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啊!”
陆仁接到曹操的调令,暂时放下徐州政务赶往下邳军营。时值十一月的隆冬,天气很冷,赶路的陆仁众人在这大冷天里放马疾驰,已经全都冻得浑身僵硬。忽然一阵寒风吹来,“咯咯咯”的牙战声时起彼伏。
“老曹这个时候找我干嘛啊?行军打架我不行,出谋画策有老郭他们在,我也就是能管管后勤和开发啊。难道说老曹碰上了什么他觉得我才有办法解决的麻烦事?应该不会吧,唯一要注意的淮南袁术在战前我就提醒过老郭的。不好,鼻子好痒……”
啊啾!
惊天动地的喷嚏声引来了随行侍卫的一阵偷笑。陆仁揉揉鼻子,回头狠狠的瞪了侍卫们一眼道:“笑什么笑?没见过人感冒……受风寒啊?还有啊,下次你们不管遇到谁打喷嚏,一定要马上说祝你健康,明不明白?啊……”
啊啾!
“祝你健康!”
——————
徐州至下邳并没有多少路,陆仁一行人放马疾驰不过一日便赶到曹操军营。在辕门下马,陆仁走进营中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整个军整都死气沉沉的,一点生气都没有。陆仁心中奇怪:“怎么了这是?难道是给养不足?不对啊,这才发兵下邳几天,现在的粮草供给没有问题才对。是别的什么事吧?搞不懂,一会儿见了老曹再问问出了什么事。”
快步赶入中军大帐,曹操正在帐中与郭嘉、荀攸谈论着事情。一见陆仁来曹操紧锁的双眉稍稍舒展开一些,笑道:“义浩总算到了。侍卫,快去端杯热茶来给义浩暖暖身。”
陆仁行完礼在席中坐下,拼命的搓着一双快冻僵的手取暖:“主公急召陆仁来此,不知有何要事?”
曹操又再次锁紧眉头道:“现在的吕布仅有这下邳一城,孤本想全力攻城以求速战速决,可是下邳城城池坚固,粮草充足,吕布连番败阵之后又死守不出,一时间孤还真拿他没有办法,只能将下邳城团团围住。只是眼下时值隆冬,天气严寒难奈,将士们多有冻伤或身染风寒者,连带着军中士气低迷不振,战力已是大打折扣,攻城亦难尽全力啊。孤担心时日稍久会军力疲弊,那时只怕会再难与吕布交锋,故急召你来商议看看是否有何对策。”
“哎!?这么说就是严寒的天气导致老曹士卒非战斗减员的情况异常严重,还影响到了士气!难怪一路上看见军营里面死气沉沉的。”陆仁的脑袋嗡的一下变得老大:“怎么这种事也能让我赶上?”
徐州属亚热带和暖温带地区,气候温和,雨量适中,具有寒暑变化显着、四季分明的特征,年平均气温为13℃-16℃。夏天一般温度30度上下,持续2-3个月.冬天最低温度零度以下一般1-2个月,最低温度-10度左右。现在就正好是冬天最冷的时候,下邳又临近沿海,本来就是零下十多度,再加上大风一吹更是会令人冷到彻骨!
“下邳一带基本上都是些冲积平原吧?反正据我所知这一带可供烧火取暖的森林资源少得可怜,就现在用来供大军煮饭的柴草还有大部分是从徐州那里调运过来的。如果要还要保证取暖用的柴草,那老曹的七万多人马至少得分出四分之一去进行砍树和运输。最重要的是徐州一带哪里有那么多的森林供这么多的人马一冬天的折腾?”
这边郭嘉接上话道:“义浩,去年主公与我曾在你重建的无名镇军中营房里见过你所创壁炉,少数遗留下来的营帐里还有一种砖炉。据李校尉(李典)所说当年的冬天各营军士借此炉渡过寒冬,少有伤病,你看是否现在也能在军中应用此法?”
