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项意的话,秦潋觉得也有些道理,想了想便思量着说道:“你说得也没错,我便想些能让她忘记前情过往的法子,日后日日相对总能有些感情。”
这什么孩子啊,项意决定保持缄默。
“表哥与那两人似乎很要好?”秦潋冷冷地瞧着项意,缓缓说道。
项意赶紧摆摆手,撇干净牵扯:“不熟不熟。你应该知道吧,当年极乐宫就是我出了不少力,而那个刁洛就是极乐宫的人,这也算是仇家了。至于那个叫宋翎的人,我们的的确确是才认识的,而且关系绝对不算融洽。”
秦潋阴郁地掀起睫毛,瞥了她一眼:“这便好。”
“有什么好?”项意小心地瞅着秦潋问。
“这两人我是绝对要杀的,他们存在一日便不会离开飞飞。”秦潋冷冷地说道。
项意咂咂舌觉得这件事情很难办,忽然他目光一顿,正好瞧见窗外探出一张不乐意的面容,他撇开眼,笑盈盈地说道:“其实,宋翎与你从小一起长大,你为何赶尽杀绝?好歹也有旧日情意吧?”
秦潋虽然擅长阴术但是并没有学过武功,他自然是发现不到潜伏在窗外的人,但是他项意可是能瞧见外面那个张牙舞爪的人。
秦潋低头想了好一会,说道:“宋翎的样子很讨厌。”
宋翎在窗外抠着墙壁,气得直想跳进去掐死秦潋。
这个小白眼狼!小时候他带着秦潋和飞奕上山下河,有什么吃的喝的可没委屈了秦潋。而且当时宋伯母每逢过年过节还会替秦潋裁剪上一套衣裳。
现在倒是翻脸不认帐了!
宋翎刚想动作,后面的秦璃便按住了他的死穴,意思是你再动作就废了你。宋翎只觉脊梁发汗,怎么忘记背后这尊大神了,他陪笑着后退了一步,忽然觉得脚下软绵绵的,低头一看,一条蛇正缠着他的脚,还有半截身子被踩在他的脚下。
宋翎不由毛骨悚然,飞起一脚踢去那条蛇。这细碎的声音秦潋立即便察觉出来,他的神色一变飞快地冲出门去。
项意转头看着窗外的宋翎大怒:“宋翎!我要杀了你!”
关着飞奕的房间中已经没有人了,秦潋愣愣地看着空空的房屋,想起了那些遥远的过往,眼神有些恍惚。
娇俏的女童,淡淡的草药香味,那些安宁的岁月就像是场恬静的梦,原本已经可以继续那场梦,可惜忽然间便有人将所有一切打破了。
都是那些讨厌的人!
秦潋只觉无穷无尽的愤怒苦痛在内心汹涌澎湃,他蓦地一笑,手指捏紧。随着秦潋的怒气,外面那些东西感觉到了主人的杀气,发出了凄厉的嚎叫,无数虫蝎药人开始攻击几个活人。
宋翎踢开几个攻击上来的药人拦住秦潋,嬉皮笑脸地说:“哎哟哟,都是熟人,干嘛动怒?”
秦潋的眼睛已经泛着恶毒的光芒,他瞪着宋翎还没说话,只觉颈部一痛,人便晕了过去。
刁洛抱着还在昏睡的飞奕站在秦潋背后,浅笑嫣然:“看,多简单就解决了。”
秦潋昏迷之后,药人和蛊虫都失去了控制,它们茫然地呆在了原地片刻,然后烦躁地在原地转着圈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宋翎松了口气探探头,正瞧见飞奕在刁洛怀中还没醒来,便关心地问道:“她怎么了?”
“睡着了,夜深了女孩子便应该好好歇息。”刁洛笑盈盈地遮住他的视线,不让他瞧。
瞧这人的嫉妒心真是可怕!宋翎嘿了一声懒得理睬他,找了根绳子将秦潋牢牢地绑住。
这时候项意走了过来,他踢踢晕倒在地上的人,撇撇嘴:“早知道这么容易,本少爷直接敲晕他!对了,千万别让他醒着,他只有意识还在就能驾驭那些恶心的东西......”
刁洛瞥了他一眼,轻笑:“这还不简单么?让他忘掉便行。”
项意眨眨眼:“你的意思是......”
