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

何宝廷坐在汽车里,一面望着窗外一面口中说道:“这怎么把好房子都建在山上了?”

前排的杜长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笑了笑。倒是旁边的阿拉坦开口说道:“山上环、环境好。”

何宝廷依旧很困惑,他长年居于平原,一直觉着山地的条件是最恶劣的。修建别墅倒也罢了,长久居住可是不大方便。

待到汽车开到了宅邸门前,何宝廷隔着车窗见前方只站着几个便装男子,就问杜长云道:“哈喇嘛呢?”

杜长云忖度着答道:“哈喇嘛大概是在房子里呢!”

何宝廷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想:“秃驴!分开半个多月了,也不下来接我!”

一时汽车停下,未等杜长云下车,车外的一名男子已经走过来打开了后排车门。何宝廷探身下车,直起腰站稳之后望向眼前之人,登时就张口结舌的睁大眼睛:“你、你——哈喇嘛!”

哈丹巴特尔穿着一身笔挺的藏蓝色西装,金丝眼镜的边缘流光闪烁。神态安详的一笑,他开口道:“极卿,这么吃惊?”

此时阿拉坦也下了车,看到哈丹巴特尔的这个新形象,也愣住了。

何宝廷抬手在哈丹巴特尔的手臂上用力一拍:“你——还俗了?”

哈丹巴特尔摇头笑道:“不是,只是这样穿戴,在香港要方便一些。”

哈丹巴特尔本来就是异常的高大挺拔,又是蒙俄混杂的血统,所以换上西装打扮之后,瞧着倒是非常的像一个西洋男人。何宝廷要是瞧谁好,那就是浑身上下到处都好,所以此刻他笑眯眯的盯着哈丹巴特尔说道:“这么着挺好!比那个喇嘛打扮好看!不错!”然后他又回头问阿拉坦道:“王爷,不错吧?”

阿拉坦抱着何承凯,嘴里说:“不、不错。”心里说:“一般吧!”何承凯倒是喊了一嗓子好,并且搂着阿拉坦的脖子道:“阿布也穿!”

何宝廷向上蹬了百十多级台阶,气喘吁吁的进了院子。因见院内绿草如茵,一座三层楼房是白墙红顶,楼前长廊也宽阔整洁,情景很是美好,简直就有一点乌托邦的意味,便十分满意的扭头转向哈丹巴特尔,也没说什么,就单是迎着他的目光一笑。

哈丹巴特尔的灰蓝眼睛是艳阳下的一片海,目光深邃而温暖。

何宝廷又回头看了一眼,见何承凯正在草坪上打滚,阿拉坦弯着腰,手忙脚乱的想要把他抱起来,卫士们在一旁三三两两的站了,满脸好奇的东张西望。

这副情景忽然让他感到十分亲切久违,尤其是那片草坪,让他几乎联想起了穆伦克旗城外的茫茫草原。

“好!”他微笑着自语道:“这地方不错!就他妈的出门不方便!”

当晚,何宝廷请崔伯男同顾理元去半岛酒店吃了晚饭。何宝廷因为心情好,所以满面春风的,对谁都挺和气,同下船之时相比,又是一个态度。

宴席之上他略尝了两口菜,觉着味道一般,倒是白兰地的品质非常好。放下筷子点燃了一根烟,他深吸一口后转向顾理元:“顾经理,你今年贵庚啊?”

顾理元是个天生的少白头,非常严重,已经到了快要白透的程度,所以听了这句问话,就有些心虚:“我……三十。”

何宝廷听了,心中很是安慰,觉着和这姓顾的相比,自己还算是一头乌发。

这时崔伯男小心翼翼的陪笑插话道:“何将军,正好我们顾经理的住处离您府上是特别的近,您若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效劳而又暂时找不到我的话,那找顾经理也是一样的。”

何宝廷正端起杯子在喝酒,听他说起话来很是客气周到,就用手中的半根烟卷指了他一下,同时咽下口中的白兰地:“好,我不和你客气!你说你姐夫是——”

“我姐夫名叫赵宏基,在李师长手下做参谋长。”

何宝廷摇摇头,在面前的玻璃烟灰缸里按熄了烟卷:“不认识!李世尧那个队伍早被整编过多少次了!”

