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不会想着我是因为爱你而要把你牢牢的绑在身边?”君尘寰觉得自己一定是无可救药了,居然怨妇一样的诉说着自己的无奈。
这下轮到周沅浅大笑了,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笑话一样,笑着说:“任何人都配拥有爱情,就君尘寰你不配!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该这样伤害我!”
君尘寰激动难以自持的将她从床上捞了起来,深情的目光紧紧的攫住她,耗尽全身力气的逼问:“难道你就没有伤害过我?我怜惜你才同意你来B市,你呢,一走出息君苑就关了手机不理我。你说我该有多犯贱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拨你的电话,然后一遍遍的听着你的关机提示?”
假如不曾亲眼看到过他载着殷柔去息君苑,周沅浅觉得自己几乎要融化在他此时此刻的深情里。这样的寰少,她从没有见到过,印象中他一直都是那样的高高在上,清冷孤高,睥睨诡谲,决胜千里,近乎天神一样的存在。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然坠落到人间,敛起了全身所有的光华,可怜如孩童一样的抱怨着她,为什么不理他。
思绪瞬间就乱了起来,她有些心虚的转过头,不想再看他一眼,生怕多看一眼自己的心就会软下来,没了离开的勇气。
君尘寰捧住她的脸颊,迫使她继续和他对视。再次深情却又无奈的逼问她:“我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走到现在这样?以前我们不是好好的吗?T国的时候,那样艰苦的条件你都不曾有半句怨言,为什么我现在愿意倾尽所有宠着你的时候,你却翻脸不认我了?”
周沅浅顿时就恼了:“君尘寰,你这么说是在责怪我?你知道当我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有多难过?不要说在T国的时候,那时候你也没告诉我你有别的女人啊!”
“什么别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有别的女人?”君尘寰感觉莫名其妙。
周沅浅按捺不住了,直接挑明:“我问你,你的毒瘾是怎么染上的?”
君尘寰答:“不过是被人暗算了而已。欧阳医生的医术高明,我的毒瘾基本已经压制住,如果你怕我是个瘾君子拖累你的话大可不必因此担忧。”
周沅浅见说了半天没说到点子上,不得不直接说:“那你说说看,你这样缠着我的同时,你和殷柔又是怎么一回事?”
君尘寰幽深的眸子冷光一闪:“你到底听谁说的殷柔?我想想,那天你从外面回来就不对劲,是不是美容院的程总给你说了什么?”
被猜中了心思,周沅浅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目光:“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殷柔之间到底怎么一回事?”
君尘寰俊俏的唇线一弯,一道冷笑漾开:“那位神秘的程总给你说殷柔的时候可有说过殷柔早在四年前就已经死了?”
周沅浅为之一震,下意识的问:“死了?”那她那天看到的殷柔又是什么?鬼?身体不由抖了一下。
君尘寰终于知道了症结所在,心中放松不少,闹了半天,原来是为着这一桩。他继续推理:“你是不是那天看到那个假殷柔上了我的车?所以一直误会到现在?”
周沅浅感觉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那
天的殷柔是假的?
君尘寰拿出手机,搜索一阵,筛出一段视频来,送到周沅浅的手上:“你自己看看。”
周沅浅接过来看了一眼,视频里面的女子穿的正是那天她看到的那位上了君尘寰的车子去息君苑的殷柔穿的衣裙,可是脸……周沅浅吓得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好吓人!
“她不是殷柔,她只是整容成殷柔的样貌。妄图接近我借机刺杀我。她整容的物质最怕一种强酸,稍稍一试就变成了这副鬼样。现在你总该相信我了吧?”君尘寰难得的耐心解释一件事。
“那她现在人呢?”周沅浅问,该不会还住在息君苑吧?
君尘寰淡淡的答:“想杀我的人肯定必死无疑。现在她的骨灰大概已经入了土。”
周沅浅心里一紧,她又何尝不想杀了他?那么她的下场又如何?
君尘寰在床上坐了下来,搂着她的腰,炽热的鼻息贴在她的耳侧:“你又在想什么?现在误会解开,你是不是该表示点什么?”
“走开!不要碰我!尽管殷柔已经死了,当初你和她之间一定不寻常,不然人家也不会特意整成殷柔的样子来刺杀你!”周沅浅依旧醋意浓浓。
君尘寰先时还被她强硬的态度惹得很是不悦,转而一想不由将她按在怀里,亲昵的问:“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不然怎么这么大的醋劲?”
周沅浅还想再大声吼他,可是面对着他宠溺的亲昵,不自觉的就败下阵来。任由他搂在怀里,心里一阵矛盾。
就算是殷柔的误会解开了,可是经历了这么多,自己也已经彻底回到了现实,再没办法自欺欺人的麻木掉自己和他谈恋爱,他是她的仇人啊,她享受着他带来的温情的时候该要把她那惨死的亲人置于何地?
