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老鼠为患,人们投鼠忌器,可某一天忍无可忍,便顾不得是否伤及无辜,开始大规模投放老鼠药,捕鼠夹,哪怕其他小动物因此而被误伤也在所不惜。
死老鼠遍地的同时,无辜的小动物,也死伤无数。
“人类已经如繁殖病毒一般繁殖人口,这世界上已经人满为患,无数的预言家都在预测,本世纪必然有大的战争和饥荒。而这些,都是快速灭绝人口的最好办法。当然,有许多科学家则认为,别的天体会撞击地球,这样导致的地震、海啸、火山爆发,将更大程度杀伤人类……”
众人都认真听着。
杨先生下了结论:“所以,为了免除这些劫难,我们应该主动根除口不应心病毒!”
他侃侃而谈:“许多人都曾批判中国人在几千年的历史传承里,纵然继承了不少优点,可是,同时也继承了不少糟粕。其实,在我看来,国人最大的糟粕,便是所谓的官场学厚黑学权谋以及腹黑指南。说实话,我本人浸淫此道几十年,不知见识了多少的尔虞我诈,明明人前笑容满面,吹捧客气,真诚得就像是你的手足兄弟,或者谦恭得就像是你的仆人走狗,可一转身,他们便可以狠狠捅你一刀,巴不得让你马上死掉……这种病毒,在官场和商场中,其实最最严重,最最可怕!而刚刚我给你们看的视频,你们也看到了,这种毛病,竟然如今已经大规模蔓延到学术界来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当学术界的良心都彻底毁灭了,还有谁能在灵魂上引导人类继续进步???
前行的路是否已经被堵死了?
最初是这样的,陌生人和陌生人之间互相计较提防;到后来,熟人和熟人之间,朋友和朋友之间,也开始计较算计;再后来,哪怕是夫妻俩也要互相留一手,所谓的同床异梦。甚至于父母亲子之间,也跟着互相提防,小心翼翼……可以说,口不应心病毒,已经蔓延到了人类的角角落落,没有任何人能够幸免。
长时间在这种病毒之下生活,人也不会马上死,短期内也看不出什么危害——可是,久而久之,每个人都忧心忡忡,焦虑不安,一遇到点事情便惶惶不可终日,小百姓担心得罪比自己高贵一点的人,担心邻里亲戚之间的冷眼,打工仔担心老板对自己印象不好,竞争者担心被对方背后来一刀,就连妻子也担心丈夫随时会出轨找小三,甚至子女也担心父母会不会偏心会不会嫌贫爱富……
而上位者,则担心别人觊觎自己的位置,担心下层者谋反作乱,担心整个社会不稳定,担心宝座被撬了……
久而久之,我们所有人都生活在一个不确定不安全的世界,人人都变得猜忌多端,再不知坦率真诚为何物了。
“其实,很久以前,我就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一直没有想到这是中了一种病毒!”
杨先生看着受德:“受德先生,根据你的说法,九重天大神们都在致力于解决这个问题。而且,他们也没有找到任何行之有效的办法,那么,我们何必从自己开始,提前着手解决这个问题?”
众人面面相觑。
这时候,他才看着受德,举起酒杯。
所有人都举起酒杯。
“干杯!”
满满一大杯葡萄酒下去,老杨同志才笑道:“其实,我今天请各位吃饭,本是有个不情之请,尤其是对受德和吴所谓二位……”
受德肃然:“杨先生但说无妨。”
吴所谓也点点头。
“别的人对国际航班离奇失踪离奇返回,都抱着极大的好奇心,毕竟,那航班忽然成了超光速飞行,大家都怀疑别国有了自己不知道的高科技发展。可是,我却知道,这种猜忌事实上是错误的。我相信,超光速飞行器的发展是迟早的事情,不过,至少这两年还达不到。所以,我倾向于认为,这是宇宙之中的一次偶然的奇遇而已。毕竟,宇宙之大,凭借我们小小人类的落后思维,是无法想象其浩渺之处的。既然娲皇借助受德此行教训我们人类中了口不应心病毒,那么,我猜想,是不是大神们已经对人类的这个病毒忍无可忍了?……”
夏博士小心翼翼:“大神要是对人类忍无可忍会发生什么?”
杨先生毫不客气:“在座每一位都应该清楚索多玛和蛾摩拉这两座不义之城是如何被毁灭的!”
吴所谓接口:“杨先生的意思是,如果大神们认为人类无药可救,会再次启动灭世行动?”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猜测!我认为,口不应心病毒已经深入人心,让这个地球病入膏肓了。”
就连雍正都点点头:“没错!这社会人人都中毒了!诚信和坦率,已经成了稀罕之物。”
“如果不根除这个病毒,可能就像每一个王朝的末期一样,无论是谁,都无法带领这个浩大的人类团队进步了。”
他的脸色非常凝重:“你们如果知道的我的简历,就明白,我是历史学出身的,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算是小半个学者。我曾经看过一个研究,唐朝后期,满长安的妇女都面带寡妇相,后来,便有了安史之乱,果然,长安城的男人被杀死杀绝,不正好是满城寡妇是什么???而在我们这个时代,三十年前,女人们还面似银盘,珠圆玉润,美得大气而正派。可现在,你们看看,满大街流行的是什么?锥子脸,蛇精脸,各种妖气横生,女人们的审美畸形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你们说,长此下去,会怎样呢……我相信,这宇宙中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孤立事件,每一件事情之间总是彼此有所牵连的……任何灾难的发生,都有预兆和先兆……”
众人最初还不觉得,听得这话,也不知怎地,每个人身上都冷嗖嗖的。
满屋的暖气,仿佛变成了一种无形的沉重。
就像这不请自来的寒风。
受德一直在沉思,事实上,他一直很少发言,也很少接口,一直在倾听,可是,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杨先生的话,纵不敢说百分百正确,可是,至少,绝大部分是正确的,而且,也不是危言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