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不见了?”康天齐一脚踹开身边唯唯诺诺的下属,愤怒低吼,“你们是怎么做事的!不是让你们绑人的么,怎么自己人还丢了!”
下属被踹了一脚也不敢喊疼,诺诺不敢抬头,“那个女人身边的人太多,我们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所以……所以,今天早上那个女人去容家,我跟大虎跟出去想看看有没有机会下手的,细幺就留在那边监视那栋屋子,等我们回来,细勇就不见了,我们一直都没联系上。”
“有没有去他常去的地方找过?”一直默然站在康天齐身边的忠厚年轻人突然开口。
“找、找过了……都没见到人。”
“妈的,就一个女人还整出这么多的事!”康天齐最近烦心事不少,又气又怒,一脚又踹一脚过去,“这点破事都干不好,我指望你们有什么用!来人,都给我拉出去埋了!”
“大哥,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我们一定会努力的!”下属砰一声跪倒,吓的脸色惨白不住磕头,“大哥,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我们保证一定尽快把人抓回来。”
“齐哥,我看这件事也怪不得他们,”年轻人温声道,“那个女人身份不低,她身边守着的人肯定很多,想要像以前可能会有点困难,恐怕得想别的办法。这件事也不是急的事,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想想。”
“好好想想?妈的,老子现在还有时间好好想想么!”康天齐勃然大怒,康天齐吐了一口唾沫,脸上刀疤虽然已经愈合,却愈发显得狰狞,咆哮出声,“要不是那个死家伙油盐不进,现在连那桩婚事都被搅散了!我也没必要费尽心思去抓人。”
他猛地伸手掐住年轻人的脖子,眼仁里全是危险光芒,“还有你!说什么不要动他,只要拿他最爱的女人做要挟就可以逼他开口,你是在唬我是不是!现在抓人都抓不到!还有什么办法!”
康天齐最近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虽然他是冷焰盟盟下第一大堂的堂主,手下拥有的势力再多,他也只是个堂主,风御再愚蠢再傀儡,他也是盟主,更何况他身后还有两个冷焰盟的灵魂人物支撑,他存心想要针对他,他一时半刻还真的没办法翻脸!
他的地盘不断被风御巧立名目或明或暗的分散出去,他的势力也被暗中打压,甚至连他埋在两个老不死身边的暗桩都无声无息的失踪了!虽然现在看起来他依旧是风光无限,但只有他自己清楚,危险在迫近!
他必须要在他们对他出手前尽快找到他想找的东西,否则,他死无葬身之地!
“齐、齐哥……”康天齐手劲过大,年轻人痛苦胀红了脸,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徒劳虚抓着空气,脸上渐渐由通红变成青紫,眼看出气多进气少了。
康天齐丢手甩开年轻人,“废物!我还以为你会跟你哥一样,原来也是个废物,连一点忙都帮不上!”
年轻人捂着喉咙痛苦咳嗽,喉管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原本跪在地上的下属打了个寒颤,生怕康天齐下一刻开口要的就是他的命,忙道,“大哥,我、我其实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康天齐斜眼,恻恻冷声,“你最好给我想出个好的办法出来,否则你明天就给我喂鲨鱼!”
下属打了个寒颤,忙道,“他们防的是外人,可是自家人肯定不会防范的,只要有人跟我们里应外合,我觉得我们可以……”
“不可以!”年轻人一惊,喉管里发出嘶哑的声音,“齐哥,现在细幺失踪了,万一是被他们抓了,我们会陷入被动的……”
康天齐微微皱眉,虽然他也觉得里应外合是个好主意,但是年轻人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正想着,门突然被人轻轻敲了敲,一人战战兢兢的走进来,“大哥,那个……那个……细勇回来了。”
年轻人脸色微微变了变。
如果细勇真的回来了,恐怕还真的阻止不了了。
康天齐皱眉,“回来了?让他给我滚进来。”
一会功夫,一个被揍的鼻青脸肿的男人跌跌撞撞的滚进来,一双醒目的倒三角眼一黑一红,左腿一瘸一拐,显然是被人打折了腿。他一见跌趴在地上的年轻人,立刻激动扑上去一把勒住年轻人,目眦欲裂,“是你陷害我!你他妈的是个叛徒!我今儿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
年轻人刚才就被康天齐掐的快丢了半条命,现在哪抵得住倒三角眼疯狂推搡,小小的挣扎了下就被倒三角眼凶狠扑倒在地,狠狠揍了几拳!
倒三角眼一边揍一边破口大骂,“你这个叛徒!我今天一定要揍死你这个叛徒!”
“怎么回事?”康天齐莫名其妙,挥手让傻在一边的下属赶紧上前去拉,两三个人费尽辛苦才拽住倒三角眼,倒三角眼还嫌不够,用他半条瘸了的腿又多踹了年轻人几脚。
“好了,够了够了,说清楚,到底怎么了?”
