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H皇妃 皇帝哥哥求负责! 091 石室囚禁
我要结婚了。
对象是连夜。
李余为我高兴,左安为我高兴,崔锲为我高兴……阖府上下的丫鬟仆人统统都为我高兴。
这一晚,爷爷特意在府中摆了宴席,名义上说是为了庆祝陛下安然无恙地从劫持事件当中脱身,事实上,任谁都知道,他是在为我终于点头嫁给连夜而高兴。
我说他高兴,自然有缘由,绝对不是我在自作多情。
酒宴之上,爷爷喝得微醺时候,竟端了一杯酒站了起来,他面容清癯,眼底笑容却很是温柔。
他道,“这杯酒,我敬丫头。”
我当时一愣,险些将酒杯摔了,险险地握了住,诚惶诚恐地站起身。
“爷爷,您,您折煞风雅了!”
他望着我,眼睛很亮,里面闪烁着的全是慈爱的光芒,罔顾众人都在现场寂静聆听,他竟缓缓地道,“自你七岁,便来了我顾府,我虽打你,骂你,教训过你,在我心中,你同嫡亲孙女,并无两样。”
八年以来,他从未对我说过这么柔软的话,我望着他,咬住唇,只觉水意湿了眼眶。
爷爷不善言辞,今日却似乎颇有几分说话的兴致,他将酒杯端起,平举于胸口位置,望着我接着续道。
“你自幼顽皮,却也凡事懂得分寸,陛下乃一国之君,又对你用情颇深,嫁给他,倒也算是觅得良人。”
我哽咽点头称是。
爷爷嘴角微动,牵出笑来,再开口时,想来是被我的情绪所感染,他的声音里也多了几分掩不住的涩意。
他沉沉地道,“吾孙风雅,既为皇妃,便要正身,立行,凡事为皇家名誉考虑。你若犯错,即便身份尊贵于我,爷爷亦不饶你。”
我自然是点头应承,“爷爷教养,风雅铭记一世。”
“甚好。”爷爷点头夸我,身子却是离了座位,朝我走来,他眼神慈爱地握住了我的左肩,一字一句,“嫁了人,你也是我顾家的孩子。你的家,你的暖苑,都在这里。”
我的家,还在这里……
我含着热泪,心底却只觉唏嘘,忍不住退后半步,撩开裙摆跪了下去。
“风雅谨记。”
那一晚,除了看家护院的侍卫,和爷爷设在暗处的暗卫,所有人都喝得酩酊大醉。
我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连夜在太师府的下人心中,竟有这么好的人缘,所有人依次朝我和爷爷敬酒之时,都异口同声地道,“陛下定会珍视小姐,恭喜太师得一佳婿!”
连夜是不是佳婿,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他会对我好。
他说过,会疼我一世。
.
直到梳洗完毕上床就寝之时,我才稍稍清醒了几分,想起今晚酒宴似乎少了一个人。
那个人还重要得很。
我顿住要爬上床的那条腿,转身问正为我整理梳洗残局的秋月,“少爷今晚去哪儿了?”
秋月手上动作顿了一顿,因为喝酒而略显酡红的颊上泛过一丝惘然,她喃喃道,“小姐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我索性将腿放回原位,追问着道,“你知道甚?”
她搁下手里金光闪闪的的铜盆,朝我踱近两步,一开口,一脸的不解神色,分明是诧异得很,“今日少爷不是一直未曾出门吗?等您回来,他出来了一趟,也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还是去见了谁,我碰到他时,他走得飞快,脸色差得好生吓人……”
见了谁?
我猝不及防地想到了顾朗下午的那场梦游,忍不住便皱了皱眉,“那之后呢?”
“那之后啊……”秋月回答,声音更加不解得很,“那之后他便去了正厅,也不知他和太师都说了什么,两人在正厅里对峙很久。厅门紧闭,太师他不许任何人靠近,守卫的崔哥告诉我说,他听到里面好像有茶盏坠地的声音……”
我只听到了这里就坐不住了,抄起鞋子穿上,我踉跄直奔门口,“我找爷爷问问!”
到得正厅,爷爷果然还没回房休息,正同李老爷子在对坐闲聊,我急急施了一礼,开门见山地就问,“顾朗去了哪里?”
