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皮公主的称号不知道怎么被叫响了,欣妍不知不觉中,成了皇宫里的名人。
自从她用机械小鸭子在皇太后那里换了百两银子之后,又用手抄的几卷佛经从太皇太后那里弄来五十两金子,另外,用一条假蛇吓唬如云,从如云那骗了三百两银票,还有,佟太后那里也不放过,钱虽然没有搞太多,可也有二百两之巨。
这也就算了,能入宫的嫔妃那都是有家势背景的,这些钱在她们眼里也不算什么,就当哄小孩子一乐,可偏让人无可奈何的是,甭管是谁,想要让欣妍帮忙,给再好的东西都没有,什么宋朝五大窑的瓷器,什么汉朝的玉佩,还有什么唐朝的字画,欣妍全都不买帐,只要钱,除了钱别的都不要。
她这样一来,直气的康熙想要跳脚,指着欣妍的脑门痛骂了一顿,骂她不识好歹,那些东西可都是无价之宝,岂是黄白之物可比的。
可欣妍怎么说的,愣是梗着脖子问康熙,什么无价之宝,能吃了还是能喝了,自己拿到这些东西又不能卖钱,还得好好的供奉着,傻子才要呢。
想想,便是这些话,要不是欣妍说出来了,这要是别人讲出来的,说不定康熙立马治他一个藐视君王的罪责,不说拉出去砍头吧,起码也得五十大板伺侯着。
宫里这几个顶尖的欣妍不放过,那些太嫔太妃们。她也不放过,从慈宁宫后殿那块也不知道哄了多少钱去。
这日,欣妍正在绛雪轩自己的屋子里数银子,她要算一算这些日子搞来多少钱,然后再思量进一步做什么。
才数了没几个银元宝,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又听得姚黄的声音传来:“裕亲王……您这是。今儿您没去上学啊。”
又听到福全大声道:“今儿放假了,我过来看看欣妹妹,妹妹在做什么呢?”
姚黄行礼,一脸的无奈状:“还能做什么,您稍想一下就明白了。”
福全哪里想得明白,挥了挥手不让人跟着,自己迈步进了屋,一进屋子,先有些不适应屋里的光线,等适应过来。忍不住大笑出声:“难怪皇上总说你是个贪财的,如今这个样子。可不就是小财迷吗!”
难怪福全会这么讲,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欣妍坐在靠窗的炕上,一手托着一块金元宝,一手拿着一块银元宝。正眯着眼睛对着窗子照呢,瞧那样子,就像是……就像是外边年画上的招财猫。
虽然说,那样子贪财了一点,可欣妍长的好。做出那个样子,怎么看怎么可心,福全倒是一点都不厌恶。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欢。
他几步过去,连鞋都没脱就坐到炕上,仔细一瞧,欣妍周围全放满了装金银的箱子,那一箱箱的金子银子,说实在话,单块拿出来倒没什么,可全堆一块,当真是晃花了人眼啊。
就算是福全不是贪财的人,可也忍不住心生艳羡之意。
“得!”欣妍抬头看了福全一眼:“二哥您也甭说我,您如今是亲王了,有俸禄,有自己的田庄出产,自然不差那几个钱,可妹妹我身无分文的,我不早点攒钱,等将来出了宫,吃不上饭的时候,我找哪个哭去。”
“扑哧”一声,福全一乐:“妹妹这话说的,太寒碜人了,怎么说妹妹都是大清的公主,怎么就落到吃不上饭的地步了?”
欣妍眯了眯眼睛,掰着手指数了起来:“公主能和亲王比吗,二哥,您一年多少银子,妹妹我一年多少银子?您可是有庄子田产的,我可没有,就我那一年几百两银子的俸禄,二哥也不想想,够怎么花,说不得,还不够做件衣裳穿呢。”
“是我错了,我错了。”福全被欣妍绕的头疼,赶紧举手投降:“妹妹放心,你以后真缺钱花,有二哥和皇上兜着呢,苦了谁,也不能苦了你。”
说话间,福全的手还摸上了欣妍的包包头,气的欣妍直翻白眼:“站着说话不腰疼,有那本事,二哥现如今拿钱出来。”
一句话,堵的福全说不出话来。
欣妍坐在那,就跟贪财小猫一样,一样样数落起来:“将来,我可是要出宫建府的,公主府必定要让三哥给找一块好地方,不求公主府有多好,但求地方大一点,有什么不如意的,我自己整治,这就要好大一笔银子,再有……”
欣妍一指那糊着窗纱的木窗子:“二哥瞧瞧,这窗子当真不好,透不过什么光来,我将来的公主府啊,窗子都要镶玻璃,这样才显的宽敞明亮,屋子的地都要用大理石铺成,还有啊,府里要种上各种奇花异草,再挖一个大的人工湖,种上荷花,要是再有了钱,我还要用玻璃搭个暖房,这样一来,不管是春天还是冬天,我都能看到鲜花绽放的美景。”
越说,欣妍越是向往不已,忍不住用手托了下巴,望着窗外一脸的不舍状:“二哥想想,就这些,得要用多少钱,我都好好算了,就是从现在抓紧时间攒钱,还不一定够呢。”
福全被欣妍的伟大理想震晕了,天啊,玻璃窗子玻璃屋子,亏了这丫头敢想,这得多少钱,不说这丫头了,就算是皇上,怕也没那个财力建吧。
“妹妹啊!”福全又摸了摸欣妍的包包头:“二哥也帮你算了算,你从现在攒钱,攒到七老八十估计能够。”
说完这句话,福全泪奔而出,他发现,和欣妍一比,他是真心有点废物点心了。
福全一生的愿望唯做闲王而已,闲王吗,就是每天闲的那一种。他就想着啥都不用干,倒没想生活质量怎么样,如今啊,听了欣妍的想法,他觉得,他的人生理想是不是得改改了,不要做闲王。要做一个富贵闲人呢?
