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二日,也不见九门城中有什么动静,更不见真定城中有动静,只是不知这高勋此时正揽着珠宝兴奋地不得了,但是在真定,张楚几乎想破了脑袋瓜子,到底高勋是怎么回事,心中焦急,偏偏被新军封锁了道路,不敢亲身去九门看个究竟,这玩意要是九门有些意外的话,真定一座孤城又能坚守多久,如果两城互为奥援自然不是几千人吗能够轻易拿下的,便是高勋手中一千人马,坚守九门也是足够的,最怕的就是这高勋生了贪念,直接为了那些珠宝将九门卖了。
张楚也不愿意相信高勋已经背叛,但是那一箱珠宝却又是怎么回事,要说新军大方,无缘无故的送了一箱珠宝给高勋,说出去就是傻子也不肯相信,正是因为不相信,张楚才会怀疑高勋私下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纵然现在还看不出有没有其他的迹象,但是那一箱珠宝始终沉甸甸的压在张楚心头。
这一日,杨修又派人直接到了九门城下,怀中有一只残次的琉璃瓶,虽然是残次品,但是这东西如今还没有人见过,此时陈宫出去换粮,也还没有到了长安,自然不曾有人见到,便是残次品,那也是世间无双的,纵然再刘岩眼中不算什么,但是落在杨修眼里,几乎当时就不肯了,直言道这个琉璃瓶就足以换一个城池,这样的宝贝怎么能拿来送人,却引得刘岩呵呵的笑。
不过到底是派人给高勋送来,这送礼的人正是札木合,且说札木合胆子也大,究竟杀场自然也不会畏惧,径自到了城下,便朝城头上高喊:“叫你们高将军出来说话。”
眼见城头上的兵士就在弯弓搭箭,札木合不但依然无惧,反而冲着城头上啐了一口:“瞎了你们的狗眼,小爷身上有绝世珍宝,你们那个伤了小爷,若是把珍宝摔坏了的话,可别说到时候高将军宰了你们,就这一件珍宝就足以将这九门城买下,废话少说,快去将你们高将军出来,小爷要和他谈一笔生意。”
城头上的兵士倒是没有敢如何,但是却也很是鄙视札木合,谁废话了,从开始到现在也是札木合一个人在那里废话连篇,虽然如此想,却还是有人飞奔着却给高勋送信,果然不过多长时间,高勋就上了城头,从城墙上朝札木合望去,只是一看到札木合一脸的倨傲,高勋就哼了一声:“哪来的野小子在这里叫唤?”
札木合脸色一沉,自然也不会有好脸色,怀中的琉璃瓶自然是足够吸引人,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越是倨傲雀跃能吸引高勋的主意,心念闪动,札木合抬着头冷冷的道:“高勋,小爷近日来同你商量一件事,你若是愿意把九门城献出来,我家将军说打算把这琉璃瓶送给你,若是你不肯,那就不要谈了,等我们直接攻城便是,你可要谈一谈。”
高勋脸色一变,望着札木合便是骂道:“小子,你*是作死是不是,让我做叛徒,你便死了那条心吧,来人呐,去我的弓箭来,看我不射死这野小子。”
自然有人去取高勋的弓箭,却不想此时札木合也是大怒,却将放着琉璃瓶的盒子打开,就在阳光下那么一闪,阳光的照射下,琉璃瓶五光十色耀耀生辉,直晃得高勋眼睛发话,莫说高勋贪财,就算是不贪财,看到此等稀世之物,那也是必然是贪心大动,却说札木合只是让高勋看了看,然后就盖上盖子,打马就要走,还不忘了冲着高勋骂道:“不是好的东西,我家将军如此诚信,开恩将绝世珍宝琉璃瓶送给你,你竟然还要射我,高勋,真是瞎了你的狗眼,我便拿着琉璃瓶去真定,找张楚,看张楚是不是也和你一样愚笨,这东西价值连城,能让你过一辈子好日子——”
话音落下,札木合就要奔真定方向而去,只是此时被琉璃瓶晃了眼睛的高勋,却又哪里肯让札木合离去,眼见札木合就要策马离去,不由得心中一惊,下意识的高呼道:“小兄弟,你且稍等一下,刚才只是和你开玩笑的,啥事情不好谈,你先停下——”
说话间,便已经打了主意,先不管他真假,将札木合先诓进城里来,到时候可由不得札木合给不给,大不了杀了札木合夺宝,这有什么不能的,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着宝贝溜走了,自然是堆起一脸的笑。
听到高勋这样吆喝,札木合果然停住了身形,才让高勋松了口气,见札木合朝城头上望来,高勋小的脸上的五官都挤在一起:“小兄弟,不放进城一叙,咱们也好打个商量不是,快请——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开城门请小兄弟进来,就没点眼力劲。”
