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是很清楚的,东方吴迪和江大同确属见义勇为。但军方和警方后来都有过激的地方,经过军警双方上层的充分沟通,最终的处理意见是各打50大板。
据查,派出所刘所长长期以来充当黑恶势力的保护伞,又是这起事件的直接酿造者,最终给予判刑3年、开除公职的处理。派出所的另外两名民警也被清理出了公安队伍。
东方吴迪和江大同本身并没有错,但为了平衡和警方的关系,最后也分别对他们做出了处理。东方吴迪被解放军训练总部遣送回了k省军分区,一年内不得参加任何国家级的比赛。江大同和宇文天则受到了警告处分。临别的时候,江大同紧紧地握着东方吴迪的手说:“兄弟,保重啊!”
东方吴迪淡淡一笑说:“没事,这算不得什么。大同啊,十运会我是参加不成了,你一定要好好练,替兄弟们把75公斤级这一块金牌夺回来。”
宇文天哈哈大笑,声若巨雷。他对东方吴迪说:“东方,你放心,这个江大同如果摘不下这块金牌,我就揍扁他!”
战友们拥在一起,一时间难舍难分。
回到新州后,东方吴迪只在家休息了两天,就又回到了训练场。他对妻子何玉珠说:“为教训坏人受个处分,值,我一点也不后悔。”他现在仍是原来生龙活虎的样子,没人能看出他心里忍受的委屈。
这一年,东方吴迪不能参加比赛了,他就把更多的精力用在了训练选手上。在对队员们的训练中,东方吴迪发现,有一名来自太行山深处的新兵秦少阳的基础不错,进步也很明显。东方吴迪就给他开起了小灶,并做起了他的陪练。
在半实战的训练中,东方吴迪把自己的高鞭腿、穿心腿、侧踹腿、后蹬腿等腿法绝活一一传授给了弟子秦少阳。秦少阳能吃苦,力量大,但悟性稍差。针对他的特点,东方吴迪就安排他经常进行实战性对抗训练,实战打得多了,悟性自然就出来了。
东方吴迪还组织队员们和k省的散打队员每半月开展一次正式比赛,秦少阳始终保持全胜,而且他的ko率几乎达到了百分之八十。
看到秦少阳这样优异的成绩,东方吴迪也很高兴。他就给北京解放军总队自己原来的教练打了电话,强烈推荐秦少阳代表解放军参加十运会。教练就对东方吴迪说:“咱们的选手是靠拳头说话的,只要能打,咱们就欢迎。东方啊,你最近就把他带过来,是骡子是马,溜溜看。”
秦少阳的个头较小,但身材匀称,他是60公斤的小级别,速度快得惊人。在这样一个小的级别上,秦少阳除了速度快以外,他的力量也很大,这无疑是他的一大优势。
秦少阳来北京打了几场比赛,竟没有找到对手。这让解放军队的散打总教练大为欣赏。他还特意让秦少阳和一位70公斤级的老选手对打,没有想到,秦少阳竟将这位体重比他多出20斤的老将给ko了。
总教练对东方吴迪说:“东方,你行啊,强将手下无弱兵。这个秦少阳,我要了。”
就这样,东方吴迪离开了解放军总队,却把自己的一名弟子又送了过来。这正是东方吴迪的性格,打哪儿跌倒了,就一定打哪儿再爬起来。
东方吴迪要回新州了,江大同却拉着他不放手,非让他陪自己练练不可。
两个人就戴上家伙什在拳台上拼杀了几个回合,江大同仍不是东方吴迪的对手。
江大同就喘着粗气说:“东方啊,你这让的水平,禁赛一年,太无理了。”
东方吴迪说:“咱是军人嘛,服从可是咱们的天职。不说我了,你可要加劲练啊!”
江大同说:“我没有你这样的实力,也没有你这样的天赋,我只能是尽人事以听天命了。尽力而为吧!”
东方吴迪说:“尽力而为还不行,一定要全力以赴!”
