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出彩礼多少?”
他昂首挺胸:“我这么帅,还需要彩礼吗?”
金银子:“……”
“老鬼,我可说好了,不见棺材不撒鹰,你要是不准备好这些玩意,休怪我悔婚。”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我给你就是了。”
“这些条件都答应?不是吧,老鬼,你这么有诚意??”
“切,别说区区几百斤黄金,你就是要几千斤也小事一桩。”
吴所谓长叹一声:“唉,我命好苦,居然就这样被迫结婚。”
金银子和颜悦色:“小吴你是聪明人,见好就收吧。”
“那我就在家乖乖等你的别墅豪车名表金条咯?”
“放心,这些区区之物半月之内全部给你准备好。”
吴所谓也干脆:“唉,那我就先等拿到聘礼再说吧。”
“下个月小吴你就得改口叫我爷爷了。”
吴所谓死死盯着他和颜悦色下面丝毫也不掩饰的得意之情,干脆将手伸到他的面前:
“老鬼,先把猪神婆的牌位给我吧。”
“你拿了干啥?”
“今天婚事算是定下来了,你总得先给我一点聘礼。”
“你想拿这个当聘礼?”
“好歹也是古董不是吗?”
金银子随手便抛给他:“既然你喜欢,拿去就是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
“唉,我要求这么低,订婚都只收一个不值钱的玩意。老鬼,说真的,你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好的上门女婿了。”
他苦着脸:“我总觉得这不太妥当,那点车子别墅在金氏家族的产业里真是九牛一毛,我就这么入赘的话,是不是显得有点亏呢?这可是一锤子买卖!!!而且,你的遗嘱当初我们都是见识过的,金小姐的所有财产都在她本人名下,我就算和她结婚了,也只能在婚姻存续期间,从家族基金里领取一点点生活费,这简直就跟打发乞丐差不多啊。”
金银子毫不恼怒,反而兴致勃勃:“小吴,这你就不懂了,但凡生了女儿的家庭,这个家族信托基金制度就是最好最有效的制度,它简直就是一个紧箍咒,牢牢地约束了一切妄图通过婚姻霸占女方家族的男人的野心梦想。保证他用尽手段也拿不走一毛多余的钱。等以后你和婷儿有女儿你就明白了,这个设计制度是对女孩子最好的保护,那些该死的想占便宜的小白脸真是想也别想……”
就连吴所谓也不得不承认:“老鬼,你尽管作恶多端,但是这一点,我真的特别欣赏你。”
“要是你去掉第一句,那这个称赞就会好许多。”
吴所谓苦笑一声,转身就走。
背后,传来金银子的高声提醒:“小吴,记得和婷儿去拍婚纱照,时间地点都是约好的,钱我都支付了,只要拍得好看点就行了。”
吴所谓走出翡翠堂,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笑容一点也不见了。
既然金老鬼如此有恃无恐,那就证明他已经准备充分了,甚至压根不在乎提前告诉你了——我就是让你去送死,你怎地?
可笑的是,自己竟然还无法拒绝。
走了一截,他看到金婷婷居然站在一颗大树下面。
那是金氏家族的后宅,也是金银子当初逃离金无望的追杀时,仓促之间从这个密道跑出来的。现在,依旧荒草丛生,密道封死,任何人都无法勘知其中的秘密。吴所谓也是认出这棵树才想起这个逃生洞口的。
他长叹一声:“当初要是老鬼就死在金无望手下,一切麻烦便迎刃而解了,可笑我和受德真是作茧自缚,自作自受啊。”
金婷婷微微咬着嘴唇。
他看她一眼。
她低低的:“小吴,我们好久去拍婚纱照?”
他反问:“你说呢?”
“看你方便,我随时都可以。”
“那我们就下周二去吧,我约好时间来接你。”
吴所谓一摊手:“我他娘的忽然觉得自己好窝囊,你看,拍个婚纱照还得你来接我。这真是颠倒了。既然如此,结婚戒指你也给卖了?”
金婷婷嫣然一笑:“有何不可?随便在金氏家族的珠宝里挑选就是了。下周二我们一起挑选了吧。爷爷说了,我这次结婚的预算首饰上不封顶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在藏宝库里随便挑,小吴你也一样,看上什么是什么。”
吴所谓拼命地唉声叹气:“我忽然觉得吃软饭也挺好的。”
金婷婷也笑起来:“小吴,那就这么说定了。”
吴所谓好奇地看着她:“金小姐,你真的不后悔吗?”
她一本正经:“能嫁给你是我最大的愿望,我怎会后悔?小吴,你该不会后悔吧?”
“我后悔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
她斩钉截铁,声音冷酷:“自从你公开向我求婚,燃放那么盛大的求婚烟火之后,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满脸的阴沉,神态语调都像极了金银子。
吴所谓暗忖:如果后面几十年,每天面对一个面目如此酷似金银子的人,只怕真的不如快点死掉为好。
大雪融化之后便是大晴天,腊月的夕阳显得十分惨淡,郊外的天空暗沉沉的,车子开在高架桥上时,血红的夕阳下,悬浮的颗粒都清晰可见。
昔日风景如画的城市,已经被过度的修桥修路以及房地产开发搞得乌烟瘴气,尤其是石化工厂喷发出来的黑色巨龙简直就像妖孽一般盘旋上空,扩散开去,令人触目惊心。
吴所谓直奔受德家里。
他开门进去,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保镖仆人全部撤离,就连受德也无影无踪。
他四处看了看,心念一转,走到了转角处的花岗岩墙壁旁边。
身子贴在花岗岩旁边,然后,暗门无声无息地开了,这世界上,只有两个人才能通过这精心设计的暗墙,他几度狐疑受德到底是找谁装修设计了这么一道暗门?这年头,这设计师足以保密吗?
刚到酒池肉林门口,他停下脚步。
定睛一看,心里一抖,猛地便奔过去。
“受德,受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