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全文字更新莫小艺跳着脚指着他的鼻子骂:“你有苦衷!你知不知道她为了你做了多少事!她对你比对我都好!她是我的老师!你是她什么人!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你现在威风了,发达了,你自然不将她放在眼里了!你以前天天缠着她,看不见她恨不得就哭出来,没有她哄你就睡不着,每天像条狗一样缠着她——你现在好意思说你失忆了!你还说你有苦衷!你怎么不把自己给忘了!”
临渊的眸子渐渐深沉,他敢发誓,眼前女子口里的默默绝不会是他——他会是那样的男人?要人哄?会哭?缠着武润?如果那是他,那他当时一定疯了:“你别说了——”
莫小艺根本不管他:“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武老师对你那么好,你现在害她中毒!她要是有事!我绝饶不了你!”
临渊放心了,几句话就能听出来莫小艺是什么样的人,敢情都是在吹牛皮啊,还饶不了你——她有这个本事?他径直转身,在床边蹲下,拉过武润的手。97全文字更新。
莫小艺瞬间冲过去,把武润的手拉过来:“不准你碰她!”
临渊也猜到莫小艺的身份了,自然也知道武润对这个郡主极为宠爱,他不会对她动手,无奈地开口:“朕刚给她服下解药,现在要给她诊脉,看毒素清除没有。”
“不用你诊!”莫小艺整个身子横在武润身前,不让他靠近:“你让慕枫进来,还有叶炫烈,我们要带武老师回去!”
临渊负手而立:“也行,这毒是寒门秘制的剧毒,你要是觉得有把握给她解,你就带她离开——先说好,出了这个殿,她的死活我不负责!”
莫小艺顿时又有火了:“你不负责?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当初你中毒的时候,武老师不管不顾地救你,现在她出事了,你竟然说你不负责!怪不得武老师说默默死了!你忘恩负义!你——”
莫小艺眼睁睁看着临渊一步步靠近,到了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她身子往后靠,嘴上还逞能:“你干什么!你敢杀我——武老师会替我报仇的!”
临渊眸子深沉得如幽深的大海,他逼近莫小艺:“我中过什么毒?是什么人下毒?”
莫小艺清楚地看见他眸子里的怒意,这才惊觉这男人果然不是默默,可到口的话已经说出来了:“是千日醉——”
临渊眸子大睁:“你说是什么?”
“小艺——”
莫小艺刚想开口,身后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她眸子瞬间睁大,回头:“老师——”
武润觉得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左肩在隐隐作痛,她的意识最开始混混沌沌的,听到莫小艺的声音,才慢慢凝聚了意识,听到她说千日醉,心里一急,就叫出了她的名字。
临渊一把推开莫小艺,看着武润的脸:“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莫小艺瞪了临渊一眼,但也没忽略临渊的语气明显比刚才温柔了——她心里平衡了些,如果临渊也用刚刚那种语气和武老师说话,她真想揍他一顿!
武润却是再张不开口了,刚刚叫了小艺的名字似乎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努力想睁眼,却觉得眼皮似有千斤重,无论她如何用力,都不见成效。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好像能动,她伸出手去——
莫小艺快一步握住了:“老师?”
武润动作很慢地摇了摇头。
莫小艺却是明了了,就算武润不开口,她也知道武润最担心的肯定是肚子里的孩子,而且这事还不能让临渊知道:“你放心,会没事的,我来接你回去。”
武润又点了点头。
莫小艺这才看向临渊:“你看到了,她要走。”
临渊坚持自己的看法:“这毒只有朕能解,你把她带回去是想看她死?”
莫小艺才不信他的话:“你就是想留下武老师吧!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也看到了武老师她不想留在这里!”
临渊不理会莫小艺的胡搅蛮缠:“好,你出去问问,问炎如霄也好,问慕枫也好,你问他们,寒门之毒,他们可能解?”
莫小艺不动,她就怕她一离开临渊又要给武润诊脉:“那你说——怎么解!你现在就给她解毒!解了我们再离开!”
如果不是顾及到武润,临渊真想一掌把她拍飞:“解药已经服下,要在解药挥发药效之时逼毒疗伤,朕不诊脉如何得知解药发挥药效没有!”
莫小艺真是急死了,话说到这份上了,她相信临渊不会骗她,可老师的身子——她握住武润的手,弯下身子在她耳边道:“老师,怎么办?他说只有他能解毒——万一他知道了……”
武润把他们的对话听得真真切切的,可她还是说不出来,她很想问问这毒对孩子有没有影响,事情到了这一步,肯定是瞒不住了,临渊没必要说谎。她另一只手极慢地移动,最后停在小腹之上。
莫小艺愣了愣,可很快猜出了武润的意思,她回头看临渊:“她可以留在这里,但是,我要和你约法三章!”
临渊仔细看着武润的脸色,语气里有了不耐:“你最好让开!否则就算她再宠你我还是能伤了你!”