陆仁的头又大了一倍。许昌城南小镇和这里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小镇是绝对的后方,什么炉都可以不紧不慢的彻,可这里是随时都可能要打仗的战场!最重要的一点还是燃料问题,小镇上陆仁是RP暴发让他发现了煤,在有煤的基础上他才敢做出这些炉的。
“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尽碰上些莫名其妙的事啊!书上从来就没有过这方面的记载,再说老曹就算军力受损还不是一样干掉了吕布?该不会是我搞出来的炉子让他觉得可以减少损失吧?可是现在要我上哪里去找煤啊!小镇上的煤出产量本来就不多,对七万大军而言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而且路途太远,就算有足够的产量运输过来也不太实际,等送过来天都转暖了!煤啊,煤啊,徐州要是有煤就好了……”
帐中陆仁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一只手在不停的敲脑门。曹操、郭嘉、荀攸这三人六目都紧张的望着他沉思,也全一声不吭,只有“崩崩崩”的敲击声在帐中盘旋。许久只听见陆仁口中不停的在念叨着“煤啊,煤啊,我要煤啊!”
“煤?”曹操微怔,马上问道:“义浩,你口中所说的煤是否是你所建小镇出产那可燃烧的黑色石块?记得还是小镇初建之时你曾特意送过几车给孤冬天取暖用的那个。”
陆仁道:“正是。现在严冬,让军士们多多烧火取暖是最好的方法,可是徐州、下邳一带柴草不多,仅够日常的饭食之用。若有足够的煤石供军士们燃烧取暖,这严寒引发冻伤伤寒的事我相信就能迎刃而解。可是……”
“煤吗?”曹操向侍卫吩咐道:“速去孤帐中取几块煤石来!”
侍卫应声而去,陆仁奇道:“怎么主公有带煤石在身边?”
曹操道:“这煤石远比柴草易于携带且耐用,所以孤总是带着数车随军同行。平日里用来煮茶烫酒,天寒时在帐中铜炉里烧着取暖,甚是便利。”
不多时侍卫送上几块煤,曹操拿起一块煤叹道:“义浩曾劝孤寻找煤矿,只是诸事缠身孤未能多差人去寻探。眼下事急要用,只能将这孤所带的这些分发给一些将士,让他们尽力在周围一带寻寻看,也许能找到矿脉也不一定。”
陆仁闻言苦笑,这种举动和临时抱佛脚有什么分别?多半没P用。煤不用挖的吗?再者他只知道山西一带的煤矿多,其余的地方哪里有煤矿他根本就不知道,至少这徐州一带在他映像中好像就没有什么煤矿。也罢,就让众将领带着兵在冬天四处乱跑,仅当是运动取暖再加锻炼身体吧。
“启禀主公,伏波将军陈登在营外求见。”
曹操道:“陈登?快请!”
不一会儿陈登入帐,礼罢之后就开口道:“启禀丞相,我主刘备营中柴草将尽,特差我来向丞相求援,支些柴草前去应急。”
曹操苦笑:“元龙啊,孤现在也快无柴可用。这不是把义浩从徐州急召来商议对策吗?义浩劝孤寻煤石以应急啊。”
陈登奇道:“煤石是何物?”
陆仁将一块煤交给陈登,陈登细看之后呀道:“就是这个?登有在徐州见过此物……”
“什么?你说徐州有煤?”
陆仁一听立马蹦起来,抓住陈登的肩膀不停的摇晃:“你确定没看错?真的是在徐州附近见过煤?在哪里快告诉我!”
陈登被陆仁摇得头晕眼花,哪里能应上话?曹操见状干咳一声道:“义浩,休得无礼!让元龙细说一二!”
陆仁这才明白自己的失态,慢不迭的施礼道歉,回到席中坐下。
陈登整整衣服,细想道:“这煤石登确实在徐州沛城一带见过。大概是沛城城东二十里吧,那间有一小山,早些年有一徐州大户相中此处风水,本想在那里下葬先人,但掘地数尺后挖出这种黑黑的煤石,以为不详故放弃此地。登也曾专程去看过这黑煤石,只是不知煤石有何用处?”
陆仁也没多说,直接将手中的煤块扔进一个火盆中,不久燃烧的煤便让陈登大惊失色:“石头也能烧?而且看来比之木柴强出太多!”
