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粗使嬷嬷,已经在那里等候了,一见那婢女来了,赶紧都欢天喜地的迎了上去,“平儿姑娘好。”
原来这婢女叫平儿。
就见那平儿依旧还是一副傲的跟什么似的嘴脸,轻哼了一声,道:“瞧见了吧,这位是王爷特意找来给我们家夫人刷洗茅房的贱奴,你们两个可要好生照顾的才是。”
平儿将特意二字,咬音极重。
那两个粗使嬷嬷就算在笨,也立刻就听出了弦外之音,忙点头答应,“是,是,是,我们姐妹二人,定然好好的照顾她。”
“那就好。”
平儿了然一笑,就抚了抚她肩头上等的料子,颠着小碎步就走了。
这厢平儿刚走的没影,那两个矮着身跟孙子似的的粗使奴婢,立马就直起了腰,放肆的打量了叶青璃一眼,“吆,还是王爷特意派来刷洗马桶的,看来面子不小呢。”
语气尖酸刻薄的很。
她们这些社会最低层,经常受到压迫的下等婆子,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压迫别人了,自然是要变本加厉了。而叶青璃也没指望她们会对她安什么好心,当即就道:“二位嬷嬷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我就是了。”
其中一名粗使嬷嬷轻哼了一声,就走了过来,“刚才平儿姑娘让我们好生照顾你,如今还没照顾呢,怎么就开始干活,”说着,甩手狠狠的就朝叶青璃的脸上,甩了一巴掌。
叶青璃硬生生的挨了这一下,眼底有怒,却又生生压了下来,她知道,周围有风南空派来的暗卫,自己若贸然动手,定会暴露她还会武功的秘密,到时候只会更麻烦。
“姐姐别光一个人照顾呀,妹妹我怎么也得意思意思不是,”另一个粗使嬷嬷,上来就在叶青璃的另一个脸蛋上,甩下了五根红红的掌印,而叶青璃犹如受气包一般,一动不动,任由他们打骂。
“瞧着嬉皮嫩肉,以前许是府上的小妾吧,如今失了宠,竟沦落成了刷洗马桶的贱奴。”
“以前也不知使的什么狐媚手段,勾搭上的王爷……”
这二人一边骂,一边在叶青璃的身上,又是掐又是打,似乎要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
这时,选择默默忍受的叶青璃,忽然感到有一股极强的杀气,正在朝这边爆射而来,她立刻回头,寻着那杀气的源头,冷冷的望了过去,那是一道充满了警告的眼神。
躲在暗处,几乎气的咬牙切齿的弄月,只好不甘的松开的剑柄,转身御着轻功离开了。
而两个正羞辱殴打叶青璃的粗使嬷嬷,见叶青璃忽然转头,一时不明所以,随即大怒,伸手捏着她的耳朵就往过板,“你个不要脸的贱蹄子,我们姐妹跟你说话,你居然敢扭头。”
叶青璃耳朵一痛,强迫着将头扭了回来。
两个粗使嬷嬷正欲劈头恶骂,却猛然对上了叶青璃一双如寒冰般的眼眸,含着一股浓浓的威慑,仿如一头苏醒的猛虎,让人霎那间遍体皆凉,刚要出口的恶骂,竟不知该怎么出口。
见两个粗使嬷嬷忽然卡了壳,叶青璃缓缓低下了头,如刚才一般的温顺样。
而刚才那可怕的眼神,让两个粗使嬷嬷半天才回过神来,难道是错觉,这该死的丫头落在她们的手里,还不是任其搓圆压扁,她们怎么可能会害怕她一个眼神。
想到此处,这两个粗使嬷嬷,更怒了,挥起巴掌就胡乱往叶青璃的头上脸上打去,边打边骂,“贱蹄子,狐狸精,让你不听话,让你不听话……不打你一顿,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叶青璃被打的愣是一坑没吭,甚至连躲都不躲。
……
另一面,平儿扭着小蛮腰回到梅园的时候,梅夫人正姿态婀娜的坐在梅园凉亭内,颇具风雅的煮着茶,赏着梅。
“见过夫人。”
“可都安排妥当了?”
“自然是妥当了。”
梅夫人懒懒的点了点头,随后端起桌上的茶杯,姿态优雅的轻抿了一口,又道:“王爷既然送了那个人来,自然就是要让我们好好的作践她,但是,不管怎么作践,都不能要了她的命,懂吗?”
“是,”平儿乖顺的点了点头,但眼眸微动,有些不解的道:“不过这个女人很奇怪,被那么羞辱都不动声色,又被拔了两枚指甲,竟连疼都没喊过一声……要不要格外留意一下。”
想起之前,风南空死死盯着叶青璃的模样,梅夫人心里莫名的有些发毛,但同时又心生一种异样。这个女人究竟是那里得罪了王爷,竟要被王爷如此对待?
想着,就有些出神了,这时平儿又忽然压低了声音道:“……要不要知会太子爷一声?”
梅夫人敛下了眉目,晶莹雪白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淡淡的薄怒,“不过鸡毛蒜皮的小事,太子爷日理万机,怎可拿这些琐事去打搅,你成心让本夫人难做人吗?”
“奴婢不敢。”
“行了行了,那个女人就交给你,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但别忘了我之前的吩咐。”
……
风南空所居的凝露堂。
近身侍卫夏霖,步伐稳健的匆匆而入,最终在堂前立住了脚步,朝正前方太师椅上的风南空,行了一礼,才道:“来人轻功绝顶,又有人接应,被他跑掉了。”
风南空一席藏青色的衣袍,半躺着坐在那太师椅上,一手撑着额头,拄在一旁的桌面上,似乎一副沉思的模样,良久,他才问了句,“叶青璃的情况的怎么样?”
夏霖回答:“无论那两个粗使嬷嬷如何殴打刁难,都不曾还手,也不曾动怒。”
“好一个叶青璃。”
忍人所不能忍,乃非常人。风南空不得不承认,他错估了这个女人,她的坚韧,她的强硬,几乎已经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若她为男子,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不过,就算她是女子,如今成就也算非凡,不过就算在非凡,他们之间的仇恨,是注定此生都化不开了的。
“宫里最近可有消息?”
夏霖无奈摇头,“已经有四五日没有任何消息了。”
风南空的面上,登时染上了一股可怕的阴郁,正在此时,门外婢女匆匆而入,“禀王爷,太子府的李公公来了,说是太子殿下有要事,请您过府相商。”
闻言,风南空俊美的面容,瞬间变的无比难看,“不去,就说本王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