君尘寰兀自沉浸在与她和好的喜悦里,丝毫没注意到怀中的女人那矛盾痛苦的表情。
男人猛然间想起什么,对周沅浅说:“你想吃什么?我这就让保姆去准备。”
“什么都不想吃,只想休息。”周沅浅压下心头的矛盾,表情淡淡的说。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现在一向高贵清冷的寰少对她这般的殷勤,她如何都拉不下脸来。
君尘寰想了一下答应说:“你先休息,我去厨房看看,等下饭菜弄来的你可得乖乖起床。”
周沅浅模糊的答应了一句,然后翻了个身,将脸埋进被子里,心里酸涩一片。从来都不进厨房的寰少,居然因为她态度的转变而开心的亲自进厨房。内心激动的同时不免泛起点点酸楚。
这段感情里,她找不到自己该站在怎样的一个立场,他对她残暴,她受伤痛苦,他对她溺宠,她依然心中难安。怎么办,周沅浅压下眼眶中的湿意一遍遍的问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君尘寰出了卧室,周沅浅在床上躺下休息。这两天,她感觉特别的累,就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准备将一生耗尽一般。
身体疲累,脑袋也沉沉的,周沅浅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感觉就要睡着了的时候,卧室的门再次打开。
君尘寰再次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放着大补汤和小米饭的托盘。来到床边,唤着床上的周沅浅
:“先醒一醒,吃完了东西再睡。”
何姨跟在一旁劝说:“周小姐,吃点东西吧,这汤可是寰少亲自看的火。我来寰少的手下做保姆这么长时间今天他还是第一次下厨。好歹你都该尝一尝才是啊。”
周沅浅挣开眼睛,看了眼君尘寰,见他那双一向深沉难测难以捉摸的眼睛此刻竟隐隐的满是期待。她叹了口气,准备坐起身。君尘寰见状忙将手中端着的食物放在床头柜,温柔的扶着她坐起身:“你的手不能乱动,靠着我的胳膊,感觉怎样坐着舒服就告诉我,我帮你。”
面对他此刻的温情,周沅浅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弄伤她的手腕的是他,现在这般殷勤的照顾她的也是他!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冤家,不管何样的境地都要和他至死纠缠,不眠不休?
君尘寰扶着周沅浅坐好后,便端过汤碗准备喂食:“气色这么差,先喝碗补汤。”
周沅浅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看着他这样的关切和殷勤,再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只得张嘴喝汤。因为以前就被他喂食过,已经磨合的很是默契,不一会儿一碗汤就下去大半。
周沅浅这一开口喝汤不要紧,之前所有的固执与反抗全都打破,绝食就这样终止,再加上她许久未进食真的有些饿,而且何姨的手艺又那么棒,一旦开始吃东西就停不下来了。
何姨见周沅浅不在抵抗吃东西,高兴的什么似得,忙说:“厨房里面还准备的有几样小菜,我这就一起端过来。”
君尘寰闻言扬了下手里的汤碗,吩咐说:“再盛一碗汤来。”
何姨忙接过碗:“是,寰少。”
何姨走开之后,周沅浅歪在床头,闭眼休整,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什么时候这样差了,不过喝碗汤而已就累得有些心慌。正努力的平复着身体的疲惫,忽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脑袋靠在那道宽阔厚实且安全无比的肩膀上。
“让你以后还不听我的话,这不是自己找的苦头自己吃?”君尘寰虽在埋怨,可是话语里面却满是亲昵。
周沅浅将身体的重心全部放在他的身上,享受着这片刻的温情,这是不是就算是从地狱来到了人间?不,不是人间,如此梦幻般的美好和温柔该是天堂里面才有。
回到现实中的周沅浅,再没有理由让自己再次沉沦到他带来的怜惜和爱恋中。此时此刻她清楚的知道,眼前和他的关系再如何的融洽和亲密,终有一天也会转变成彻底的敌对!
假殷柔试图靠近他,刺杀他,就落了那么一个面目全非惨死的下场,焉知她周沅浅试图谋杀他后下场能好到哪里去?
周沅浅抬起缠着绷带的手腕,想要抓住这一刻的浪漫。在这场错了位的爱情里,她能拥有的大概就只有这样一点点的温柔而已。
也许当这一次的温柔褪尽,迎接她的将是更深一层次的炼狱!
君尘寰不知道周沅浅此刻心里的想法,对于怀中女人小鸟般的依恋他感觉特别满足。这个女人就是惹他头疼,说她蠢吧,有的时候偏偏又倔强的厉害而且心事重重,他宁愿她真的蠢钝没脑子,这样他就能将她彻底的牢牢的拴在身边,不用担心她再次的叛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