莫小艺对他的认知此刻还停留在默默那个阶段,可一看临渊此时的表情,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太吓人了!为什么同一张脸表情的不同能这么的天差地别!她顿时没了气势:“你——你……”
临渊一看收效甚好,王者气势继续外放:“让开!”
莫小艺典型的欺软怕硬,一个翻身就滚到了一旁:“凶什么凶——”
莫小艺出来的时候,几个男人瞬间围上去。
莫小艺看向慕枫:“你知道寒门吗?”
慕枫点头:“寒门是临天最为邪魅的组织,传闻他们杀人不眨眼,嗜血成性,不止武功高强怪异,更厉害的是寒门秘制毒药,听说天下无人能解!”
莫小艺又跳:“什么!无人能解!那武老师怎么办!他敢骗人!他说他能解——不行我要进去!”
这次何元说什么也不让她进了,反正门关上了,他站在门边像一尊门神。
莫小艺还想折腾,慕枫一把抱起她——事关两国交好,兹事体大,相信临皇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临渊的手放在武润脉间就没拿下来,玉姑姑自小就授他医术,他自认比不上玉姑姑神通广大,可这最基本的双人脉,他还是能确诊的!
但——怎么可能!武润怎么可能会有孕!她可是——皇太后!如果她有孕,孩子是谁的!看脉象,只有两个多月——那个时候,他刚醒来,在云国!
他突然觉得心里一股憋闷,压在胸口,让他险些不能呼吸——他闭了眸子调整气息,不清楚这份无尽的酸楚从何而至,可心底的不悦的确真实的存在着!
这是别人的家事,他不该管——他眸子睁开,不得不承认这女人对他而言真的有不一样的影响,刚刚的遇袭,他竟然在看到她受伤的那一刻出掌伤人——伤了敌人,可也伤了临天的百姓!不仅如此,他还冲动地追了上去,胆敢伤了她的人,他想都没想地让他们送了性命——他不该如此莽撞,从登基的那一刻起,他不是一个人,他是临天的天子,他应该时刻以个人的安危为重,而不是为了一个他国的皇太后以身犯险!万一那些人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诱他追过去呢!万一那个人在某个地方等着他给他致命一击呢?
可当时他根本没想那么多,低头看到她受伤,他当时的反应——他颦眉,为什么他会有心痛的感觉?为什么看到她昏迷不醒他会害怕!明明有把握给她解毒可看着她的样子他还是会忍不住心疼!
他的手抚上她的脸——记忆深刻的面容,即使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这张脸,总是会不定时地入了他的梦中!她曾经,很疼他?他不知道,他甚至怀疑莫小艺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可如果是假的,她有骗他的理由吗?
可是,他缠着她?看不见她就要哭?这让他如何相信!从记事起,他就是临天最尊贵的太子,高傲完美,对人对事都有不屑一顾的资本和权利!他霸道!他强势!他几乎诠释着最男权的大男人主义!这样强势的他,这样骄傲的他,让他如何相信他会在一个女人面前低了头,享受她的疼爱?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起身,扶起武润的身子。
瞬间,一股诱ren却熟悉的馨香直扑鼻端,怀里的娇躯似乎无比契合地倒在他怀里——如此自然!如此和谐!
这不是第一次了!
那次救她于马下,抱住从马车上倒下的她,刚刚遇刺时,还有现在,柔软熟悉的躯体,温馨舒适的味道,恍若,他曾经,天天这样抱着她……
他再次闭了眸,调整因她而改变的呼吸——母后不止一次地给他送来洗得喷香的宫女,房第之事在他登基之后也渐渐摆上了议程,可他……
他伸手扶她坐好,双手覆在她背后,内力徐徐而出……
武润醒来的时候,圣心殿已掌了灯,亦吉在一旁侍奉,见她醒来,自有喜极而泣的欢愉:“娘娘,您醒了!”
武润想坐起来。
亦吉忙扶着她:“娘娘,临皇嘱咐过,您还不能动。”
武润双手抚上小腹:“孩子——”
亦吉抿了抿唇,不知道怎么开口。
武润急了:“是不是——”
亦吉连忙摇头:“娘娘您别担心!奴婢来时,临皇只嘱咐奴婢好好守着,并没提孩子的事——娘娘,您现在可有不适?”
武润静下神来,腹部并无疼痛,也没有任何不适,她微微地放了心,可这事不是靠她的感觉就能断定的:“亦吉,去把临皇叫来。”
亦吉听了武润的语气,立即觉得有了底气——见到临渊的那一瞬,她的惊讶比莫小艺还要夸张,毕竟比起莫小艺,亦吉对默默的接触绝对更多更亲密,可以说亦吉是除了武润之外对默默最了解的一个人!看见那样纯净无害的默默突然摇身一变,竟然成了临天最尊贵的天子,让亦吉如何不讶异!
