩,最需要自由的年纪,有几个人愿意被婚姻绑住,从此以后只为一人洗手做羹汤?
何况除了徐如珉之外,每一个伴娘都和叶眉一样,有自己的家族责任,婚姻并不都是那么美好的。
大四下学期基本上是在实习与毕业论文中度过的,陈竹不需要去寻找实习单位,只要乖乖地坐在自家的永宁资本里上几个月班就可以了,但可恨的是实习鉴定上居然还需要有领导评语。
真是太不科学了陈竹愤愤地盯着实习鉴定表,让像她这样没有领导的同学情何以堪啊,刚才拿着表格到周非办公室去让他写鉴定,结果被周非笑了半天,愣是不肯写。
“你是大老板,是我的领导诶,我怎么敢给你写鉴定?不如你自己写好了。”周非盯着实习鉴定表差点快笑‘抽’了。
自己给自己写鉴定,她实在没有这个厚脸皮,虽然陆彦当年就是这么做的。
斟酌再三还是乖乖拿回家去给陆彦写,有个男朋友就是有这点好处,有求必应,二话没说,拿过表格唰唰大笔挥了几下,鉴定就写好了,又毫不吝啬地给她盖了个华迅的大印,说有多大方就有多大方。
陈竹喜滋滋地捧着实习鉴定朗读,“陈竹同学在我单位实习期间,能够做到服从领导指挥,踏实肯干,善于取长补短,勤于实践,动手能力强,但主动‘性’有所欠缺,希望再接再厉。”
陈竹越读越不对劲,怎么每句话都觉得怪怪的,另有玄机的样子,特别是最后几句,她一个学金融的实习需要动什么手?她为名下的这几个企业殚‘精’竭虑,还会欠缺什么主动‘性’?
她的脸逐渐红了起来,不能怪她思想不健康,实在是这个鉴定写得有些太暧昧了,但愿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可怎么看怎么像她想的那个意思。
她恶狠狠地瞪着陆彦,结果人家就一脸公事公办的正经样子。
“领导,能不能帮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说我动手能力强?又为什么说我主动‘性’有所欠缺?”陈竹的声音像掺了蜜的砒霜。
“唔,你无论是动口还是动手能力都‘挺’强的,而且平时基本都是我主动,说你主动‘性’有所欠缺还需要解释吗?”陆彦虽然装成一副稳重老成的样子,但还是控制不住笑意从眼底泄出。
“我就知道你这个邪恶低级的男人”陈竹咬牙切齿地狠狠拧了他一记,“这种话居然敢给我写到毕业鉴定里去?你疯了是不是?”
“我只是实事求是。”陆彦无辜地耸耸肩膀,继续低头敲他的键盘。
那优雅淡然的模样气得陈竹牙痒痒的,只得很阿Q地自我安慰,这实习鉴定不过是走个形式,那么多毕业鉴定,老师看得过来才怪,哪里会想自己这样字斟句酌的去猜测,肯定看不出来的。
可无论怎么自我安慰,还是越看这鉴定越不自在。
“我明天下午要去H岛谈一个项目,你去不去?”陆彦突然抬头问她。
“明晚范尧请我们吃饭,他已经拿到芝加哥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了。”陈竹为难地说,毕竟是这么多年的老同学,他这一去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心里难免有些惆怅。
陆彦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你要去几天啊?”陈竹拉着他的手撒娇。
“本来想和你一起去多玩几天的,你不去的话我大概后天晚上回来。”
H岛是个美丽的海岛,情人的度假胜地,这几年两人假公济‘私’去了不少国家和地区度假旅游,知道陆彦心思的陈竹自然觉得愧疚。
“那我们下一次再去好好玩几天。”为了弥补心灵受创的别扭鬼,某人克服了主动‘性’差的弱点,好容易才把别扭鬼给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