陆仁道:“陈将军速带我去你所说之地,挖出煤来以应军中急需!”
曹操亦拍案道:“不错!义浩、元龙,我与你们二人三千……不,五千军士,火速前去挖煤运来。若人力不够,可再找孤调用!”
“谨尊均旨!”
数日后,大批的煤石运送到军营中。看看情况差不多陆仁便将挖煤的事交给陈登负责,自己则在军营里面教军士们彻起泥质烟囱炉,这一下总算解决了军中非战斗减员的问题,曹军士气也在慢慢的恢复过来。
不过陆仁心里还是有点奇怪,按书中的记载曹操是采纳郭嘉、荀攸的计策,决沂、泗两河水淹下邳再攻下的城,怎么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天营中没什么事,陆仁难得休息一下,便拉着郭嘉要去看沂水。
“你吃饱了没事看沂水干嘛啊?”
郭嘉一路埋怨着,带着陆仁来到沂水边。这一看之下陆仁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是在几个月后郭、荀才建议放水的。现在是冬季,沂水水位很低,如果要水淹下邳肯定不够水量,想放水淹城得等到几个月后的春季汛期才会有足够的水量。
郭嘉在一旁道:“臭小子,你是在想决沂、泗水淹下邳吧?这个我已经和公达商议过,在汛期未到之时根本行不通的。所以眼下还是围困吕布,不让他回复气力或与袁术相联为主,静待其生变。”
陆仁道:“可是这样拖下去,我怕粮草不济,许昌一带的情势也不稳定啊。”
郭嘉道:“你急也没用。下邳城城池坚固,强行攻城只会徒增损失,围城不攻再加以攻心之计令其自乱才是明智之举。要知道我们现在就是在和吕布拼耐心,谁要是先按捺不住就会乱了阵脚,那这一仗就输定了。至于许昌我到不怎么担心,北面袁绍正在和公孙瓒打得不可开交,短时间之内无暇南下;南边的袁术与张绣前一次被主公打得太惨,一时间也没有什么气力有所作动。而且袁术对吕布不怎么满意,加上为人太贪,没什么好处他也不会出兵。”
陆仁道:“说是这么说……唉算了,行军打仗我不行,你看着办吧。军中燃煤的事既然已经解决,我想先回徐州去打理政务,算起来许昌调动的粮草也快运到了。”
郭嘉道:“也不用那么急着回徐州,多呆两天再回去也一样。”
陆仁望了眼郭嘉脸上流露出来的坏笑,没好气的道:“你又在想什么歪点子了?”
郭嘉笑道:“知我者陆义浩也——也没什么,我就是想试试你在小镇上搞出来的桶浴罢了。”
“……”
——————
入夜,陆仁和郭嘉各自泡在一个大桶之中。
郭嘉惬意的伸个懒腰道:“真舒服!人生就当如此,能尽欢时当尽欢!”
陆仁道:“老郭你还真是想得开,战场上也能这样放浪。”
郭嘉笑道:“放浪又如何?你知不知道我少时曾经有过什么样的志愿?”
陆仁摇摇头。
郭嘉道:“我少时曾经这样想过:游遍天下名山胜水,吃遍天下山珍海味,阅尽天下名士才子,品尽天下佳酿美酒……”
陆仁接上话道:“最后一句肯定是染尽天下绝代美女吧?”
郭嘉嘿嘿笑道:“不错,染尽天下绝代美女。可惜,天下大乱,我没有去这样做的机会。不过还是尽量的想去多碰碰,比如眼下下邳就有一个我很想一亲芳泽的女子。”
陆仁道:“你这家伙想打貂蝉的主意啊?”
郭嘉点头道:“不错!早就想见识一下这个挑拨得董卓、吕布反目成仇的奇女子。现在吕布已是笼中困兽,我想离一会貂蝉蝗日子也不远了吧。臭小子,难道你就不想见见这个貂蝉?”
陆仁没有回答,心中暗想:“怎么会不想见?貂蝉可是许多人口中的三国第一美女……真想看看是个美到什么样程度的人……哎,不想女人还好,一想我又在想婉儿了,也不知道婉儿现在在丁夫人那时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