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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骂一顿,暂时熄了韩德让z-i“sa的想法,孙春明特别无奈地回到了自己的书房,呆呆的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孙悦恰好进来,便问道:“怎么了?”
孙春明将事情说了一下。
“艹,古人真特么有病,不能当饭吃的东西,坚持的比命都重要。”
孙春明皱了皱眉,叹道:“你们这茬孩子,都不读王朔了。”
“王朔?跟着冯裤子混的那个?”
“屁,是冯裤子跟着朔爷混!哎呀咱俩有代沟。”
“不是,这跟韩德让有什么关系?”
“朔爷有一句话,我一直很喜欢,他说‘信仰不能当饭吃,所以不重要;皿煮不能当饭吃,所以不重要;自由不能当饭吃,所以不重要;原则不能当饭吃,所以不重要;我们信奉猪的生活,于是乎我们也得到了猪的命运,迟早给别人当饭吃’。”
“爹,现在点娘的读者全是好同志,主流风气是反皿煮、反自由、主张信仰我党的,你这么说话很容易掉订阅,而且很容易被404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作者是美分呢。”
划掉。
咱们正常看书。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就是说他有原则呗,不想跟辽国敌对,那咱就不让他碰跟辽国有关的事儿不就得了。”
“怎么可能?他又考不了进士,只能跟着咱们俩,你就不说了,就算我是个文官,这洛阳城还驻着十万守军呢,再说起码这几十年内大宋和大辽的争斗都会是世界的主流,他在大宋干的哪件事能完全跟大辽无关?”
“爹,您不是一直跟我说,曹伯伯和方伯伯水平不够,眼光不行么,这运河眼看着就要修完了,您的资本布局差不多也就可以启动了,到时候这洛阳城的生意,咱们家的生意,恐怕会比现在庞大十倍以上,您也没空盯着,不如,让韩德让接手?他本来也是曹伯伯的侄子么,想来曹伯伯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孙春明闻言纠结道:“好是好,可人家好歹也是个摄政王的底子,就给咱们家管管生意?大材小用也不是这么个用法啊,我还想让他当咱爷俩的左右手呢。”
孙悦笑道:“谁说做生意,就跟国家大事无关了?”
“嗯?”
孙悦抓起桌上的毛笔,行云流水一般的写了五个大字:商钞盐引制!
写完后,一脸装哔的想要看老爹恍然大悟和惊喜万分的表情,结果,孙春明特da:n“te:ng地问:“啥意思?”
好吧,一般的历史爱好者知道这玩意的可能还真不多,所以孙悦只好给孙春明简单的科普了起来。
商钞盐引制起于明初,是朱元璋所创造的一项制度,明初时可以将蒙元驱逐漠北很大程度上都是来源于这项优秀的制度,中后期被人家打成孙子,很大程度上也是来源于这项制度的崩溃。
简单点说,就是朝廷把军粮运输这项工程给承包出去交给商人,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保质保量的完成工作,否则就砍你全家。当然,风险与收益并存,朝廷会给他们一些盐引作为奖赏。
真别说,商人的效率自古以来就是远高于朝廷的,有了这项制度之后,运粮损耗比朝廷自己承担至少低了三成,而且极少有延误的时候。
这些商人在拿到盐引之后通常都会直接当做货币去跟将士们换取战利品,并再想办法运回去,使得大头兵们的收入明显增加,战斗欲望大大加强,也算意外之喜。
当然了,萌朝这样奇葩的王朝,再好的制度也会被他们玩崩溃掉,他们连纸币都能祸害的比纸还便宜,更别说盐引了,十万斤盐,敢发一亿斤的盐引,结果到明朝中期,盐引基本上比纸钞值不了几个钱。
顺便吐槽一下,白银也是明朝时候开始真正大规模流行成为主要货币的,但绝不是因为商品经济更发达,论经济大萌连大宋的指甲盖都比不了,百姓纯粹是被朝廷坑爹的各种货币政策逼的,不得不用白银(明朝的纸币发的比元还凶,最奇葩的是,他们的铜钱不但斤两不足,而且每次换了皇帝,都会发行新的,而旧的铜钱,就不许使用了,否则就抓起来,当然,明末朝廷穷成那个哔样,也是因为这操蛋的金融政策)。
相比之下,宋朝的朝廷就有良心太多了,从铜钱角度来说,不但足斤足两,甚至还能大量出口去当邻国的货币,连私铸的都没有,因为宋钱的成本真的很高,私铸根本就没什么利润,即使是南宋时发行纸钞,开始的时候也坚持一比三以内的储备金比例,比后世都要高得多,不过后来忽必烈实在太猛,朝廷顶不住了,这才不得不增发,然后,南宋就崩溃了。
所以总的来说,宋朝的信用还是非常靠谱的,或者说宋朝的士大夫们基本的良心都还在,对皇权也有足够的制约,并不用太过担心这玩意会搅的天下百姓民不聊生,起码人家没像萌朝一样,不拿百姓当人。
将这一切跟孙春明解释明白,孙春明也大抵清楚了孙悦的意思,不由沉吟道:“你是说,这样的事情,由我来牵头办?”
“不错,洛阳以后,肯定会是整个大宋的经济中心,你若是提议,大宋的商人们肯定都会踊跃支持,甚至将来发行纸钞也说不定要由你发起,毕竟最开始的交子不就是川蜀的一群商人鼓捣出来的么。”
孙春明皱眉道:“可是这到头来,不还是要跟契丹为敌么,那商钞盐引制,本质上就是一军事供给制度啊。”
呵呵一笑,孙悦胸有成竹地道:“一点点来呗,先用生意让韩德让上了船再说,到时候,事情一点一点推进,做不做也就由不得他做主了,温水煮青蛙,背叛若是有个逐渐适应的过程,也就不会要死要活的了,这是人性,不是每个人都是洪承畴,可同样,也不是每个人都是文天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