江大同说:“好,听你的,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东方吴迪临走的时候,宇文天对他说:“东方,你就放心吧,你的这位弟子,我会照顾好的。”
回到新州后,东方吴迪的工作更忙了。一方面,他要指导自己的队员。另一方面,k省体委还专门特聘他为散打教练,让他业余指导k省的运动员。后来,省武警总队通过何玉珠也请东方吴迪指导他们的散打选手。没有办法,到后来,东方吴迪干脆把这三支人马集中到一块儿进行集训。人马多了也好,可以经常开展实战训练。选手们也可以更客观地评估自己的实力。
2005年5月份,东方吴迪受济南军区的邀请到军区散打总队去指导工作。他顺便去山东工艺美术学院去看了看正在这里读研究生的吴天放。
东方吴迪说:“天放啊,你的日子可真悠闲,当艺术家就是好啊!”
吴天放说:“要真成艺术家就好了,我现在是越学习越不会画了。”
东方吴迪就拿过几张吴天放的习作看了看说:“天放,说句实在话,你的画我是看不懂了。这大概就是你的进步吧!”
吴天放说:“吴迪,你就别取笑我了。一个少校都看不懂的画,能算得上是画?不过,最近一个时期,我的确在油画创作上正在尝试一些新的笔法,你有这样一个感觉也属正常。”
东方吴迪笑了笑说:“噢,这么说,我也算是内行了?对了,你和周一菲还好吧?”
吴天放说:“还行吧,人家的心胸可比我高,现在有些看不上咱了。你不知道,周一菲现在也在写一部连我都看不懂的长篇小说。去年,她还得了一个全国十佳新锐女作家的称号,更是找不到北了。我给她打个电话,今晚咱们几个聚一聚。”
吴天放就带着东方吴迪来到泉城广场的一家西餐厅里,点了几样小菜和点心,要了一瓶红酒,就在这里等候周一菲了。两个人透过玻璃窗看着广场上如银河般灿烂的灯火,似天瀑般的喷泉,还有各种各样的群众性娱乐活动,心情都感觉不错。
东方吴迪说:“这济南的人,好像比咱们新州市的人更会享受生活啊。”
吴天放说:“有一点,这里的工作和生活节奏还不是很快,我很喜欢的。”
两个人正在聊着的时候,周一菲进来了。她还是像东方吴迪原来见过时的那般漂亮和洋气,现在又似乎多了一点更为成熟的气质。
周一菲进来后,先是和东方吴迪握手寒暄,随后便把一件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吴天放说:“吴迪,你不知道,周大小姐现在无论到哪里都会把笔记本电脑带在身边。寸步不离啊!”
周一菲说:“唉,没办法啊,我是搞文学评论的,咱得在第一时间掌握世界和中国文坛的最新动态啊!”
东方吴迪说:“一菲,听天放说,你现在的成绩不错。既搞理论又搞创作,还是什么,什么十佳新锐作家。不简单,不简单啊!”
周一菲说:“吴大哥,我这才是刚上路。你才是拳坛上真正的勇士,我们俩都得向你学习啊!”
东方吴迪说:“我是靠力气吃饭的,干的是粗活,不能和你俩比。一菲,你是文坛上的才女,天放是画坛上的俊杰,你们这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啥时候,大哥我才能喝上你们的喜酒呢?”
周一菲说:“吴大哥,我俩在事业上都是刚刚起步,结婚的事还是先放一放吧。”
吴天放端起一杯酒说:“要是一菲能在文坛上、我能在画坛上都达到了你在拳坛上的地位,恐怕我的胡子都白了。”
东方吴迪哈哈一笑说:“你们搞艺术的是越老越吃香,我们下力的就不行了,吃的是青春饭。你胡子白的时候还可以是张大千、齐白石。我胡子白的时候,恐怕连一个三岁小孩都打不过了。”
周一菲也淡淡一笑说:“周大哥说话很幽默,也很有哲理嘛!”
东方吴迪说:“我说的是实话,算不得幽默。不过,我这个下力气的也有好处,靠的是拳头,始终都带在自己的身上。不像你们,要用电脑,要用纸和笔。”
周一菲说:“是啊,吴大哥是靠一双拳头为自己打出了一片天地,想想,也真不容易。”
吴天路说:“看来,当个画家是最舒服的了。”
周一菲撇撇嘴说:“看看你那点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