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家大院位于省城西郊一处隐秘的院落里。国内大城市中,总有几处类似的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地方。
牟思真父亲是牟家长子,在总参任职。老爷子仙逝之后,因他的崛起而保牟家声势不坠。
在客厅,笑吟吟的牟思真给父亲介绍叶之然和张念悦认识。
等牟思真介绍完,叶之然笑着补充:“首长,我爱人张念悦是叶老的孙女,张恒良的女儿。”
牟思真父亲牟成方惊讶地说:“原来是叶老的孙女。叶老早年和我家老爷子共过事,我曾在他老人家手下任职,和张恒良也很熟悉。真是巧了,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恒良的闺女。”
又问:“张姑娘,叶老可好?”
张念悦道:“爷爷身体很好,有劳您挂念了。”
事实胜于雄辩,有美丽不输于牟思真的张念悦出面,牟成方顷刻间解除了对叶之然的误会,亲切地说道:“既来了,今天就在家吃饭。”
牟思真微笑道:“我爸从不留人吃饭的,叶书记,你的面子真大。”
叶之然忙说:“哪里是我的面子?老爷子是看在叶老和念悦她爸的面子上,才格外优容。”
牟成方长一张国字脸,担任军队高级领导多年,身上带着一股逼人的气场,对叶之然赞赏地点了点头,道:“小伙子不错!我虽然不在政界,但你的事还是有所耳闻。你肯把心思放在百姓身上。实心实意地为百姓做事。不错!”
叶之然憨厚地笑道:“首长太夸奖我了。”
牟成方指了指牟思真,说道:“我这个女儿,从小就被老爷子娇纵惯了,连我的话都不怎么听。”
牟思真当即表示不满:“爸,你怎么在外人面前编排我的不是?”
“呵呵,小叶和张姑娘都不是外人。”
牟思真瞪叶之然一眼,道:“叶书记,你看着我出丑是不是很满意?”
叶之然笑道:“首长,牟总是女中巾帼,在商界呼风唤雨。有撒豆成兵的能力,圈子内对她的评价很高。”
牟成方微微点头,道:“这丫头很独立,这次说要把她的那个公司总部搬到水门县去。我本来是不放心的。不过,有你在水门县坐镇,我倒是稍稍改变主意了。”
叶之然听了这话,瞥见牟思真笑脸如花,心底反而多了一点沉重的感觉,斟酌着说道:“首长,水门县是穷地方,牟总将公司总部搬出繁华的省城而去穷乡僻壤,引人注目不说,也不符合资本往投资回报率高的方向流动的原理。长远来看,对公司的成长不利。所以,应该慎重为好。”
牟思真道:“怎么不符合?我就是看好水门县未来的发展。”
叶之然道:“水门县太小了,没有腾挪的空间。雄工集团现在是条小龙,将来还会不断成长,你将这条小龙搁在池塘中,让它怎么壮大?”
牟成方听出点意思来了,敢****儿想去水门县,这位水门县一把手还不怎么待见?
牟思真白他一眼说道:“将雄工集团搬去水门县,自然有其他的原因。叶书记,你别忙着在我爸面前推卸责任。”
牟成方说道:“我常年在京工作,和思真也是聚少离多,这孩子比较任性,以后到了水门县。小叶不要什么事都顺着她。”
呃?这是什么意思?托付?
叶之然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点头称是。
牟成方话题一转。说道:“这几年,东海形势不安稳,我想听听军队系统外的声音。你怎么看?”
叶之然说道:“中国向来将不战而屈人之兵看做战争的最高境界,这话自然没错。但是,要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仅仅依靠喊话是不够的。精兵强军,手里有一支随时可打胜仗的部队至关重要。”他斟字酌句道:“也许,适当地,打一两场局部战争更有利科技进步和军队战斗力的提高。”
牟成方呵呵笑道:“没想到小叶还是一个好战分子,不过你的话有一定的道理。”
约莫是叶之然的观点和他大部分吻合,牟成方看向叶之然的目光更显得亲切,随口又问了一个问题:“小叶,你觉得我国需不需要航母?”
这话似在询问,又似带着考量的味道。
叶之然略略思忖,答道:“首长,航母和潜艇是制海权的两大法宝,如果从震慑东南亚小国,维护东海南海利益出发,我国搞几艘航母还是有必要的;但如果对上美欧等军事强国,造航母远远没有造潜艇有效、实惠。我个人的看法,航母也好,潜艇也好,造得再多也无法和老美抗衡,从长远看,太空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牟成方没想到叶之然这样一个与
军事完全不沾边的年轻人,对现代军事的认识一点不肤浅,不禁点点头,道:“你这观点和军事科学院的专家倒是一致。”
转而对女儿说道:“思真,爸妈在京城工作,这半年你一次也没来看望过,白疼你了。”
牟思真低头道:“我就是不想到京城,免得看见不想见的人,闹心!”
