纣王上前一步:“你真不认识我?”
“你……你……”
老白忽然夺路而逃。
二人都没料到他在这时候逃跑,更没料到他居然跑得那么快,但见他飞速将金钗揣在怀里,头也不回,拔足飞奔,吴所谓竟然看得呆了,这一辈子,他只在电视机里看到百米田径赛上,那些选手发出这么快的速度过。
可是,这不是百米田径,但见老白丝毫也不见减速,竟然三几下就消失在了前面的草丛里,迅速往前方的公路跑去。
公路上,停着一辆车。
纣王面色大变:“快追。”
吴所谓苦笑:“追不上了。”
“必须追上,无论如何要阻止他把那支金钗送给金银子,否则,必将掀起滔天大祸。”
吴所谓顾不得追问,只见纣王已经追出去。
他的速度也极快,完全不像之前宿醉无力连站都站不起来的样子。吴所谓以前只知道他力气大,却不知道他跑得也这么快,他跑了几步,可是,很快停下来,因为,那二人已经远远地将他甩在身后。
他气喘吁吁地又冲几步,只见老白距离那辆车已经越来越近,而纣王的速度却慢下来,毕竟,他昨晚喝得太多,又是上百年的茅台,酒劲很大,宿醉严重影响了他的行动能力,而且,老白又先行一步,所以,这一落后,差距就越来越大。
眼看,老白就要抢上车了。
吴所谓站在原地,干瞪眼。真是恨不得手里有一支手枪,立即就一枪蹦了老白的一只腿,可是,他手里只有一颗石子,因为太紧张,石子掉下去,砸在了自己脚背上,疼得哎哟一声。
老白已经飞身上了车,纣王忽然加速,他的手刚够着车门,老白猛地一踩油门,车子一溜烟就开走了。
吴所谓懊恼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纣王慢慢走回来,脸色十分沉重。
吴所谓惨呼:“都是金无望这小子害我们,有事没事拿那么多茅台来干嘛?可见,真是饮酒误事,饮酒误事啊……受德,你真是该戒酒了……对了,你不是说,那支金钗要是送给了金银子,会掀起滔天大祸吗?我就好奇了,能有什么滔天大祸?”
纣王深呼吸一口:“我必须马上去一趟金家。”
“不是吧?你又不知道金家在哪里。”
“金无望不是知道吗?”
“他知道又如何?难道他爷爷就会见你?你没听这小子说吗?他在他爷爷面前屁也不敢放一个,你岂能指望他?算了呗,在这个关头,他是不敢去得罪老头子的……”
“要是微子真把这金钗送给了金银子,金无望铁定做不成继承人了。”
“为什么?”
纣王淡淡的:“不但是金无望,就算再讨好的金不换也不行,这一辈子,他俩谁也别想做继承人了。”
吴所谓大吃一惊:“真的假的?难道老头子还有其他私生子?”
纣王就像看着一个白痴似的:“哪个活着的皇帝会把皇权让给儿子?”
“老头90岁了,不是马上就要死了吗?”
“老头子要是有了那东西,就算不是长生不死,可是,再活几十年是没问题的。他岂肯就这样白白把大权交出去?”
吴所谓一怔,忽然想起老白的样子,老白自称一百多岁了,但是,看起来只是五六十岁半老头的样子。
“难怪金无望昨晚一直说,你们看到老爷子就知道了……”他骇然,“难道,90岁的金银子还鹤发童颜,年富力强?”
“这很稀奇吗?有个叫杨森的名人,90岁还娶了个18岁的小妾,然后,还生了一个女儿……”
“卧槽,你居然连杨森都知道?”
纣王立即拨通了金无望的电话,说了几句,然后挂了。
吴所谓立即问:“他肯带你去金家?”
“他再不肯,他这一辈子就完蛋了。”
“什么时候出发?”
“半小时后,他开车接我们。”
吴所谓但见纣王脸上竟然隐隐一丝不安之色,仿佛要去的地方是什么龙潭虎穴。这种神色,还是他第一次从纣王脸上见到,心底不由得暗暗吃惊。
“受德,此行是不是有什么危险?”
“不好说!”
“就连你也没有把握?”
纣王摇摇头,面色更是沉重:“搞不好,我都等不到中元节了……小吴,这次你就不要去了。”
吴所谓跳起来:“我也要去见识见识金银子,到底是怎么个长生不老法……”
然后,不等纣王拒绝,立即去拿了自己的手机,想一想,又拿了自己的那支“时光之笔”,嘿嘿一笑:“老白不是一直说我身上有鬼气吗?我得看看,我身后的这群厉鬼,到底能不能对抗金银子这个企图长生不死的老鬼。”
金氏家族的老宅坐落在一处依山傍水的黄金地带。
老远看去,整个建筑,呈现古老的八卦形状。吴所谓忽然转向金无望:“你们老宅下是不是有鬼?”
金无望很是不悦:“你胡说什么?”
他讪讪一笑:“没事,我是想起深圳大学,也是典型的八卦建筑,据说早前那里是一片巨大的乱葬岗,经常闹鬼,所以才把大学修在这里,取的是年轻人的血气方刚。”
金无望对二人忽然要到金家的举动本来就很狐疑,又听得吴所谓这么插科打诨,面色就更是难看了。
纣王察言观色,沉沉的:“事出突然,我们必须马上见到老白,所以才让金兄代为帮忙,如有不便之处,还请金兄原谅。”
金无望很是好奇:“老白是谁?”
“金无望的军师。”
“你们为什么要找老白?”
“因为老白偷走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吴所谓心直口快:“能让你再也当不成金氏集团继承人的东西。”
金无望冷冷的:“小吴你可真会说笑话。”
“嘿嘿,等你明白这东西的用途后,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金无望转向纣王:“受德,到底是什么东西?”
纣王还没回答,只见一个月白色旗袍的女子搀扶着一个中年人从前面的花径漫步而来。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红衣少女。
但见这中年男子身板笔挺,面色红润,一身淡青色中山装,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看起来就像是一位儒雅渊博的大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