爷爷原本正笑,笑容陡然一窒。
我只觉不好的预感更加浓郁,转头看看李老爷子,他朝我投以复杂眼神,想来是知道顾朗发生了何事。
我正待要再次追问,就听爷爷冷哼一声,嗓音沉沉,“那个孽障!小小年纪,胆敢同老夫叫板,如此目无尊长,以后还能了得?你莫再找他,找不到的!我已将他关在石室闭门思罪!”
石室?
顾府的石室严密得很,总共有三把铁锁锁着石门,自然需要三把钥匙才能将门开启,而这三把钥匙除了爷爷手中一把,另一把在连夜手里,还有最后一把,连我都不知道究竟被谁拿着。
石室我从未进过,即便小时如何犯错也都不曾被处罚到那一步,我从未进去,却也不止一次听年迈一些的老仆人提及,说那里面如何如何阴森,如何如何恶劣……
总之就是呆不得人。
顾朗究竟犯了何错,竟至被处罚到这一步?我拧眉张嘴欲问,脑子
里突然闪过一事,不由地浑身一绷。
难道……难道是欺辱连嫣的事?!
我抬眼看向爷爷,见他眉眼里尽是勃发的怒气,只觉后背冷汗涔涔——爷爷乃是两朝老臣,对连家,对皇室,他都有着无人能敌的忠诚与护卫之心,倘若确然是他知道了顾朗教训连嫣的事,盛怒之下的他会将顾朗锁进石室,似乎也不无可能……
脑中思绪飞速地转,额头上更是渐渐有冷汗滑了下来,我“噗通”一声便朝爷爷跪了下去。
“爷爷息怒,爷爷明鉴!”我一边叩头一边焦声哀求,“哥哥是因我才会做出这等错事,绝非他故意为之!爷爷,爷爷要罚,该由风雅与哥哥共同承担,不能让他一人受罪!”
我自认自己的认错态度很是诚恳,却不知因何就激怒了爷爷,他不仅没有消气,反倒怒气更盛,甚至手腕一抬便将手边茶盏拂到了地上去,“因你而做?共同承担?你既要嫁于陛下为妃,如何再能与他牵扯不清?!”
牵扯不清?我不明白爷爷为什么会说这个词语,于是我脱口而出便问,“此事同陛下有何关系?”
再一想,因为顾朗打的是连夜的妹妹?可,可他们兄妹两个素来关系并不好啊。
“爷爷!”我膝行向前,跪着爬到了爷爷的脚边,内心的担忧与惊惧将我的酒意彻底地洗清殆尽,我几乎是张皇失措地求着,“石室阴冷,不能呆人,哥哥前几日才为风雅重伤在身,如何能再经受此罪?”
爷爷无动于衷,甚至冷冷地哼,“他不听话,就该给他些教训!”
“爷爷!”我叩头一如小鸡啄米,将额头磕得生疼生疼,“恳请爷爷息怒,恳请爷爷开恩!”
爷爷没有息怒,也没有开恩,他冷冷地站起身子,丢下一句“他糊涂你竟也糊涂不成?!”,紧接着,拂袖便离开了当地。
我直起腰杆欲追,被李老爷子拖住了手臂,他一脸复杂,朝我摇了摇头。
我捉住他的手臂追问,“李老您可有求情?”
“求了。”李老爷子沉沉地叹,一脸的力不从心表情,“你爷爷的脾性,你自然了解得很,他认准的事情,岂有转圜的余地?”
我不信!
我挣开他,拔脚就往外跑,李老爷子在我身后焦急地问,“你去哪儿丫头?”
我要去找连夜,我要拖他来求情!
爷爷不是最疼他吗?顾朗打的又是他的妹妹,倘若他来求情,爷爷一定会听!
顾朗是为我才会朝连嫣动手,他有错,我同样也难逃其罪,一个为我出头的人被关在阴森不见天日的密室,要我怎么成亲?!
我跑得很快,顾不得喘不上气,顾不得鞋丢了一只,我刚洗了发,没来得及束起,就那么披头散发地直奔皇宫。
我没想到,不过是太师府通往皇宫的短暂路程,我竟会遇到意料之外的人。
而且不是一个……是一群。
那之后发生的许许多多的事向我证明,这场看似猝不及防的遇见,竟又是一场宿命的相逢。
终于得一良人,肯爱我,珍我,疼我,我即将同他成亲了,却遇见他们……
你看,我早说过,我没那般好命。
.
【对于大家的不肯冒泡我其实已经没有办法了……但是说真的,一整天下来木有一个留言,真心很是赶稿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