牟成方叹口气道:“那位虽然不争气,但事情是老爷子定下的,怎么能说反悔就反悔?”
叶之然听牟成方父女谈及牟思真夫家,立即安静地闭口不言。
牟思真眼圈发红,低声道:“你们就不能顾及我的感受?”
牟成方看向女儿的眼神慢慢柔和起来,道:“句家老爷子时间不长了,你的事等老爷子走了以后再说。”
牟成方早想过这个问题。牟思真的婚事还是牟家、句家老爷子都健在的时候定的,牟家老爷子两年前已经仙逝,句家的那位也在拖日子了,既然女儿坚决不从,只有等老人家都走了之后才能悔婚。
世家之间既有联谊也有竞争,归根结底就是两个字:利益。
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也许不得不损失一些利益。
这是牟思真第一次听到父亲松口,未免有大喜过望之感。她本来就是一个温柔美丽的女子,心情大好之后,又增加一种喜气洋洋的表情,望向叶之然和张念悦的目光中也带上那么一点甜美。
叶之然暗暗叫苦,他是了解妻子的性情的,牟思真愈是待他亲切,张念悦愈是心怀不满。
吃晚饭时,牟思真的姐姐也来了,见到张念悦颇有惊艳的感觉。三个漂亮的女人惺惺相惜,这顿饭吃得非常融洽。
果然,在牟思真家乖巧温柔的张念悦,离开牟家,脸色即变。
横眉冷目地:“木头,你和牟思真究竟有没有其他关系?”
张念悦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不像黄瑜雯那样脱离实际生活,生活在理想的国度。生活中小女人具有的毛病,张念悦都有那么一点。
叶之然认真地说道:“老婆,我和她除了工作上有过几次接触,绝没有其他的私人关系。”
张念悦愤然道:“我现在对你所说的话持很大的怀疑态度,哼!还说什么牟思真长得一般……”
“老婆,在我眼里,她确实没你漂亮嘛!她自己不也震惊于你的美丽吗?”
张念悦使出蟹钳功就往他身上招呼,气呼呼地说:“你自己说说,怎么总是招惹美女?一会黄瑜雯一会牟思真,我看你思想很不健康。”
叶之然被她拧得“咝咝”呼痛,抗议道:“老婆,天这么热,你要拧也往我衣服遮住的部位招呼,在我手臂上拧出了淤青,让我怎么见人啊?”
张念悦俏脸一板,恨恨地说:“谁让你到处沾花惹草?”
叶之然叹口气道:“老婆,我要是和牟思真有关系,怎么会带你一起去她家?”
张念悦想了想,似乎有些认可他的说法,但想到牟思真那张宜嗔宜喜的脸庞和柔情似水的神色,忍不住又拧他一把,不过这次把部位改到了他的腰部。
“谁让她长得这么漂亮!”
“她长得漂亮关我什么事啊?让我吃这么多苦头?”
张念悦对牟思真的警惕远远高过黄瑜雯。在她眼睛里,黄瑜雯虽然漂亮、有才,但不懂得如何抓住男人的心,对她的威胁不大。但是这个牟思真要是爱上了叶之然,对她的威胁就不是一般的大,她必须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可能抵挡住。
那样柔那样美的一个女人,对男人来说,可是致命的诱惑!
张念悦满腹心事地问道:“她父亲说‘等句家老爷子走了以后再说’是什么意思?”
叶之然道:“大概是说解除婚约的事吧?”
张念悦脸色愈加难看,道:“哼!好长的心思!现在就把公司搬到水门来,等句家老人走了之后就解除婚姻,下一步莫不是顺理成章地谋求篡位?”
叶之然搂住张念悦道:“老婆,你小心眼里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难道我会抛下你娶她吗?你这不是看书替古人担忧吗?”
张念悦说道:“不行!我要提前调到水门来,监督你!”
“好啊,我求之不得呢。”叶之然猥琐地笑道:“这样,我们随时可以噼噼啪啪了。”
张念悦脸色一红,骂道:“你这个大变态!整天想着噼噼啪啪,一点也不让我省心。”
叶之然讪讪笑道:“圣人都说过了,这是本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