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不过,我倒建议你,干脆买了机票和小吴一起走。护照签证你都是有的,你也别告诉我你没有做过准备。你一走了之,还能逃得一命,可真要是留下了,后果如何,我很难料到,我想,你也不见得能料到……”
雍正竟然颇为心动。
和吴所谓一起去澳洲?
不但可以摆脱金银子的威胁,也可以维护画像不再裂变。
可是,去了澳洲,刚刚才起步的事业和前程岂不就化为虚无了?
他强笑:“你开什么玩笑?我除了护照什么都没有,哪能说走就走……”
“哪怕随便买张机票去落地签的国家,避开这一阵,我马上可以给你办理好相关手续,你至少也逃过一劫……”
“你开什么玩笑?没准你明天就被金银子给干掉了,如此,别说给我办理证件了,只怕我立即被遣送回来,金银子岂不马上拿我开刀?纣王,我俩无怨无仇,你可别害我……”
吴所谓怒道:“受德也是一番好意。”
“好意?好意往往害死人。”
“你以为金银子就一定能赢?”
“你赢的可能性更小!”
雍正上下打量纣王,半晌,笑得非常古怪,连连点头,“明白了,我终于算是明白了,纣王啊纣王,三千年前,你不是他的对手,三千年后,你也未必能逃脱他的毒手!?哈哈,纣王,你这厮真是一个巨大的悲剧……”
吴所谓简直听得云山雾海,他急忙问:“三千年前?什么三千年前?金银子到底是谁?”
雍正指着纣王:“你问他。”
吴所谓看着受德,但是,没有开口。
纣王也没有开口。
雍正却笑嘻嘻的,内心里,明镜似的:有一件事,纣王一直不知道。如果知道了,也许明天的战局结果就会不同了。但是,他根本不打算告诉他。
鬼王,本是抓不走吴所谓的,只要吴所谓一直呆在这屋子里,金银子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是,要是走出去了,就真的不好说了。
出门,才是给了金银子下手的机会。
他忽然觉得很愉快:这一点,别说纣王,就连金银子本人也不知道。
这一刻,自己才是决定一切胜负的关键。只可惜,他们还都以为自己才是问题的核心。
罢了罢了,就让那几个自大的家伙斗个你死我活吧,他们最好两败俱伤,玉石俱焚,那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事情。
就算金银子杀了吴所谓,也很可能死在纣王手里。纣王要是杀了金银子,他自身也会灰飞烟灭。
如此一想,他简直痛快之际。
“好了,你们和金银子的决战,我根本不想参与,也不愿意惹火烧身,我谁也不帮,谁也不得罪,何况,我根本插不上手。好了,我想你们今晚也根本没心思吃宵夜了,可不是我吝啬不请客,我先去睡觉了,你们自便。”
竟然扬长而去,反锁了门,真的睡觉去了。
客厅里,吴所谓和受德二人相对。
一时间,吴所谓也不知如何开口,只是低着头,出神地看着地面。
许久,受德才缓缓地:“小吴,你不要……”
他打断他的话:“我明天会及时出发,你不用担心我,放心跟老鬼斗一场就行了。”
他忽然笑起来,如释重负。
吴所谓也笑起来,“等你空了,真可以世界各地走走看看,你会发现,很多地方其实和这里并不相同。比如,有个叫丹麦的国家,那是世界上贫富差距最小的国家,据说,那里的鲜花市场根本没有看守者,摊主只需要把花盆摆好,把价格标在盒子上,看上的人会自行付钱离开,从来没有任何人赖账……”
“居然有这种国家?”
“其实,北欧不少小国都是如此,假以时日,受德你可以移民这些北欧小国。虽然生活从此不会再多姿多彩,可是,你会觉得更加平静安宁。”
“既然有这么好的地方,我一定会去。”
他爽朗大笑:“小吴,你等着,我会来跟你汇合。”
吴所谓低声道:“受德,只怪我没有听你的话,早点离开。”
他温和:“这时候也不算晚。”
他伸出手,吴所谓立即握住了他的手。
“再见。”
吴所谓没有说再见,好一会儿才放开手。
“马上就要天亮了,破晓时分,传说中正是鬼魂最衰弱的时候,你可以选择那时候送杨姐去医院。”
“你放心,杨姐死不了。”
吴所谓默然,只是看着他开门,大步离去。
他想,很可能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和受德见面了。
黎明,翡翠堂四周的阴气越来越重。
那是一个月的最后一天,没有月亮,冷冷的夜空黑漆漆的。
这原本是阴气最重,鬼奴活动最活跃的时候,但此时,一群鬼奴都跪在地上,围成一个圆圈,一个个东倒西歪,元气并不是太足。
一看到金银子,鬼王立即叩头,金银子声色俱厉:“为何不杀死吴所谓?”
鬼王战栗,竟似十分害怕。
金银子见此情形,心里顿时一紧,叫鬼王出现这种情形,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屋子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鬼奴们根本不敢靠近。
难道吴所谓的屋子里真的有什么神秘的咒符还是远古的辟邪物?
他走来走去,果然,吴所谓真才是神秘之中最神秘者,跟他相比,纣王这家伙简直算不得什么了。
可是,他一点也不着急,吴所谓再厉害也没用,明天,老四一定会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拿到。雍正,在关键时刻,从来不是白痴。他知道该怎么选择!
手机响了:“杨姐正在被送往医院的路上,主人,我们要不要再制造一点惊喜?让大作家汤丁再上一次头条?”
他哈哈大笑:“你有什么好计划?”
“那个医院人山人海,每天四五点的时候,正是排队挂号的高峰期,要不,我们就在医院里上演一场惊魂记?”
“好主意!真是绝妙的好主意!”
金银子大赞:“就这么干!”
他挂了电话,心念一转,既然要干,就不如大干一场,明天吴所谓去机场的路上,来一番连环漂移案岂不是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