兵士一阵无奈,自然赶忙将城门打开,这边高勋已经在城门口迎着,弓箭自然是不需要了,札木合这才冷哼了一声,催动坐骑,便就此进了九门城。
且说此时在远处的小树林里,张楚的探马却在那里遥望着九门城,只见札木合进了城,又见高勋在城门处迎接着,看样子好像亲热的不得了,只是听不到说了什么,心思转动间,带队的屯将便吩咐一名兵卒:“快回去报告将军,新军的使者被高勋迎进了城,只怕是——算了,就把咱们看到的告诉将军,让将军自行定夺。”
随即有一骑朝真定飞奔而去,眨眼便不见了踪影,此时,杨修放下千里眼,只是轻笑了一声:“就不信张楚不上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道理恒古不变呀。”
再说张楚得到回报,不由得大怒,一掌拍的桌子乱震,只是猛地站起来,阴沉着脸道:“好你个高勋,竟然背叛了主公,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便待我给主公去一封信,带哦时候自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来人呐,给我去笔墨纸砚,我要给大人写信。”张楚咬着牙,眼中杀机迸射,对于叛徒就没有不痛恨的,于是便有兵士取来笔墨,张楚就伏案开始写信,果然一番书写,将高勋受了新军的钱财,已经背叛的消息送了出去。
这封信在四天后就送到了袁绍手中,一时间也难以辨别真假,只是袁绍此人本就是多疑,想到九门一丢,定然是真定也将失去,心中急切,便不再理睬田丰等人的劝解,径自安排了一个人去九门,要将高勋处决,让自己的人在掌握九门,希望能够赶得及吧。
这都是后话,来的时候便已经形势大变,那使臣根本就没有机会了,再说此时札木合进了城,怀中抱着琉璃瓶,只是一脸嘲弄的看着高勋,也能感觉得到高勋并无真意,或者说根本就不想投降,只是想把自己诓进城中而已,或者是就要抢夺琉璃瓶。
果不其然,城门一闭上,就见高勋脸色沉了下来,可惜札木合根本不给高勋说话的机会,却是当先喝问道:“你可是想强抢琉璃瓶,可惜呀,这东西金贵得很,只要我一松手,这宝贝就成了一堆瓦叻,你可要想清楚呀。”
札木合但仔细真大,此时边说话竟然从战马上翻身下来,然后打开盒子,双手抓住琉璃瓶举了起来,等是将引起一片惊呼,这些兵士都是普通人家,那里见过如此宝物,就是高勋都看得脸色大变,一个个不停的咽吐沫,就是傻子也知道,只要得到了这个琉璃瓶,那么这一辈子就是衣食无忧了。
“好宝贝——”高勋双眼发光,只是激动地身子都在颤抖,就是昨天的一箱珠宝,也比不上这一件宝贝,只要有了这宝贝,就算是不当将军,做个富家翁那也是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怎么也比提着脑袋过生活来得好。
心中捉摸着,终于还是忍不住恶向胆边生,悄悄地抽出了长剑,准备将札木合宰了,然后将瓶子抢过来,安知道还没有动,却已经被札木合发现,却听札木合冷哼了一声:“高勋,你想杀我吗,我呸,你想得简单,只要我一动,这琉璃瓶就会破碎,想杀我,这宝贝就保不住了。”
高勋一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却是干笑道:“小兄弟误会了,我怎么会做那事,要不咱们到县衙里坐下说话。”
哪知道札木合并不领情,哈哈一阵大笑,嘲弄的看着高勋:“误会,你手里拿着长剑却说误会,高勋,你不仁我不义,弟兄们,睡傻了高勋,这个琉璃瓶就是他的了,便是十人来分,那也是一辈子荣华富贵,这宝贝你们也看到了吧。”
高勋一愣,随即颜色大变,札木合这是想干什么,一时间勃然大怒,正要咒骂札木合,但是却只见到士兵们朝他望来,几名屯将颜色也变了,若是一杯阿紫荣华不尽,谁还愿意提着脑袋混日子,一时间真有人动心了,何况此时札木合也是瓮中之鳖,要想得到宝贝,就必须杀了高勋,不然还能有机会接近宝贝吗,他若投降了,那是必须宝贝就要落入他手,一时间就有人恶向胆边生,悄然朝高勋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