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子只是摇头:“四爷无需多虑。所有这一切的关键,只在一个人身上。”
“你说受德?莫非你真的要干掉他?”
金银子笑了:“干掉受德?不,四爷,你错了!”
“哦?”
“四爷是故意装糊涂还是真糊涂?干掉吴所谓岂不才是一劳永逸?”
“吴所谓?”
金银子笑得愉快极了:“四爷该不会忘了吴所谓才是这一切的关键吧?”
雍正沉吟不语。
“我派人分别跟踪吴所谓和受德长达三年,几乎没有一天间断,我发现,吴所谓才是这一切的关键,他一死,受德自然不足为虑。”
雍正暗暗惊异,也不知道这老鬼到底是故意耍诈还是真的掌握了吴所谓的什么秘密,他略略沉吟:“就因为吴所谓躺在寒玉床上也不长黑毛?”
金银子大笑:“我以为四爷会说是因为吴所谓的那支神奇的画笔!”
雍正心里一跳,眼皮都跳了一下,但还是面不改色:“难道金老从那支画笔上发现了什么端倪?”
“四爷还要跟我兜圈子?四爷给我的画笔只怕不是吴所谓那支吧!”
雍正哈哈大笑:“金老,我真想不通,一支画笔真有那么神奇?当初你要我拿吴所谓最神秘的东西给你,我就把他书房里全部的毛笔拿来了,可是,真要说神奇在哪里,我还真说不上来,而且,你要我说哪一支最奇特,我还真的无法确定,你看,从吴所谓房间里拿来的所有毛笔都在笔架上,金老可以自行辨认哪一支最有问题……”
金银子的目光落在对面的书桌上,但见书桌上琳琅满目都是各种各样的毛笔,画笔,狼毫等等,各种材质都有,都是高级毛笔,有些不乏为书画家们梦寐以求的极品。但是,旁边的一个笔架上则是一排很不起眼的毛笔:狼毫,画笔,甚至一些画图用的铅笔,应有尽有。
他随手拿起一支狼毫:“这些都是从吴所谓手里拿来的?”
“正是。”
金银子仔仔细细端详那支毛笔,不经意地看过去,但见雍正面色不改,十分镇定。
“四爷,我认为我们现在应该一致对外。”
“小鬼已经开始反噬,我还指望金老救我一次。”
“既然如此,我们就该互惠互利。吴所谓不除,我的确会比较麻烦,但是,四爷也会遭受小鬼反噬的苦恼。”
雍正反问:“只要除掉吴所谓,这些事情便可以解决?”
“当然!”
他死死盯着金银子,金银子也死死盯着他。
半晌,雍正才缓缓地:“你要杀掉吴所谓不过是举手之劳,为什么还来问我的意见?你该知道,我不可能亲自出手杀人。而且,我本人和吴所谓没有任何私怨,犯不上去杀他。在我眼里,他压根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我当然不是要四爷亲自动手杀人。”
“那金老的意思是?”
“有些事情,希望四爷能配合我。只要我俩联手,这世界上没什么办不到的。”
雍正走了几步,并未追问原因。
金银子随手将狼毫放在笔架上,“四爷,我希望能尽快看到你的诚意。”
他十分爽快:“金老该知道,你我早已是一条战线上的人。”
“四爷果不愧是聪明人!”
金银子意味深长:“金氏家族和爱新觉罗家族维持了几乎长达三百年的友谊,现在到了我和四爷重续前缘,也算是两家的福缘。”
“金老放心!”
金银子却拿出一个通体翠绿的指环,那指环正是当初雍正送给金婷婷的订婚扳指,号称是三百年前金氏家族送给果郡王福晋的礼物。虽然后来金婷婷和雍正悔婚,但是这指环他一直坚持留在金婷婷那里,不肯取回。
“四爷,如蒙不弃,我希望促成你和婷儿的婚事。”
雍正略略踌躇,金银子察言观色:“怎么?四爷嫌弃婷儿颜色粗鄙?”
雍正淡淡的:“只怕金小姐看不上我。”
金银子笑道:“四爷真是折煞婷儿了,她岂敢看不上四爷?她曾多次在我面前称赞四爷的工作能力,说四爷能力出众,要不是四爷,金氏集团也不会如此一帆风顺,她也因为四爷而十分轻松……”
“工作和婚姻不可等同。金小姐对我实无男女之情。”
“四爷该知道,夫妻之间最讲究的便是相守之道,时间长了,自然就磨合了。”
雍正想起金婷婷那厌恶的眼神,还有她那句冷冰冰的话:“小吴再不好,至少他没有你身上那种味道!你身上的味道令我恶心!”
他苦笑:“只怕是襄王有心,神女无梦。金老该清楚,金小姐中意的人一直是吴所谓。”
金银子正色道:“四爷此言差矣。婚姻大事,自古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婷儿年龄也一天天大了,自然要考虑相夫教子,居家过日子,所以,今后婷儿不妨退居二线,我打算彻底将金氏集团交到四爷手里……”
雍正心里一震,这老贼!
他居然把金氏集团交到自己手里。
如果不是对自己有极其的利用价值,他岂会这么大方?
“四爷,明天起,你不再是金氏集团的总经理,而是金氏集团的总裁,婷儿手里的所有股份将归你们夫妻共同所有。”
金婷婷手里除了原来金无望的那部分股份,更有吴所谓那10%的股份,也就是说,现在金婷婷手上的股份已经达到了绝对话语权的地步。如果这些股份雍正也有权利,也就是说,雍正在金氏集团就有了绝对的话语权。
按照金氏集团现在的市值股价,这部分股权的价值可在两千亿以上。
这么从天而降的一大块馅饼,真的把雍正给砸懵了。他暗忖,自己承担得起这两千亿的重任吗?
雍正忽然想起早前为吴所谓带来无穷灾难和麻烦的那10%股权。
雍正缓缓地:“金老如此大手笔,按理说,我却之不恭。奈何无功不受禄,真不敢接受。”
“这天下,本是四爷的天下!如果四爷都不配承受,那就没有任何人可以承受了。”
雍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