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剑琴,你,你说什么呢!”田歌感觉身上的寒毛都立起来。
坦白说,田歌骨子里还是女孩儿,还是怕鬼的。她在欧洲这么些年,越发觉得还是东方的鬼更吓人。
西方传说里的鬼,无非也就是吸血鬼、狼人之类的。很血腥,很狰狞,但是却不会让你感觉骨头缝儿都生寒气;东方的鬼怪传说却不同,大多是灵异的、飘忽的、来无影去无踪的……
一想到像小倩里那种感觉,荒村野寺、夜色幽蓝、白衣鬼魂、倏忽滑过……那种感觉真是要把人给吓蹦起来!
靳剑琴笑起来,“你要是不答应我换到这个房间来,那你就得天天晚上看见窗户外头吊着一个吊死鬼儿……”
田歌这回算是终于听明白了,真是忍不住了,上前一步狠狠踩上他脚趾头尖儿,“靳剑琴同学说的吊死鬼儿就是这么被踩死的吧?”
靳剑琴眼泪差点没掉下来,脸上还嬉皮笑脸,“所以你还是答应我搬过来,不然的话,整个学校都得知道我天天晚上吊在你们窗户上。”
钱穆同学天真可爱滴眨眼,“靳剑琴,你干嘛天天晚上吊在我们窗户外头啊?”
田歌笑起来,“小孩儿趴窗户呗。”
靳剑琴也跟着笑,进一步解释,“这是三楼,小孩想要趴窗户,就得拿根绳吊着啊。”
钱穆同学再度天真可爱滴眨了眨眼睛,“可是,小孩儿为什么要趴窗户呢?而且还是在晚上,我们房间里都熄灯了哎,什么都看不见……”
田歌笑得差点趴地下,靳剑琴气得差点没抽咯,“就因为什么都看不见,所以小孩必须趴窗户,不然能放心吗?能睡得着觉么?小孩儿很担心!”
钱穆同学第三次天真可爱滴眨眼睛,“可是我什么都没听懂哎——剑琴,田歌,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啊?”
靳剑琴跟田歌统一跟钱穆翻了个白眼儿。钱穆打小在日本长大,他没在小时候看过赵本山那个经典的小品,更没在日后的中国网络环境里一遍遍复习到“有小孩儿趴窗户”这句话的深邃含义。
田毅跟简桐通电话。
“夫人,果然如您所料,在田歌回到j国,我要她自己来选择是以男生的身份,还是以女生的身份来走进校园的时候,她自己还是选择了男生的身份……唉!”田毅深深叹了口气。
“老田,你别担心。她依旧要选择男生的身份,并不是这孩子依旧不能接受自己的性别,有可能是她已经意识到了与剑琴之间的微妙,很有点不知所措,担心变回女孩子之后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简桐在电话那边笑,“只是最终结果岂不是田歌要住进男生宿舍去?”
“这正是我最担心的事情!”田毅真是头发都要愁白了。
“老田你放心,剑琴一定会想办法将田歌安置在他身边,所以外人一定没机会发现田歌的真实身份的——”简桐笑容扩大,“其实,如果被别人发现了田歌是女孩子,也说不定反倒是件好事。”
田毅叹口气,“夫人,二少联合好多人跟我谈,恩威并施……”田毅眨了眨眼睛,心说:你们合伙欺负我,我也得背后告一状。
简桐在电话那边大笑,“老田,女儿是你的。将来少不得兰泉要向你提亲。至于彩礼要多少,又至于究竟怎么才能点头,这一切生杀大权都在你手里。你且忍些日子,将来还怕没有报复回来的机会?”
田毅闻言也是笑出来,“夫人不必挂怀,是属下说笑。”
简桐含笑轻轻叹了口气,“老田,我该对你说声谢谢:谢谢你养育了田歌这样一个好女儿。”
“剑琴五岁便离开我身边,他有他生来必须要完成的责任,我这个做母亲的无法每天陪在他身边——可是他却没有因此而孤单,这其中田歌的存在是绝大的原因。”
“是田歌给了他最珍贵的陪伴,让他早早明白了友情与爱。在这孩子成长的路途中,田歌帮他完整了他的人格。这些本来是我这个母亲该做的,所以我应该对你和田歌郑重致谢。”
田毅一听,已是老泪纵横,“夫人千万别这样说。其实是属下应该这样说才对:田歌从小失去母亲,我又粗心,那孩子从小是孤单的。多亏遇见小少爷,多亏有他们两个之间的相互陪伴,还有长达十年的牵挂,否则那孩子一定会更孤单……”
简桐轻轻点头,“……那么老田,我们的亲家是做定了?”
田毅握紧电话,郑重点头,“夫人放心,属下实则心中早已应了。只是一直担心田歌配不上小少爷,此时见二少与夫人您都诚意相询,田毅如何还能不答应!”
靳剑琴扯着钱穆下楼去折磨舍监去了。学生总不能私自更换房间,所以靳剑琴估计还得跟舍监好一顿磨嘴皮子。
田歌抱着枕头坐在地上发愣。
海阳中学号称要为j国培养未来的领导人,所以他们还时时处处重视传统。学生宿舍没有布置成欧美的宿舍形式,反倒是传统的和室风格——没有*,晚上她跟靳剑琴就得并排躺在榻榻米上……
如果有*,她还能拉个*帘什么的,这,这可怎么好呢?没遮没拦的。
靳剑琴那么个长手长脚的家伙,说不定半夜翻个身,都能一骨碌滚到她身上去……
那该怎么办?田歌抱着枕头,脸红得宛如火烧。
也不知道是对那一幕的恐惧更多一点,还是——渴望更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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