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孙悦回家的时候,发现孙春明正在亲自切肉,桌摆着一个铜制的火锅,里面放着葱姜和八角,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呦,今儿个怎么亲自下厨啊,咱们家那么多丫鬟和你那两个贤良淑德的小妾,都死绝了啊。”
“让他们都退下了,我估摸着接下来咱们爷俩也该聊点不能让别人听的东西了,咱们爷俩可是有日子没单独吃个饭了啊,我记得以前,你受气的时候乐意吃火锅,喜欢吃咱们家对面那个九宫格,可惜了,大宋没辣椒,整顿涮羊肉,对付对付?尝尝爸拌的这麻酱,不东来顺的差。”
“你怎么知道我受气了。”
见孙春明特自在的一边备着料,一边笑道,“赵德昭不肯查吧,一面是他想拉拢的势力,一边是对他们赵家有过恩义的舅爷,对人家来说,势力,大臣,随时都能拉拢,拉拢不来呢,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是这仁孝的名声要是坏了,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孙悦笑了笑,取过水来给孙春明浇了下手,道:“你跟赵德昭不是没什么接触么,怎么这么了解他啊,其实这事儿操作得好的话,完全可以成为他的机会的。。”
见孙春明嗤笑一声,颇为不屑地道:“机会?他也得把握得住啊,我是不了解赵德昭,可是我了解赵光义啊,你真以为,他能有今天这么大的势力,全是靠他皇弟的身份啊,咱们这位晋王吧,说实话本事真挺一般,可要论识人观人,天底下没几个得他的,他既然敢让赵德昭来,是他笃定这事儿赵德昭干不成,说到底也是一十五岁的小毛孩子,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呢。”
将温好的酒摆桌,亲自给孙悦倒了一杯。见孙悦还是噘着嘴闷闷不乐,笑道:“行了,赵光义派这么俩玩意是故意来恶心我的,我都没生气,怎么给你还气成这样了,不是想玩一石三鸟么,他能有今天这智商都是我教的,他玩的过我么。”
孙悦气道:“我特么不是气他,他一个立志夺嫡的隐太弟,使一点韬略手段这我都能接受,我打一开始也没拿他当白痴二货,能在历史留下这么大名声的哪个是白给的啊,我有心里准备。”
孙春明往锅里下了羊肉,端起小酒杯来,跟孙悦主动碰了下杯,一口闷掉,乐呵呵地道:“不是冲他,那你是冲赵德昭呗,怎么,觉得他不是个合格的继承人,觉得他可能还不如赵光义呢,不能给你一个你想要的大宋,失望了。”
“我这是恨铁不成钢,你说这事儿换了我,我都巴不得那国舅再特么混账一点呢,咱这是修河呢,这是百年国势的大事啊,只要他稍微聪明一点,把那货给办的漂亮些,一,可以折服那些被盘剥了的河工,传扬他的美名;二,可以向天下表明态度,给世界一个惊艳的亮相,让天下人知道知道这大宋还有他这么一位有力量有态度的殿下;三可以拉拢赵光美和咱们这一大票的少年俊彦,甚至以此为契机建立真正属于他的政治势力,他怎么那么缺心眼呢,不是一仁孝之名么,那特么是盛世天子才需要的东西,五代十国里哪个有为之君靠的是这个啊,要做哪个位置更重要的是手腕,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怎么听不明白呢。”
“行了行了,来,吃片肉,别再气出个好歹来,你吧,是太心急,你想想,你十五岁的时候干嘛呢,揪你们前桌女生头发呢吧,这要是他现在能这么快的权衡出这么大一件事儿的利弊得失,那他得是一枭雄之姿啊,那他原本历史,还能这么惨么?”
“不乐意跟你唠嗑,我揪女生头发被找家长那事儿是我十一岁时候干的,十五岁我都高了,女朋友都换了俩了。”
“啊?十五岁你换俩女朋友啊,你这是早恋啊,怎么回事儿,你给我说说清楚。”
孙悦给了他一个白眼。
“行行行,不说这没用的了,都特么辈子的事儿了,说说眼前吧,什么打算啊。”
“爹,您觉得这口气咱要是忍了,这河还修的成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