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CC那一方的人马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除非他能把CC的头重新安在CC身上,否则,他绝不敢露面。”
CC的头颅,至少一百年之内无法安回他的身上。
受德道:“CC的儿子所在的派系可比我们强多了。全天下都有他们的耳目,否则,金婷婷就不至于吓得不敢露面了。”
他定定地:“你真的认为金婷婷还活着?”
“我只是认为老鬼不可能那么轻易杀了她。”
“老鬼心狠手辣,你别忘了,他连亲生女儿和女婿都杀了。没道理单单发过一个孙女。”
“亲生女儿,因为不是一手带大,感情未必就有多深。可是,我详细调查过,金婷婷却是他一手带大,从小就带在身边形影不离。这是不一样的。”
吴所谓叹道:“真是但愿老鬼最后发发善心,饶了金婷婷,她真要死了,就太无辜了。”
这段旅行没有因为雍正的绯闻八卦受到任何影响。
往前,漫天的大雪忽然停止。
连续几天都是大晴天。
房车慢悠悠地停在一座大山前面。
大山没什么名气,也没什么景点,吴所谓之前从未见过任何宣传报道,很显然是从未开发的深山老林。
二人最喜欢的便是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因为,游人如织的景点,早已没有什么美景可以欣赏了。相反,那些人类的足迹很少踏入的地方,还能发现一些小小的惊喜。
一山有四季,四季不同天。
当双脚踩在厚厚的叶子上时,吴所谓才发现,原来才是深秋而已。
风一吹来,金黄色的叶子旋转着,很快落了人满头满脸。对面的山峰云雾缭绕,金红金黄的树木灿若云霞。
因这美景,吴所谓忽然突发奇想,指着对面的山峰:“受德,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受德不假思索:“反正是旅行,爱去哪里就去那里。”
“不过,好像很难攀越。”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房车到人迹罕至处,已经没有任何路可以走了。
二人停下,锁好房车,径直徒步登山。
从中午到黄昏,一直在曲曲折折的山路上徘徊,放眼望去,只见每个地方都差不多,红红的叶子,参天的林木,偶尔跃起来的飞鸟。
明明海拔不过两千米的山脉,可是,直到星河沉沉,二人还在半山腰上。
吴所谓有点着急了,自言自语道:“莫非我们是迷路了?”
受德倒不慌不忙:“迷路了也没关系,反正我还带着一点干粮。”
巧克力,牛肉干和一大瓶冷咖啡下肚,吴所谓瘫在一块很丑陋的石头上面,这时候才觉得浑身冷透了——山里的夜晚,原来是真的冬天来了。
冷冷的月光照在石头上,真真是怪石嶙峋——一半在草丛里,露出的另一半上面满是青苔,而这布满青苔的一截形状就像一只大马猴。
吴所谓惊奇地看了半晌:“这石头奇了,好像一只猴子。”
“孙悟空搬到这里来了吧。”
吴所谓哈哈大笑。
受德也笑起来。
天亮后,二人继续往前。
越走,越是不对劲。
前路茫茫,怎么都找不到登顶之路,吴所谓急了:“要不,我们原路返回?”
二人原路返回,可是,走了两个小时之后,吴所谓傻眼了,大叫:“怎么又跑到孙猴子面前了?”
前面挡路的,不正是那块石猴子是什么?
受德也微微皱眉,二人带的干粮不多,要是在大山里迷路了,那就不好办了。
接下来,二人走来走去,当第三次回到石猴子面前时,西边的太阳再一次落下山了。整片丛林就像披上了一层红色的纱巾,美轮美奂,可是,吴所谓却再也无心欣赏这层林尽染的美景,只是一屁股坐在冰冷的石猴子上面。
坐下去,又跳起来,因为,实在是太冷了。
干粮早已吃完了。
他发愁地看看这片丛林,明明不是什么巨大的山川,怎会迷路呢?
受德却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这只石猴子,半晌一言不发。
“喂,受德,你怎么一直盯着这只石猴子?”
“没准,这石猴子是个什么八卦阵。”
“握草!你是说,这里有奇幻八卦阵?不是吧?这穷乡僻壤,深山野外,什么都没有,弄个奇幻八卦阵干什么?”
受德也不回答,只是忽然伸出手,用力推石头。
巨大的石头,纹丝不动。
他干脆爬上去,亲手将石猴子上的青苔全部拔掉。石头便是石头,没有任何的异样。他四处看看,这才道:“我们再走一遍。”
这一次,又走了两个小时,二人再也没有看到石猴子。
可是,也不是下山的路,停靠的房车早已无影无踪。
没有月光,就连星星也十分黯淡,山道上嗖嗖的风刮过,行走其间真是遍地生寒。吴所谓紧紧裹着自己的羽绒服,叹道:“这上万元一件的羽绒服也吹得凶而已,真到了野外,简直就跟什么也没穿一样。要是现在能生一堆火就好了。”
可是,山林中全是青枝绿叶,要生火谈何容易?
二人只好继续走下去。
几乎快走到半夜,就在吴所谓以为又走到了那个石猴子面前时,听得受德说话了:“前面有房子。”
吴所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然,山腰上,隐隐地有一座房子,或者说,隐隐地就像一座破落的道观。
二人大喜过望,立即飞奔过去。
道观隐匿在丛林之中,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全屋子都是巨大的石头建筑,还有厚重的石门,只是没有落锁,推开门去,里面厚重得几乎凝固了几万年似的。
说是道观,又不是,因为没有任何香火的痕迹,也没有任何牌位之类的。
整个屋子都空空如也。
别说干粮什么的,哪怕是一张凳子都没有。
三层的大宅子,全是一大块一大块黑色的石头建筑,但是,没有半点人烟气息,就好像自从修成之后,就从来没有住过人。或者说,不知道是什么天神随手一指在这里落了个石头屋子,然后,一走了之,从此再也没有被任何人类发现过。
二人置身其间,尽管再也听不到外面呼呼的寒风,可是,也感觉不到任何的热量,就好像这屋子如冰窖一般。
就连生火都很艰难,多年的沉寂,令屋子里缺少氧气似的,受德试了好几次才终于生了一堆火。
吴所谓搓着手,坐在火堆边,长吁一声:“要是这火堆点不上,今晚得冻死饿死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