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却问:“受德真的死了?”
吴所谓十分干脆:“死了!”
雍正恶狠狠滴:“你不是说他会活着吗?怎么,他又死了?”
吴所谓还是懒洋洋地:“在一般人眼里,他的确是死了。可是,他三千多年前就不死了吗?”
“你别跟我绕圈子,他到底死没死?”
“死了!”
“再也无法活回来了?”
“这得看娲皇的意思了!”
“娲皇?”
“对!他能来现代也是娲皇的意思。至于他什么时候死,以什么方式死,这些,统统只能看娲皇的意思,我等凡夫俗子无法做主。”
要是以前他说这话,雍正一定认为他是在扯白,可是,今天,他只是仔细听着,半晌,才惊疑不定:“娲皇真要这么神通广大,她早就把老鬼给灭掉了。”
吴所谓不答。
雍正冷笑一声:“小吴,我真要相信你的鬼话,那我就是真的见鬼了。什么娲皇?完全是你胡编乱造,拉大旗作虎皮!!!!我告诉你,纵然有娲皇,她也不见得比得上老鬼的本事……”
吴所谓翻身坐起来,好奇地看着他:“老鬼到底要干什么大事,能把你吓成这样?毕竟,你雍正大帝也算是一路惊涛骇浪里走来,什么世面没见过?”
“说出来吓死你!”
“你倒是说说看,我看我能不能当场被吓死!”
他一摊手:“真要把我给当场吓死的话,倒免去你老四的一桩烦恼。你看,你想要来杀我,又下不了手,怕我真死了,殃及鱼池,你也迟早完蛋;可不杀我吧,看样子,老鬼又要干掉你。老四,你倒是说来听听,要真把我吓死的话,也算我成全你了,你可以轻松地割下我的脑袋去献给老鬼……”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反正我都要死了,你告诉一个快死的人,也没啥关系,不是吗?”
“既然要死了,就收起你的八卦之心!”
吴所谓哀叹一声:“老四,你他娘的简直没有一丝良心。我俩好歹相好一场……哦,不对,我好歹是你的再生父母,毫不夸张地说,对你有重生之恩,可是,你连我临死之前的一个愿望都不愿意满足。我不就是想八卦一下吗?你就说说,当报答我好了……”
“我说了,你就当即自杀,让我把你的脑袋割下来拿回去交差?”
“哈哈,自杀可不行,我信仰上帝,我不自杀。我等着被你吓死,但吓死可不是自杀。”
雍正怒不可遏:“既然你不自杀,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吴所谓但见他举着匕首,一刀刺下,吓得猛地跳起来:“卧槽,老四,你还真的要杀人啊……”
“我来便是杀你!”
一个扫堂腿,吴所谓便重重扑倒在地。
这一次,吴所谓再也没有闪躲之路,匕首,彻彻底底封住了他的咽喉,他甚至感觉到匕首即将刺穿脖子时的那种冰冷锋利的死亡之气,不由得闭上眼睛,心想,原来死亡的感觉是这样……
阴历十五,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高挂天空,照得翡翠堂四周亮如白昼。
但是,周围悄无声息,看不到丝毫人影,唯有远处的树林周围影影绰绰,几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那些顶尖级的职业高手拿着的,可是最新款的武器,甚至在围墙的四壁,安插了一些极其尖端的激光武器,能确保哪怕是小型军队攻来,都无法突破这道防线。
有心人能发现,纵然是金银子的全盛时期,任凭他财雄势大,他也无法出动这么大阵仗的保全队伍。
所以,这令今晚的金氏老宅蒙上了一层特别神秘而森严的色彩。
也许是翡翠堂方圆三里之外不许有任何生人气息,所以,保全队伍全部只能退守金氏老宅,这就令翡翠堂显得极其的空旷,甚至是死寂。
就连金银子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安,虽然在之前,他已经亲自检查过,确保整个金氏老宅不可能有任何人藏匿,更不可能有任何人闯入,但是,他还是情不自禁有点紧张。这在他漫长的一生里,是很少有的情况。
仿佛一生中,一件生死成败的大事。
在他对面的寒玉床上,坐着的便是CC。
此时,这位世界级的大富豪,面色非常凝重,甚至是紧张到恐惧的地步。
CC也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清楚他这个“司徒先生”真实身份之人。毕竟,以CC的身份地位,他想隐瞒也隐瞒不了。为了“借命”,CC几乎将他调查了个底朝天。
但饶是CC手眼通天,也是到了这第三次“借命”的关头,才得知了金银子的秘密。
“借命”一共需要三次才能完成。第一次,CC已经能摆脱病魔,顺利站起来,并外出活动;第二次,他已经神清气爽,跟常人无异;第三次,才是关键。第三次的成败,攸关他能否真正“借命”成功,获得后面十年的健康寿命。
所以,CC的紧张可想而知。
第一二次,甚至只是在“司徒先生”对外的老地方进行的,唯有这第三次,非翡翠堂不能完成。
因为司徒先生的宅邸阳气太盛,无法完成。
翡翠堂的阴气,才足以续命。
也不知为何,CC忽然很紧张。前两次的成功,让他已经彻底对金银子产生了信任,对这位神奇的“高人”不由得充满敬畏。但是,毕竟亲眼目睹这诡异的场景,纵然他阳气冲天,也觉得一阵阵不安。
他盘腿坐在寒玉床上,感觉到万年寒玉传来的那种极度的冰冷,就像整个人置身于冰山之中,他疑心皮肤都要破裂之际,偏偏一股暖气又传来,如此反复,整个人仿佛被放在一只大锅里在反复的被煎熬。
前面两次“借命”,虽然很神秘,但并不可怕,更不诡异。
可今天,他本能地觉出一种极度的诡异,仿佛这翡翠堂本身就不是什么人间,而是传说中深不可测的十八层地狱。
这时候想起地狱一词,显然是不明智的。
那也是一种不祥的预感。
可是,他无法克制自己的念头,越是压抑,越是觉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