欣妍这里,哄走了福全,就赶紧把银子装箱子锁柜子,全藏了起来,才刚刚藏好,就听到门外魏紫大声通传:“公主,安亲王福晋来了。”
一听这话,欣妍赶紧跳下炕去:“赶紧请进来。”
她一边说话,一边拍了拍衣裳就朝外走,才走到外边小客厅。就见安亲王福晋抱着玛尔浑进了门。
玛尔浑一进屋子,就跟小野马似的下地乱跳。欣妍看他一眼,狠命瞪去:“玛尔浑,你多大的人了,还让额娘抱着。你害臊不害臊?”
玛尔浑做个鬼脸,爬上椅子,拿起一旁条案上一块小镜子玩了起来,嘴里嘟囔着:“多大都比姐姐小。”
气的欣妍挥了挥拳头,直想揍这小子一顿。还是安亲王福晋眼明手快按住了她:“好了,你们姐弟俩啊,一见面就吵。赶紧的,都给我好好坐下。”
欣妍鼻子里哼了一声,乖乖坐到椅子上,玛尔浑也坐定,不过,这小子就是不安生,坐下来之后身子还东摇西晃,腿也一摇一摆的,气的欣妍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额娘,你也不管管他。”欣妍气哼哼把头扭到一边:“这可是咱们家的嫡长子,就由着他这样,将来可怎生是好。”
安亲王福晋笑着摆了摆手:“我统共就你们两个,你们俩啊,我都疼着呢,咱们这样的人家,又不求什么富贵,也不求高官厚禄的,做什么让你们这般辛苦,我啊,就只求着你们每天高高兴兴,开开心心的就成了,就算是长大了闯出点祸来,凭着咱们的身份地位,难道还怕摆不来。”
呃?
欣妍的话全噎在嘴里说不出来了,理是这么个理儿,难得安亲王福晋想的这么透彻。
是哦,玛尔浑以后是要袭爵的,怎么说一个郡王都是放着的吧,以后不管是钱还是权都是有的,那做什么现在还要严格要求,让他不能开心啊。
玛尔浑这样的,以后没出息还好一点,真要有出息了,指不定才麻烦呢。
欣妍叹了口气:“还是额娘好。”
安亲王福晋笑着摸了摸欣妍的头:“你看看,你在宫里搞出那样的事来,连太皇太后的银子都敢要,额娘都不说你什么,你弟弟不过是爱玩,管他做什么。”
欣妍一缩脖子,没想到,她在宫里的事情连安亲王福晋都听说了。
又听安亲王福晋压低了声音:“额娘知道,这宫里做什么都是要钱的,咱们家里,先前因为你阿玛不善经营,又买了太多古物,银两上有些……不过现在好了,额娘和你姨妈也赚了些钱,这次,特特给你送来一些。”
说话间,安亲王福晋从袖子里抽出一叠子银票悄悄交到欣妍手上。
欣妍低头看了一眼,顿时吓了好大一跳,这钱也有些太多了吧。
就是最上面那一张银票可就有近千两了,这么一叠算下来,说不得得有万两之巨呢。
“额娘!”欣妍赶紧把银票交还安亲王福晋:“这,太多了,女儿不要。”
安亲王福晋笑着又塞回来:“你放心,咱家里不缺银子,这些你先拿着,什么时候要钱,让人往家里传个话。”
欣妍想了想,她确实很需要钱,既然额娘给了,那就拿着吧,以后赚回来,好好孝顺她就是了。
不再推辞,欣妍收了下来,细问:“姨妈可还好?”
一问起佟二太太来,安亲王福晋顿时苦了脸:“你姨妈好着呢,可就是,你那表弟,就是你姨妈去年才生的那个儿子,叫隆科多的,总是三病五灾的。”
隆科多?
欣妍一惊,那可是个大人物呢,只是不知道怎么着了。
安亲王福晋又叹了口气:“按理说,那孩子生下来挺壮实的,可也不知道怎么的,总不能安生,不是今儿掉鱼池子里去了,就是有儿受冻着凉了,要不就是后儿被什么东西给咬了,虽然说都不至于要命,可总是让你姨妈操碎了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