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说道:“这个妇女来历不明,你都敢留下啊?”
周姐说道:“我哪有那个胆子啊,万一是坏人呢,我还不遭了秧。我当时说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就不能录用你,而且在我的再三追问下,她终于说了实话。原来她的老家却是是云南昆明,而且她有过一段婚姻,还有一个儿子。只不过离婚了,她说当时家里有些变故,而且被金钱蒙蔽了眼,就跟着一个大款走了。谁知道跟那个大款过了一年的好日子,居然被大款的原配发现了。大款为了不节外生枝,居然将她卖到了一个穷山沟里。在哪里生活了十几年,最后才想办法逃了出来。逃出来的时候只带了一些简单的衣物和那把吉他,她说那把吉他是他前夫的,便一直带在身边。”
司徒品味着这个故事,砸吧砸吧嘴说道:“唉,原来是给自己男人戴了绿帽子,想着跟大款过好日子,最后居然被打款无情抛弃,这还不算还被卖到了小山沟里。逃出来之后她怎么不报警啊。”
“我当时也是这个想法。”周姐说道:“我问过她。她说她的往事太过不堪,她无法面对自己的前夫,怕报警之后,事情闹大了,最后被他前夫知道,她无法面对她的前夫。而且她也害怕被那个大款知道了,怕自己与大款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被人知道了,那个大款再找她的麻烦。既然逃出来了,那就好好的过日子就得了。”
司徒想了想,说道:“其实吧,这么做也说得过去。毕竟要是报警的话,警察肯定会从买卖人口的事情上追根溯源,要是把那个大款揪出来,没准会让这个妇女以后的生活更加艰难。自己抛弃丈夫跟别人跑了,如果在回到原籍生活的话,肯定会被人戳脊梁骨的,远走他乡找个安身之所,倒是也是个好办法。”
说着,说着,司徒突然想起一个人,一个热爱摇滚的中年人,老家同样是云南昆明的陈江华。而且听陈江华讲,他的老婆就是因为忍受不了儿子丢失,自己耗费财力物力去寻找,因而离开的自己。
虽然是猜想,但是这两个故事,从某些方面有吻合的地方,男人的第六感通常不太准,但现在司徒也是十分好奇,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陈江华的妻子。
周姐说道:“我当时见这个女人可怜,便留下了她。当然我一开始也是有点防心的,但是经过一个来月的接触,我发现这个妇女不仅干活麻利,手脚勤快,确实也挺老实的。每天除了送货之外,就是帮我打扫店面,只不过吧,她的话很少,可能跟她的经历有关。”
说这话,司徒就听到了后院有电动车停车之后的蜂鸣声。
周姐说道:“是她回来了。”
说着,周姐就走到了店面通往后院的门口,喊道:“粱姐,回来啦。”
“嗯,回来啦。刚才路过一间包子铺,顺便买了点包子,中午吃这个行不?”梁娟非常客气的说道。
周姐说道:“行。”
梁娟拎着包子进了店里,看到了司徒,以为是顾客,便微笑着点了点头。放下包子之后,就打算往后远走。
司徒便喊道:“梁阿姨!”
梁娟再次扭过头看向了司徒,司徒上下打量了一下梁娟。长发扎了一个马尾辫,鬓角有碎发垂下,依稀能够看到一些白发。脸上虽然已经有了一些皱纹,保养的也不好,但还是能够看出她年轻的时候是个非常俊俏的女人。
司徒突然开口,而且还叫出了她的姓,便让梁娟有点诧异。
梁娟疑惑的问道:“你是……”
司徒微笑道:“哦。我是周姐的一个朋友,周姐说你喜欢弹吉他,便想起了一个忘年交,跟你年纪差不多,也特别喜欢弹吉他。”
提到了吉他,让梁娟心里微微发沉,但还是解释了一句:“我带着吉他,但是我不会弹。我只是喜欢听。”
说着梁娟又看了周姐一眼,似乎是在抱怨周姐不该将自己的事情乱说。但周姐是自己的老板,梁娟也就没有在说什么。打开门就要往后远走。
司徒说道:“哦?是吗。我的那个朋友倒是一个吉他高手,他不禁吉他弹得好,手鼓打的也特别好,改天我可以带你去听听。他真的弹的特别好,而且人们还送他一个外号,鬼手。”
听到‘鬼手’两个字,梁娟全身就像是触电了一样。握着门把手的手激动的颤抖起来,埋藏在心里多年的心事,她每天克制自己,强迫自己忘记这个名字,十几年过去了,她以为自己忘记了,但是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如晴天霹雳一般。
周姐和司徒都看到了梁娟的反应,最为疑惑的莫过于周姐,他不知道‘鬼手’是谁,为什么会让梁娟如此的激动。
不过,梁娟狠狠的闭上了眼睛,抵住了将要凝噎的喉咙,还是走了出去,就在门将要被关上的时候,司徒说道,
“每个人都犯过错,勇敢的去面对错误,最终被原谅,这样才不会给自己留下遗憾。一直将错误埋藏在内心,不敢去触碰,那只能是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每次凝望的时候,都会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梁娟缓缓的扭过了头,此时早已经眼泪婆娑。
周姐惊讶的看着司徒,问道:“你们认识?”
司徒说道:“也许这就叫缘分吧。刚才听你讲述了梁阿姨的故事,我突然想到了我在云南的时候遇到的一个朋友,他们的经历极其的吻合,我便想到了他们俩不会就是夫妻吧,现在看来他们的确是。”
司徒知道,周姐之所以让自己去鉴定那只吉他,其实也是出于好奇,好奇梁娟为什么这么珍惜这把吉他,如果不是因为特别之前的话,那肯定就是因为还是对前夫难以忘怀,而将他的东西留在自己身边。其实,周姐一开始是有些八卦。但是没想到自己居然认识梁阿姨的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