崔伯男连连点头:“是,我姐夫是四二年才进入参谋处的。那时候何将军是在……”

何宝廷看了他一眼:“张家口,跟德王。”

崔伯男受了他那一眼,忽然有些心惊,觉着自己是说错话了。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他低下头没滋没味的咀嚼起来。

桌上气氛顿时有些僵,是暗流汹涌却又无形可循的样子。顾理元这一阵子正是不满崔伯男,所以见此情形倒是心中痛快,端了一杯白兰地主动起身道:“何将军,我敬你一杯。”

何宝廷正叼着一根烟点火,见状就一手夹烟,一手端起酒杯要去同顾理元相碰,然而那端杯的手抬了一半又落了下去。顾理元一愣,以为自己哪里有失礼处;何宝廷却微笑着摇头叹道:“他妈的,这条胳膊是抬不起来啦!”然后将烟交到右手,左手重新端起酒杯,同顾理元碰了一下。

双方喝了这杯酒,席上的气氛又渐渐活泛起来。一时众人酒足饭饱了,便一同离席出门,不想走到酒店大门口之时,迎面进来一群衣饰很摩登豪华的青年男女,操着英文和国语一路嘻哈而入;其中为首一名男子生的极其标致俊俏,一头短发也用生发油打理的锃亮,见了顾理元和崔伯男,就笑嘻嘻的招手道:“嗨!顾先生,崔先生!晚上好呀!”

顾理元同崔伯男连忙应答了,又将他叫过来向何宝廷进行介绍:“何将军,这位就是金世陵先生。”

何宝廷有点喝醉了,此刻见到金世陵生的面目可喜,竟一手扶着卫士,一手伸过去在他脸上捏了一把,随即语气慵懒的说道:“漂亮!”

他这个举动一出,大出旁人意料。金世陵抬手捂了脸,眨巴着大眼睛怒问道:“你是谁啊?”

崔伯男赶忙走到金世陵面前,一边解释一边使眼色:“这位是何将军。”又压低声音道:“租了你那房子的人。”

金世陵是个顽童似的花花公子,天不怕地不怕,当即就一甩手:“他是什么意思?”

崔伯男一边将他送回那群红男绿女中去,一边低声道:“他喝醉了,金先生你别计较!”

金世陵翻了个白眼:“什么玩意儿!”——算是不计较了。

何宝廷晕头转向的,一点儿也不晓得自己刚得罪了房东。在卫士的前呼后拥下他出门上了汽车,到家后倒头便睡,直到翌日中午才清醒过来。

又过了几日,他见家中一切已经安顿完毕,便打发杜长云等人回北平复命。杜长云同那三十名卫士各得了丰厚赏钱,都喜气洋洋的准备离去。杜长云在临走时又问道:“何将军,您有信要给我们李师长吗?要是有的话,我们顺便就可以带回去了。”

何宝廷想了想,果然找出纸笔,思索片刻后写了这么一行字:

“李世尧,香港这个地方还不错,房子也很好,你快来吧。”

免灾五十岚雪子散步到西安白苏臣安顿危机番外新青年战况一训子午夜梦回各人的心事赵小虎的下场大过年重生突围以下犯上月下伤搬家家太平以下犯上一朝之间战况二山雨欲来番外李世尧的半日蒙疆之北袖底风突围番外李小宝赵小虎的出息张家口生活赴宴番外生活常态4番外可怜的小金夜袭山中一日世上千年风满楼番外生活常态4东渡山中之遇好人坏人到广州忽有变大错特错道不同各人的心事番外金公子的房租小计番外可怜的小金结局计中计三尺水寒大过年久别初见远方来客春梦醒一九四五年四出征无题花事近荼靡突围突围一九四五年四岁月平安热河生活哈丹巴特尔佛佑我白苏臣香港生活袖底风山雨欲来搬家番外新青年番外何承凯的辫子战争之始番外败露三尺水寒番外叙旧出征战况二骤变战争之始异乡来客番外何宝廷做媒2番外金公子的房租番外家庭教师一朝之间午夜梦回番外何承凯的辫子番外可怜的小金李世尧的计谋小计天苍苍野茫茫启程午夜梦回我来也天苍苍野茫茫久别初见失望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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