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一眼,田毅看懂了鸿涛的心。
他们两人都明白,这件案子的关键就在这把刀上。因为这一次杀人的不是“人”,而是“刀”。
回到梨本大宅,鸿涛自然不可带着刀进老夫人的房间,便留手下手中。田毅便借故将宝刀取走……
警官连忙联络外面的同事,将宝刀带走查验。
“田先生说关键在这把刀上,请你详细说清楚。”
田毅静静一笑,“相信警官们对山田组内部每年一度的挑战竞争早已耳熟能详,所以自然也该知道今年的竞争赛,焦点集中在了田某与长尾景明两人身上:田某是未来龙主靳剑琴的师父,那么按照帮规就也自然是山田组的总教头;而长尾家族历来把持着山田组内部各个堂口教头的位置,所以这个总教头之位的归属将决定我们两者未来的身份。”
“长尾家族急于证明自己,所以他们自然千方百计想要除掉我。田某的孩子前段时间被挟持,后来又重病,相信警官们也多少有所耳闻吧?田某岂能不知此事是谁做的——自然是长尾家族动的手脚!”
田毅冷笑起来,“我田毅尚武,最看不起宵小之辈的手脚,真的想扳倒我田毅,那就真刀真枪的来!竟然将手脚动到我孩子身上去,那我就绝不放过他们!”
田毅平静望警官质疑的目光,“田歌是我亡妻最后留给我的宝物,是我这一生最珍视的赐予。所以就算我拼了命,也要保护这个孩子!生为人父,如果都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我田毅还哪里敢称自己是堂堂男子汉,还如何有脸做田歌的父亲!——所以我已经决定,要在决斗之中杀死长尾景明!”
“我在梨本家大宅里教授小主子靳剑琴习武,他是不折不扣的小顽童。为了能够顺利实施计划,为了让长尾景明彻底放下警惕之心,所以我用了小小伎俩——我故意在小主子靳剑琴面前讲起古代的战争故事,说古代人有的使计谋向对手的刀剑鞘内灌注水银,让对方在两军战场上拔不出刀剑来……”
“小孩子好奇心重,我那小主子就更是折腾得无法无天,所以一切果然如我所料,小主子将我的佩刀偷走,灌注了水银进去!”
“我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所以我事先将练武大厅供奉的一把前代龙主的佩刀暗自涂了毒在刀身上。我的佩刀在现场无法拔出,长尾景明定会因此而放松对我的警惕;这样我就可以顺势请求蔺先生将供奉的那把战刀借我一用,如此一来我就可趁虚而入杀死长尾景明!”
“刀身上涂了毒,不必有什么大伤,只要破皮流血即可,那毒物就会沿着血流而入……”
田毅轻轻叹了一口气,“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我没想到后来反倒是蔺先生亲自动了手……长尾景明虽然不是被我刀劈,可是他却着实死于毒物,那么我就依旧还是主犯。特来自首。”
田毅静静讲完,询问室的房门也被敲响。警官的同事走进来附耳讲述。那刀刚刚被验过,果然验出了毒。
主持笔录的警官面上变色,急忙结束询问,签字将田毅暂时收押。
英国。英国的临海小镇很是多雨,本来晴空万里,田歌正望着窗外那一丛叫不出名字来的红花出神。
这里很美,古老的尖顶石头房子排成的路边,时常看见自由开放的绚丽花朵。也没有顽皮的小孩子来摘,甚至花瓣上都没落下尘埃,就那样自由地开放着,仿佛人类从来都不会去打扰它们宁静的小小世界。
那份生长的自由,与颜色的热烈,都温暖了田歌的眼睛和心。在这样孤单的异国时光,变得生动和鲜活。
却没想到天空一场急雨落下,乌云将天空整个埋黑,房间里一下子就如同夜晚一样暗了下来。门外走廊里走来走去的医务人员,虽然穿着白衣,却也显得有如幽灵般诡异。
一个炸雷劈下来,田歌听见外头有人在喊,“电线被劈断了,暂时无法开灯,大家请安静!”
就在此时,一个护士戴着大口罩走进来,二话不说拉住了田歌的手!
田歌一惊,本.能伸手成刀劈向那护士的手腕去。那护士却手腕灵活一转,依旧扯着田歌的手臂,却躲过了田歌的手刀。
“田歌,是我!别出声,跟我走!”
田歌大愣。那个声音田歌认得!
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田歌瞪大眼睛去望那护士眉眼。果然透过大口罩,那眉眼是田歌曾经相识!
“姐姐,怎么会是你!”田歌惊呼。
“别磨叽了,赶紧跟我走!”护士将田歌收进她松垮垮的白大褂里头去。田歌灵活,抱紧她的腰,让姐姐带着他趁乱迅速消失……
“什么,你再给我说一句!”理惠接到英国方面的电话,气得大喊,“是田森么?”
“绝对不是!”那边也是惶急回答。“我们24小时寸步不离地监视田森和他武馆里头那几个徒弟……他们都并未外出,而且根本都在我们视野当中。”
“那田歌怎么会失踪的,啊?那个小镇里只有田森一个田家人,他们并无任何其他亲友,还有谁去带走田歌!难道出鬼了么,啊?!”
小镇上虽然时光斗转,却还有拉草的马车缓缓走在乡路上,仿佛岁月从未改变。田歌和那位姐姐躺在草堆里,随着马车的节奏摇晃,摇晃,看重又恢复了晴朗的高天上,云儿轻过。
“姐姐你怎么这样厉害?”
“你都说我是小偷咯。小偷嘛自然善于偷各种东西——除了偷皮夹,姐姐我也很会偷人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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