宋翎也明白过来,他抚掌大喜,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想个法子让他忘掉那些往事,哈哈,这样子他便再也不会找我和飞飞的麻烦了。”
“好主意。”项意扬扬下巴示意宋翎注意着晕在地上的人:“那么这个疯子就交给你了。”
“为什么要交给我?”宋翎不乐意了,手指一伸指向刁洛:“找他去。”
刁洛救出飞奕之后便去寻得白术和参香的下落,现在可懒得在这些杂事中参合,他扬眉一笑:“那两个下人被塞在后面那屋里还没醒过来,就交给你们了。”
宋翎不满地叫道:“你想得美。”
“如果你们忘记了也无妨,我本来就瞧着那两人不顺眼,甩掉他们最好。”刁洛嗤笑一声,抱着飞奕悠悠然径自走了。
“他倒是逍遥,抱着美人独自离开了,剩下的事情就全部丢下交给我们。”宋翎哀嚎道,凭什么啊,难道他是天生劳苦的命?
项意眼珠一转,呀了一声,脚下飞快地追了上去,远远丢下一句话:“本少爷得去看着点,免得我家飞飞被占便宜,三个人都交给你了。”然后他的跟班秦璃什么话也不说径自跟了上去。
“你们太缺德了!三个人难道都交给我一人处理?”宋翎欲哭无泪看着地上的人,想了想又是恶狠狠的一手刀砍上去确保秦潋晕得无法醒来,才拖着地上的倒霉鬼慢悠悠地去解救白术和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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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吗?醒了吗?”
飞奕刚睁开眼便见着宋翎窜过来一叠声地问,她坐起身来淡淡说道:“宋翎,你这么期盼的表情,实在是令人毛骨悚然。”
宋翎咧嘴一笑:“你配个让人失忆的方子吧!”然后他便噼里啪啦地说出原委。
“我这里可没这种药。”飞奕瞥了他一眼,冷笑:“你找跟木棍对着他的脑袋来一下,也许他就失忆了。”
“......这哪行啊!要是敲重了我们就得照顾他一辈子,要是敲醒了他又得缠着我们不放。”宋翎瞧出飞奕的不赞成便补充道:“项意被那小子下蛊了,白术和参香也还没醒来,如果依着秦潋的性子绝对不会罢休,而且他那脑袋中也没什么好东西,你就想想法子让他失忆吧。”
飞奕皱起眉,瞧着昏睡的秦潋,淡淡地说:“当年的事情你忘了么?我们怎么能擅自决定他的事情。”
刁洛走了过来,递给飞奕一杯茶,他轻笑道:“这倒是个好法子,试试也未尝不可。”
“你的伤没事了?”飞奕抬眼瞧着他问。
“皮肉伤,无碍。”刁洛轻轻一笑。
飞奕走过去看了一眼被瞌得脏兮兮的秦潋,喂他吃下两颗药:“暂且让他昏睡吧,我们找个地方再想个稳妥的法子。”
于是宋翎寻到邻近的村镇找了个马车才带着众人离开了这个地方,他们寻了个客栈,沐浴更衣茶暖饭饱之后,几人便团坐在一起,商量对策。
项意恹恹地趴在一边,百无聊赖地吃着蜜枣。
“让秦潋消去过往记忆最好,这样他便不会缠着你也不会整日想杀我了。”宋翎咧嘴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飞奕叹了口气:“让他忘记过往之后怎么办呢?好歹相识一场,用不着做得太绝。我们想个暂时迷惑住秦潋的法子…..
“咿,刁洛不是会媚术吗?让他出马。”项意吐掉一个枣核,说道。
“媚术哪里有你想象中的能耐。”刁洛笑了笑:“不过,我可以去找个会阴术的人。”
“那便好,我们分头行事。”飞奕说道。“我出去配几幅药,刁洛去找人。你们三个便暂且待在这里看着人吧。”
刁洛出门之后便寻了个他的地盘,然后找了个稍微懂阴术的人,拎着人刚回来便听见宋翎在屋子里面大叫:“不要扑到我身上!老子不是你爹!”
他推开门,秦潋正拽着宋翎,笑嘻嘻地笑,一脸童真。
“怎么回事?”身后清清凉凉地说道,话语中带着一丝怒气。
“宋翎去找了个老大夫花了不少银子得了一副药,然后便给秦潋吃下去了。”刁洛在一旁瞧出了门道,悠悠然地解释起来。
飞奕不动声色地问:“那现在呢?秦潋怎么变了个人似的?”
“我哪里知道啊!他一醒来见着我对他笑,便开始缠着我了。”宋翎也有些郁闷,明明是他和秦璃一起出的注意,现在怎么秦潋就黏着他不放手。
“我说过不要用这法子,瞧着似乎脑袋傻了,你得对他负责,宋翎!”飞奕走过去,拉着秦潋仔细看了一番,秦潋瞧着她心中觉得欢喜,便开始缠着她不放,刁洛干脆地扯下秦潋送到宋翎怀中。
宋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