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六与沈红艳被抓,是枯藤、渡边、何为三人设的圈套。曲原县城死了两个日本士兵,渡边就认为不是韩小五一人所为,定有不少帮手,渡边怀疑这帮手就是郑家商铺的年轻人。
枯藤来后,渡边向他提供了有关“褐鹰侠”情况,并把郑家商铺的韩小六列为重要嫌疑人之一。枯藤看了材料,赞同渡边的看法,几人设了一个圈套,把沈红艳与丁一枝抓到日本兵营做慰安妇,以此激怒郑家商铺的人,逼迫“褐鹰侠”出现。而他们对这次的战果并不满意,他们满以为会引出与日本作对的人的厉害人物,能把“褐鹰侠”当场活着,没想到,中计的韩小六并不是“褐鹰侠”,根据他的身手完全可以判断。
当然,抓住了韩小六与沈红艳,渡边自然高兴,韩小六是一个与大日本皇军作对的人,除掉了他,就是除掉了一个心腹之患。渡边自信,有大日本皇军“军神”在这里,只要“褐鹰侠”的存在,就不担心消灭不了他!
对日本人的审问,韩小六只字不说。韩小六受尽酷刑,电击与铁烙都撬不开他的嘴巴。日本人不想把心思白花在韩小六与沈红艳的身上,他们知道,郑家的人嘴硬如铁,韩小五这样,韩小六更是这样。日本人只审讯了这对情人一天,就决定马上对两人执行死刑,刑场又是设在河口镇的南门外。
镇南门外的广场上又来了不少人,他们带着各样的心情,有的想,郑家人为什么这么轻视生命,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专跟日本人过不去?有的想,郑家人专们给河口镇捅了子,这样下去,一定要加速中国人与日本人之间友好关系的破裂,是对河口镇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而绝大多数的河口镇人说,郑家的人就是英雄,中国人就应该这样,要给点颜色日本人看看,让他们知道,中国人不是好欺负的,即使中国人怎么驯服,最终,日本人也是没有好果子让中国人吃的。
郑国忠来了,他席地而坐,身体靠着那座坚厚的炮楼,一支拐杖放在旁边。郑家的年轻人几乎都来了,就连张策也来到了这里。大家坐在郑国忠的周围,一个个神色凝重,充满仇恨。
几台摩托车在前开路,后面是一台军用大卡车。车队走过了金水河石拱桥,从摩托车跳下来了日本少佐板田。
板田盛气凌人,他严厉的对正布置刑场的何为说:“何队长,维持秩序!”
“是!”何为立正敬礼后,他对所带的二十多个警备队员喝道,“加强警戒!加强警戒!”警备队员端着枪忙碌了起来,他们把围观者驱赶到一旁,在老槐树下屯出一个空场地。
日本士兵从车上押下来了韩小六与沈红艳,两人被反绑着,捆得很结实。日本士兵推攘着韩小六,韩小六跛着腿,不住挣扎,破口大骂:“狗日的日本人,老子操你祖宗......板田,你这兔崽子,你计算我,有本事,跟老子单挑,跟老子单挑呀!何为,你这个汉奸,你不得好死,老子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
板田走到韩小六的前面,板着脸,瞪着眼。他狞笑几声后,对几个日本兵说了几句日语,日本士兵当即给韩小六松了绑,板田撸了撸衣袖,他要了日本宪兵队长渡边挂着的军刀,拭了拭刀锋,又狞笑了向声,接着把军刀抛向韩小六。
韩小六接了军刀,一下懵然。
板田用中国话对韩小六说:“你不服吧,我给你一个机会。”板田从自己的腰里抽出军刀,两手紧握刀柄,跨着马步:“来吧,这样公平吧!我要让你这个恶魔死在我的军刀之下!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韩小六顿了一会,突然怒起,忍着腿的伤痛冲向板田,军刀横扫过去,板田往后纵一步,躲过一刀,韩小六的军刀又向他的头上劈来,板田往右一闪,躲过了一劈。
这板田也是练过武术的人,他躲闪迅速,出刀迅猛。他躲过了韩小六一招一式,虚晃一刀,突然乘虚直入,紧接着一招猛虎下山。韩小六拼命心切,没来得及躲避,被板田一刀划到了胸膛。韩小六的胸部立即鲜血直流。
板田狂笑起来,傲慢的说:“怎么样!你们中国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板田一手拿着军刀,一手向韩小六招了招手,“我还想与你玩个痛快。过来呀,放马过来呀!”
韩小六摸了一把身上的鲜血,两手紧握军刀,他大喝一声,跳将起来,刀随人下,劈向板田,这是鱼死网破的一击。板田大吃一惊,往后便退,而他也没来得及,被韩小六伤着了手臂。韩小六剩胜追击,一个龙腾虎跃,又一个盘龙吐信,板田接连后退,韩小六纵身跳起,眼看刀就要劈在板男的头上,突然“砰砰”两声,韩小六身体落地,他向前一个踉跄,用军刀撑着了地,才没有倒下。
一边的老秀才看得真切,他对板田大声嚎道:“日本人,你们违反了比赛规则,有失武士的风范!”