倒三角眼扑在康天齐脚下,嚎啕大哭,用一种愤恨的眼神盯着被他一顿暴打之下半天爬不起来的年轻人,“大哥,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人!他一直偷偷摸摸的问我堂里的消息,上次还因为我揍了他一拳一直恐吓我!我想着他是大哥您找回来的帮手,我都忍了!可是我没想到,他居然是个叛徒!”
康天齐脸色变了变,人在江湖,最痛恨的就是叛徒,尤其是他们这种手上不怎么干净的,最怕的也是叛徒!
年轻人面色陡变,惊恐摇头,“齐哥,我不是!细勇,你别血口喷人!”
“你还敢狡赖!我听的清清楚楚的!”细勇呸了一口,“要不是你泄露出去,他们怎么会知道老大想要抓那个女人,他们还故意引开钢哥他们,就是为了抓我!我清清楚楚的听到他们在跟你讨论当初阿彪杀那个女人的事,妈的!你的声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细勇哈哈大笑,“你想不到吧,我不仅没死,我还趁着他们等警察的空当从阁楼上跳了下来!虽然折了一条腿,但我知道这是老天爷给我留一条命回来,就是为了指证你的!”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打电话给他们的!”年轻人惊怒交加,“齐哥,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做这种事!我不是叛徒!”突然想起什么,他霍然转眼,“细勇,既然你都已经被他们抓着了,你怎么可能从他们手上这么容易逃出来?是他们让你这么说的是不是!”
康天齐微微睐眼,狐疑的看着各执一词的两个人,心里微微动摇。
“我呸!”细勇愤怒瞪他,“我造谣我诬赖?我他妈的差点命都没了我还诬赖你?你说说,自从你来了,咱们堂里就出了一堆事,什么都被人算计,我们都说要打到那个人开口,你非要说让他心甘情愿的开口,不准打不准骂还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对一个囚犯都那么好,你说你是不是叛徒!”
康天齐眼眸一缩,仔细说起来,确实似乎有几分道理……
他慢慢转头,深思看向年轻人,“你说你是罗田的徒弟,罗田死了也这么久了,我怎么也没看你去他坟上看一看?”
年轻人一愣,勉强苦笑道,“齐哥,不是我不去,那个……”
细勇一看他这样,立刻大叫,“大哥,你看你看!他连罗爷坟墓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的确是不知道。”年轻人苦笑,怆然看向康天齐,“我师父就收了我这么一个徒弟,临了临了我都没办法在他坟前尽孝,还为了藏保险柜的钥匙被那些条子抓进监狱,连给他披麻戴孝的机会都没有,我真的没脸也不敢去见他……咳咳咳……”他猛地大声咳嗽起来,咳的撕心裂肺,原本就惨白的脸上更加枯黄,似乎下一瞬就要昏厥过去了。
康天齐微微动容,但眼底狐疑还未消,看了眼楞在一边的下属一眼,“还看什么,还不把你们二爷送下去照顾着,好好照顾着,出了什么差池我拿你们是问。”
“啊,是!”
“细勇也一起去,这一身的伤,顺便也一起治了。”
细勇脸色一变,“我不要!”
“怎么,你连跟我在一起的勇气都没有?”年轻人靠着别人的扶持勉强站起身,虚弱的说,“你怕我拆穿你?”
“我……我才没有!”
“那就一起去吧。”年轻人嘲弄,“看看我们到底谁是叛徒。”
目送两个人出门,一个下属迟疑开口,“大哥,这个……”
“找人去牢里查查罗鑫的底细,看他到底是不是坐了牢,查查他是不是罗田的徒弟。”康天齐深思,目光阴郁冰冷,“再去查查细勇说的话,还有,找几个心细好好在外面监视着,别让他们两个出了差池。”
“是。”下属领命,想了想,忙又问,“大哥,那那个女人那边……我们还需要继续出手么?”
“明儿打电话找容恬过来。”
“大哥您是想……”
“不管是谁泄露了底,那边肯定是有防备了,我们的人不方便出手,就让他们自家人动手好了。”康天齐阴测测的笑,“能绑的到人最好,如果真的绑不到,被发现了,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可是……这种事被发现会坐牢的,我担心她不肯。”
“洗几张照片出来给她看看,她就会听话了。”康天齐冷笑,“女人么,在乎的还不就是那么几件事。”
“大哥英明!”
“对了,他怎么样了?”
“医生说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就是眼睛可能有点问题。还有他脸上的伤,那张脸恐怕是得好好整整了……大哥,你看要联系整容医院吗?”
“嗤,联系干什么?我看他那样子挺好,省的成日里冒充小白脸!我看他以后拿那张脸,还怎么做他冠冕堂皇的大学教授!”
