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镜明的眼中冷光闪动,“方染烟,你是不是我让你做什么,你都要和我对着干!”
染烟叹了口气,“我从未想过和你对着干,我也有我做人的原则,不合理的要求我凭什么要依从你?倒是你,你自己看谁谁不顺眼,对任何人都是冷冰冰的绝情绝义,难道要这个世界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你才能痛快?”
“方染烟!”莫镜明一拍桌子,沉声道,“你总说我无情无义,你自己呢,就有情有义了吗,我的好意提醒,被你视作是没有亲情,你和我讨厌的人眉目传情以为我没看见,这就是你的有情有义?我承认,夫妻间的确是需要尊重,那你何曾尊重过我的意思,就算是我把个人喜恶强加到你的头上,我是你的夫君,不管是有名无实还是有实无名,你在莫府一天都是我莫镜明的妻子,为人妻者,顾念一下夫君的喜好难道不应该吗,我告诉你方染烟,你和谁说话我都不管,除了莫怀苍!你和谁说话都行,但就是不许和他!”
染烟冷笑,“你不应该叫什么莫镜明,你应该叫莫名其妙!你是不是从小就被宠惯了,觉得人人都该围着你打转,人人都该以你为中心,你说向东,他们就绝不可以向西?好吧,你让我尊重你的喜恶也行,但你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吗,是什么令你如此憎恶自己的二哥!”
“是啊,是什么呢?”莫镜明脸上浮出分外古怪的笑容,再斟再饮,又斟又饮,一连灌了三四杯,之后将酒杯重重的摔在桌上,“我也想知道是为什么!”
莫镜
明呵呵大笑,笑中带泪,“你告诉我是为什么,你和他为什么,又再一次的同时出现在我的生命里,避无可避,逃无可逃,我受够了!”
莫镜明说罢,手臂一挥,将桌上的几碟小菜掀翻在地,随着噼里啪啦的几声脆响,菜肴和瓷盘的碎片弄得满地狼藉,莫镜明也不管不顾,直接拎起酒壶来,对着壶嘴就是一通猛灌,接着又将酒壶砸碎,再去拎了另一壶,继续狂饮。
“莫镜明,你是不是疯了?”染烟没好气的躲闪到一旁,冷冷的注视着他,心道,为了个莫怀苍,至于这般么。
“三公子,少夫人,怎么回事?”听到动静急急忙忙推门而入的汝殊,和莫府的另外两个下人,皆为屋内的情形所惊呆,他们面面相觑,满脸错愕,谁都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时,莫镜明又灌完了第二壶,他依然将酒壶砸在了地上,冲汝殊和下人嚷嚷道,“去,酒没了,再去给我端几壶来,我还没喝够,还没尽兴,我要尽兴,要喝够!”
汝殊见莫镜明这般失态,吓得更不敢听从了,她拿眼直瞅染烟,希望染烟能发个话儿,做个决定。
“去吧,三公子要酒,你们就让他喝个够吧。”染烟背过身,不去看莫镜明,“这里没关系的,等晚点再收拾好了。”
莫镜明皱了皱眉,看了看染烟,又看了看自己的下人,“混账东西,你们还不去拿酒,究竟谁才是你们的主子?”
两个下人唯唯诺诺,战战兢兢,转身出屋撒腿就跑。
汝殊见两个下人已去取酒,便硬着头皮上前劝道,“三公子,你别急,有什么事儿,不能坐下来和少夫人好好谈么,喝酒伤身,你千万别……”
“走开,这里没你什么事儿!”莫镜明身形摇晃,推开了汝殊的搀扶,他的脸颊潮,红,眼里已有了些许醉意,“在莫府我想喝酒就喝酒,想怎样就怎样,你一个外府的丫头,有什么资格管我!”
“汝殊,你出去吧,这里有我呢!”染烟不忍汝殊也跟着受到连累,忙示意汝殊赶紧离开。
两个下人很快就又拎来几壶酒,莫镜明一壶接一壶,一口气将它们喝了个干净,最后一口已经不支,酩酊大醉的歪倒在桌边。
染烟默默的等了一会儿,她敏,感到莫镜明内心的伤痛,似乎远超她的想象,从她和莫镜明入洞房开始,莫镜明的表现,始终都让她摸不着头绪,他的傲慢他的冷酷他的蛮横无理,在染烟看来,如今的莫镜明,就如同掉入猎人陷阱中的困兽,躁动不安心绪难平,甚至还会随时歇斯底里,不能自制。
染烟犹豫了又犹豫,还是走过去扶起莫镜明,半扛半抱的把他拖到了床上,然后才打开,房门,叫汝殊进来把屋子收拾干净,待汝殊收拾完后,染烟又让汝殊打来热水,她拧了帕子,给莫镜明擦脸擦手,帮他脱了鞋扶他躺好,又将被子给他盖上,最后放下帐帘,这才幽幽的坐回桌旁。
“汝殊,去给我另外沏一壶热茶来,没准儿三公子醉酒,万一吐了,也好漱口。”染烟吩咐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