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真的放逐了自己。”莫镜明没有理会染烟的惊叫,反而沉声bi问道:“你会去探望我吗,你因此而跟我真心相待吗,就像是对莫怀苍那样,你会为了我而不顾一切吗?”
“你神经病呀。”染烟扑打着莫镜明。
“他和你能一样吗,为什么我解释一千遍,你都不会明白我的心,你口口声声说什么不要在你面前提莫怀苍,现在我明白了,你根本就是在妒忌他,他虽然什么都没有,得不到你爹和莫府里所有人的疼爱,可他为人处事,却比你温良谦厚百倍,所以才让你十分的不痛快,对吧。”
“没错,我是去探望过他,这本来是你这个当弟弟的应该去做的事,可是你在乎的只有你自己,你会被放逐吗,你不会,你是太师府的掌上明珠,众星捧月,你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意气指使,骄纵跋扈。”
莫镜明深深地看着染烟,眼中的怨怒一层层加重。
“这就是你对我的心,是吗,方染烟。”
“是,这就是我对你的心,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染烟在莫镜明的bi视下毫不退让。
虽然她知道,自己是被莫镜明气得的有些胡言乱语了,但是多日积攒的怨气,一旦爆发想克制也克制不住,何况事情既然已经挑明,她还有可退让的余地吗。
莫镜明慢慢的松开了她,慢慢的退后了两步,语带讥讽道:“很好,很好,真不错,你终于对我说了一次实话,我现在忽然觉得,也许再将你留在我的身边,对你我都将是个天大的错误。”
染烟呆呆地看着莫镜明,一滴泪滚珠般的落下。
“我早知道是这样,无论初衷什么,我们都已在怨念中越陷越深,如果你决定了,镜明,我不怪你,要怪只能怪我们两个人今生无缘。”
“今生无缘……”莫镜明嘴角浮出一丝苦笑。
“你以为一句今生无缘,就可以斩断所有的一切吗,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盼着一纸休书,好从此得了自由,去找我那温良谦厚的二哥?”
染烟深深叹了口气,对莫镜明摇了摇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这些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真的难以置信,就算你失去了最起码的判断力,那你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也总该记得吧。我们两个人之间,到底是谁从一开始就嫌恶对方,恨不能早点摆脱这桩亲事的,怎么现在倒成了我的不是。”
“莫镜明,你知道吗,做人不要太过分,兔子惹急了也还会咬人呢,如果你硬要栽赃到我的头上,那好吧,我就是盼着你一纸休书休了我,让我早点得自由,不是因为莫怀苍,而是因为你,实在太让我痛心绝望了,如果让此生再重新开始的话,我真的希望,从来就没有遇见过你。”
话音刚落,染烟撇见莫镜明的眼眶竟然也突然红了,他喃喃低语道:“愿永不相逢,即便相逢,亦永不相认,你想说的是这句吗,染烟!”
染烟愣住,吃惊道:“什么?你在说什么?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其实并没有那么大的怨恨。我只是觉得我们何苦非要走到相互憎恨的地步?如果我没有遇到你,或者你根本就不是生在莫府,那我们两个人的命运,可能又是截然不同。一个人为什么非要让自己生活在狭隘的怨念中,为什么就不能敞开胸襟,去寻获属于自己的幸福呢?就算我们俩真的无缘,镜明,我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不管你做出怎样的决定,最重要的是别自己为难自己,多给自己一些快乐吧。说真的,每天看到你关在书房里,闭门不出,我的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并不全是因为你的冷落和对我的怀疑,还有你自我的折磨也很残忍,让我分外心痛,你知道吗?”
莫镜明咬紧牙关,最后深吸一口气,艰难的说:“你不是我,你又怎会明白我的感受,其
他的我都可以忍,偏偏我最无法接受的,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谎言。也许怀苍的身上,真的有我无法企及的东西,而是让你的心始终牵盼于他,我知道我无能为力,也无可奈何,但你却不能骗我,这种欺骗太可怕了,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多久。”
“好。”染烟含泪而笑。
“我是骗了你没错,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我唯一可以向你对天发誓的就是,我和莫怀苍之间,除了最普通不过的友谊,什么事也没有,另外。”染烟哽咽了一下才道:“我希望这是我和你的最后一次争吵,既然我们都无力改变现状,对与错,是与非,从此就交给命运裁断吧。”
这天傍晚,莫镜明一声招呼没打的就离开了蕙昕苑,出去的时候还有孙安跟着他,他没过多久,孙安便独自一个人回来了。
汝殊叫住了孙安,询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三公子的人呢,怎么没见也跟着回来?”
孙安告诉汝殊,三公子是带他去的德苡轩,但是没让他进莫太师的屋,三公子自己单独和莫太师在房里谈了一会,出来后,便打发他回来了,至于三公子又去了何处,他的确不晓。
汝殊将打听到的情况跟染烟讲了一遍,染烟只是轻轻道:“随他去吧,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镜明应该是去向莫太师请求准他出府,得到莫太师的同意后,孙安自然也就被他打发回来了。”
“出府?三公子会去哪儿呢?”汝殊不解的问道:“晚上出府,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少夫人。”
染烟沉默良久才道:“那你还想我怎样呢?想我哭着喊着去拦着他吗?说真的,我倒觉得一个人心理不痛快的时候,出去散散心也没什么不妥,总比关在书房里强。每次我一见到书房那扇紧闭的门,我心里就堵得慌。现在好了,他不在屋里,咱们俩说话也不用再嘀嘀咕咕的,生怕给他听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