好不容易处理完公事,已经接近凌晨,容闳揉着酸涩的肩膀走出书房,抬眼就看见一个人偷偷摸摸的推开大门进来,看身影……
他叫住那人,“容恬?”
人影身体一僵,手里抓着的东西掉在地上,啪嗒一声响。
那人僵硬回头,甜美脸上青白交错,全是惶恐不安,“爸。”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又去哪里了?”容闳眉头紧锁,口气不是很好。最近家里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尤其是容恬身上发生的最多,而且桩桩都是丑闻,这么多事她不在家好好待着,还这么晚才回来!
“我、我……”容恬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容闳撞见,又紧张又心虚,连话都说不太全了,“我、我同学过生日,所以回来的就晚了点。”
容闳狐疑看过去,“哪里的同学?你不是已经很久没去上课了么?”
“是……是孟之野,他今天过生日。”
“孟之野?孟家?”容闳眉头皱的更紧,低斥,“刚刚才出了柯家的事没多久,你怎么又跟孟家那个小子搅和在一起了?你是嫌你身上出的事还不够多么,被媒体拍到了,又是一桩新闻!你爷爷被你气的都住院疗养了,你还在外面胡闹!”
容恬眼眶一红,低头搅着裙角,一脸委屈的低道,“我知道了。”
容闳叹了口气,容恬毕竟是他从小宠爱大的小女儿,看她这样子也不忍心多责备,“算了,赶紧回去休息吧,下次早点回来。”目光在容恬脚下掉落的东西上落了落,“什么东西?”
容恬脸色骤变,蓦然想起掉在地上的是什么东西,原本还有点血色的脸上苍白如纸,慌不迭的抓起地上的东西,惶然道,“没、没什么!”
容闳本来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容恬反应这么大,楞了楞,觉察不出不对,厉声道,“什么东西,拿来给我看看!”
容恬惶然摇头,抓着东西慌不迭的往后退,朦胧的灯光下惨白的小脸上全是掩不住的惊恐,“爸,真的没什么东西的,你别看了……”
容闳更疑心了,三步两步走下楼,声音更厉,“拿过来!快点!”
容恬绝望看着冷着脸一脸严肃的父亲,手不由自主的颤抖,死死咬住唇瓣,很快唇角一线血红,“爸……”
容闳等不及,伸手就去夺。
旁里突然斜伸出一只手,在容闳碰到那叠东西前就将信封抓在手里,“大晚上的就听你们父女俩吵吵嚷嚷的,什么宝贝东西。”
“妈……”容恬心里一定,随即又一慌,不安看着奉何华手里的东西。
奉何华看了她一眼,慢慢打开那信封,看清信封里面的东西,眼角细纹微微一跳,温婉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震惊,轻轻笑了笑,“我当是什么东西,原来是写真。”瞪了眼容恬,脸色一沉,“小恬,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这种写真也是你能拍的吗!给人家看见了,成什么体统!”
说着抬眼看向一脸狐疑的容闳,轻松笑了笑,直接将信封合好交进容闳手里,“你女儿拍的艺术写真,身材还是挺好的,不比你以前画的那些模特差。”
容闳听妻子这么一说,脸上露出悻悻的表情,撇撇嘴,将信封交到惨白着脸的容恬手上,“拍照片就拍照片,搞的跟做贼干什么!不过这种东西以后可不准再拍了,别损了容家的名声。”
容恬惶然飞快看了眼奉何华,低头嗫嚅,“我、我知道了。”
奉何华微微一笑,主动搀住容闳的胳膊,“洗澡水放好了,快点去洗澡吧,今天也累坏了吧。我让厨房帮你熬了银耳莲子羹,我去看看怎么样了,洗完澡正好喝一碗,宁神静气的。小恬,还不快去睡觉。东西收收好,别给你外人看见了。”
容恬回过神,应了声,仓惶离开。
容闳目送容恬的身影,微微叹了口气,忍不住按了按眉心,“这一个两个的的,都不省心!这孩子,就是给你宠坏了!”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就算我不宠,难道你不宠么?”奉何华娇嗔着白一眼过去,软着声音劝,“容恬就是心没定,年纪还小呢,等过个两年就好了。”
“樊雅岁数也比她大不了多少,结婚前也是个任性性子,我看结婚后倒还好,挺知进退的。”容闳想了想,“就是不知道她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要是个男孩,爸也开心。”
奉何华眼底瞬间滑过一抹情绪,随即掩去,“是男是女都好,你还怕以后没孙子抱吗?等过段时间容沣出来了,什么都轻松了,你肩上的担子就轻一些了。”
“容沣?”容闳脸色沉了沉,微微叹了口气,“到时候看看爸怎么说吧,我看爸的意思,并不是很想让他回来帮忙。”
奉何华脸上笑容微微发僵,“怎么说小沣是长孙,老爷子不会那么偏心的。”
“但愿吧。”
容恬呆呆跪坐在地上,表情空洞而茫然,地上是没有拆封的信封,信封微微展开,露出一抹小角,隐约可以看清楚是照片。
她一直都是知道这照片的存在的,也正因为这个,她才被逼着做了那么多没有廉耻自尊的事情,可是,当东西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才发现自己恨不得根本没见过!