“老秀才,你别太狂了!”何为喝道,“大日本皇军对你是客气的,要不然,你的人头早就落地了!”
“我说的不对吗?”老秀才质问。
何为不想与老秀才多舌,他掏出盒子枪,指着老秀才:“你再多嘴,老子崩了你!”
一旁的沈红艳正被一个日本士兵架着,她趁日本兵没注意,挣开了日本兵的手,向何为扑去。何为猝不及防,被沈红艳一口咬住房了拿枪的手劈,何为疼得“哇哇”直叫。
日本兵马上把沈红艳拉开。何为的盒子枪又顶着沈红艳的额头,骂道:“你这个臭婊子,老子马上就要你让西天。”
沈红艳怒斥道:“你开枪呀!你开枪呀!让河口镇的人知道,你这只日本人的狗是怎么样咬中国人的......你为什么不开枪呀!你真是个狗熊!”
何为的盒子枪杆顶着沈红艳,他打开了枪的保险。
不知是谁叫道:“不准开枪!”
随即众人哄叫起来:“中国人不能打中国人!”
“沈氏客栈的女老板是个好人,她没有犯罪!”
......
阿四赶快走到何为的前面,对他说:“队长,请息怒!沈老板对我们不薄,警备队不知吃了沈氏客栈多少肉,喝了她多少酒。队长,总不能忘恩负义、过桥拆板呀!”阿四见何为犹豫着,把何为的手按下,建议道,“能不能为沈老板说个情,请日本人放了她一马!”
“你这个混蛋!”何为把气发泄到阿四的身上,他收起盒子枪,怒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何为对日本宪兵队长渡边咕噜了几句,他请宪兵队长马上结束这次活动。
宪兵队长渡边命令两个日本兵把沈红艳捆绑在了那棵大槐树下,他看着扳田,等候着他发话。
板田扯开噪子对河口镇发大声说:“河口镇的百姓们,今有韩小六,于一九三九年五月十三日,配带盒子枪一把,匕首一把,闯入河口镇警备队长何为的家里,要对政府要员一家行刺,被及时赶到的巡逻队与警备队员抓获。在抓捕的过程中,犯罪杀害大日本皇军一人,打伤警备队员两人。韩小六秉性恶劣,罪大恶极,大日本皇军决定,对韩小六实行五马分尸的极刑......”
板田宣布完毕,他走出了人群,坐上了摩托车。摩托车立即启动,过了石拱桥,向日本联队司令部驰去。
几个宪兵拉来了几匹马,此时,韩小六已经受了重伤,他的腹部正在流血。宪兵把韩小六的手脚与头系着,绳索连接到五匹健壮的马的马鞍上,五个宪兵分别拉着一匹马。
在场的河口镇人惊叫一声,立即向两旁退去。五个日本宪兵拉着马,向五个方向慢慢走着,很快,韩小六的身体离地,形成了一个“大”字形状。
天空一遍湛蓝,太阳发出五彩缤纷的光芒,几朵白云在空中轻柔的飘动,韩小六心里道:“我的朋友们,永别了,我们来生再见!”
马慢慢移动,老年人呜咽起来,年轻人嘘唏不止。韩小六对着天空大叫:“兄弟,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你们呀!何为、板田,日本鬼子,老子死了也要变成厉鬼,要掐死你们,把你抓入十八层地狱......”韩小六还没说完,五个日本宪兵手拿马鞭,打马向前,五匹马一齐向五个方向抬腿,韩小六立即被撕成了五块......
郑国忠仍然坐在地上,他听到众人的惊叫声,站了起来,他对一旁的护院李三与车夫哑巴道:“去吧,把他们的尸体收理好!”李三听了,带着哑巴去收尸了。
沈红艳被绑在槐树上,她看到韩小六这么死去,晕了过去。两个日本宪兵走向她,一个日本兵抓住她的头发,把她的头往树上撞去。
沈红艳醒了过来,她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瞪着眼前的日本兵,吐了他一口唾沫。那日本兵恼羞成怒,“啪啪”的打了沈红艳几个耳光。沈红艳看准了他的下部,右腿运力,向日本兵的下部狠狠的踢了下去。那日本兵双手捧着下部,弯着身体,打着圈,“哇哇”叫道。
“哈哈哈......”沈红艳笑着,大叫道。“狗日本鬼子,让你知道,中国女人不是好欺负的!哈哈哈......”
一个日本宪兵,端着枪,向沈红艳刺去。沈红艳哼了一下,她的眼睛睁着,一动不动。日本宪兵又一刺刀,沈红艳又哼了一声,眼睛睁着更大。
“哈哈哈......”沈红艳突然大笑了几声,她脸一沉,头一偏,在笑声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