房门突然被人轻轻敲了两下。
容恬一颤,慌不迭的抓住地上的信封想要藏起来,但左看右看还是没找到可以藏东西的地方,轻飘飘的一叠东西仿佛有千斤重,又像是烫人的炭,让她抓也不是,松也不是。
吱嘎一声轻响。
房门被推开了。
容恬打了个寒颤,霍然转过身,大力之下没有严密合口的信封里飞出数十张照片!
照片哗啦洒了一地,像是故意展览似的,每张照片都向上,照片上不着寸缕的她摆出各种屈辱的姿态,甚至有两张是被压在强壮的男人身下,白皙的肌肤与男人黝黑粗糙的肥肉形成正比,看的让人心惊肉跳!
虽然已经看过一两张,但当所有照片就这么散露在她的眼前,奉何华还是觉得一阵昏眩,踉跄贴靠上房门,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着的愤怒的尖叫,“到底怎么回事!”
容恬腿一软,连爬带走的抱住奉何华的腿,眼泪鼻涕都落下来了,“妈,你救救我!我不想身败名裂!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奉何华深吸了几口气,视线在地上铺的密密麻麻的照片上扫了一圈,容恬不知所措的看着她,显然已经彻底没了主意。
她稳了稳神,淡声吩咐,“把照片都给我收起来。”见容恬还在哭,她声音一冷,“快点!这种不要脸的东西难道还要我来收吗!”
容恬打了个寒颤,抽噎了几声,一边哭着一边趴在地上把散落的照片拢在手里,拢在手里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双手不停发颤,“妈咪……”
“放到桌上去。”
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容恬僵硬着把东西放上桌,才转过身,脸颊上一痛,奉何华劈头给了她一巴掌!
容恬被那股力道打的往后一跌,原本遮的严严实实的衣襟散露出来,露出胸口醒目的红印。奉何华视线一缩,拳住拳头,“衣服给我脱了!”
容恬惶然看了母亲一眼,下意识揪住衣领,“妈,我不要,我不想……”
“脱了!”
容恬全身一颤,慢慢放下手,颤抖着手慢慢解开衬衫的扣子,一颗,两颗,三颗……
惨白的光线下,原本白皙细腻的肌肤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淤青红印,甚至还有几道鞭痕,鞭痕正好当胸而过,显得十分渗人,清楚明白的显示出前不久刚发生了什么事。
“够了!”
饶是奉何华也一颤,眼前又一阵昏眩,用力撑着桌子才让自己没有倒下,再城府深沉的女人看见自己捧在掌心的掌上明珠身上出现这些痕迹,也会受不了!
她稳了稳神,扶着椅子虚软坐下,脸上血色早就褪的干净。
“妈咪……你救救我,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担惊受怕了几个月的容恬像是找到了救命的稻草,连衣服都顾不得扣好,跌跌撞撞的跪抱奉何华的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妈咪,他不是人!他是畜生!我好后悔我真的后悔了!你救救我,他说如果我不听他的话,那些照片就会给所有人看见!我不敢……妈咪你救救我!”
“……他到底是谁?”奉何华木然的问。
“是……是……”
“到这个时候你还不说实话!”
容恬身体一软,“我说……我什么都说,他是冷焰盟的堂主,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只知道人家叫他齐哥。”
奉何华不可置信的低头,震惊瞪着容恬,“康天齐?”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奉何华惊怒交加,扬手就要打,望见容恬苍白脸上的血痕,扬起的巴掌却怎么也打不下去,颓然放下,“你怎么跟他扯到一起去了!他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你居然、居然……说!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我就是上次看见你跟他在茶室里喝茶,我以为他是你的人……”容恬抽噎,“我怕容浔把那件事说出去,我就想着找他杀了樊心嫁祸给樊家,事情失败了,我、我很生气,我就去找他算账,可是的我没想到……妈咪,我真的是被逼的!他不仅强迫我,还拍了照片跟录像,让我帮他做事……他这次还让我绑架樊雅,说不做就公开这些照片!妈,我该怎么办……”
奉何华摇摇欲坠,一阵昏眩,几乎要晕过去。
容恬惊叫扶住她,奉何华猛地抓住容恬手腕,“那个孩子其实就是他的?”
“……是。”
“你!”奉何华气到极点,一巴掌甩下去,“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