但亦吉比莫小艺稳重,能成为四大宫女之首,自有其过人之处,她很快镇定下来,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问,老老实实地呆在武润身边等她醒来。
临渊看见亦吉的表情,心里不是没有渴望——说点什么吧!和莫小艺一样说说他和武润之间的事。但让他意外的是,亦吉随即移了目光,再没看他第二眼。
临渊也不可能去问亦吉,这种事,让他如何开口,如果莫小艺说的是真的,那他——他觉得如果自己真的是那样的人,此刻,他真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
出了这样的事,临渊肯定要去做后续处理。一直以来,他心底总抱着一些幻想,那个记忆中的皇兄还会回来,可上一次,他对自己赶尽杀绝,幸亏何元把他交给了武润;这一次,他竟然伤了武润!
临奉听到消息,只说了两个字——逆子!
刺杀事件的幕后主使,是他的大皇子——临清。
那时,临渊还未出生,临清是临奉的第一个孩子,自然是宠爱有加。临清的母后是四大贵妃之一,母凭子贵,当时封后的呼声很高,但不知为何,临奉一直没松口,时间长了,封后之事也就不了了之。
临天皇室一直是以长为尊,所有人都以为临清会是理所当然的皇太子,但让人跌破眼球的事情发生了——临清七岁的时候,临渊降生了,临奉不顾所有人的反对,立沐贵妃为后,立临渊为皇太子。
马车缓缓前行,临奉望着秋季美景,陈年往事一点点在心头浮现,造成如今局面的,是临清的偏执,还是上天注定,或许,一切都会在他见到玉儿之后迎刃而解。
临渊对外宣称为了两国关系稳定,他会尽力保大商太后无恙,可为了让太后安心养伤,谢绝探视。
一句话,断了所有人胡思乱想的心,也让起了怀疑态度的炎如霄恨得牙痒!
现在炎如霄敢说了,临渊对武润,绝对有其他的心思!凭什么——就凭危难之际他敢从叶炫烈怀里把武润抢过去!临渊是谁?他可是临天天子!如果武润只是来使这么简单,他堂堂一个皇上吃饱了撑的去做本该侍卫做的事!救人也不用他亲自出手好不好!解毒也不需要把武润带到他皇上就寝的宫殿好不好!
但他再不满,他也不能做什么——这不是在云国,也不是在大商,他不是一个人,他代表的是整个云国!他现在只能祈祷武润平安无事!最好醒来对临渊依旧是那副不理不睬的样子!
武润的话确实不多,临渊对她的紧张她也感觉到了,但她自动忽略不正常的部分,就当他是紧张两国关系:“谢谢。”
临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很想质问她为什么会有孩子!孩子是谁的!可话在喉咙里滚了一遍终于还是没出口:“太后娘娘在我临天出事,说起来,还是朕的疏忽。太后娘娘不必说谢,安心养伤就是。”
武润看见他的表情——不得不说,他比默默成熟了不知道多少倍,男子气概也自有迷人之处,可有些细微的表情习惯怕是永远也改不了的。他想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和她不理默默时他脸上的郁闷如出一辙:“孩子没事吧?”
临渊一挑眉——她还敢主动提孩子!她还真是……他别扭地移开目光,不想看她明显关切的眼神:“无碍。”
武润这下放心了,勾唇笑了笑,真诚地道谢:“谢谢你——不是因为你给我解毒,而是因为这个孩子,他很好,我就放心了,也谢谢你替我保密!”
临渊猛地看向她:“谁说朕要保密!身为皇太后竟然做出如此——如此不守妇道之事,你——你还笑得出来!”
亦吉在一旁轻轻地哼了一声——不守妇道四个字,他最没资格说!当初是谁死皮赖脸地在太后床上不下来!又是谁要死要活地缠着太后一起沐浴!又是谁不要脸地在马车上欺负太后!
武润觉得,再如何早熟,十七岁的年纪终究是容易冲动,自己何必和一个孩子计较:“当我没说。”
“你!”临渊气结!如此关系名节的事在她嘴里就好像可有可无一般!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三从四德!难道身为太后她没学过女德女戒!
武润不知道临渊在气什么,她怀孕是真,可即使被人知道,丢的也是大商的脸,他急什么!她扫了一眼过去,看到他急切又带着点郁闷的脸——等等!他郁闷什么!武润心思一转,再看向临渊,就多了几分深究:“本宫想回驿馆,还望临皇成全!”
临渊长袖一挥,气冲冲地在主位坐下:“哪里也不许去!”
看他这样子,武润有点怀疑他是不是记起什么了:“再过几日,本宫该回大商了,临皇把本宫留在此处,也多有不便,不如——”
“不准走!”临渊就是觉得郁闷,为了她话里的从容,似乎她笃定了自己不会把她有孕的事情说出去!可她为什么如此淡定!她又凭什么如此了解他的想法!他不想去相信莫小艺的话,可千日醉是什么毒药他比谁都清楚!如果他中了毒,给他解毒的是谁!一个心底期待的答案呼之欲出,可他瞬间强迫自己忽视那份喜悦——她有孩子了!那孩子是谁的!他想知道!他迫切地想知道!甚至,他有想杀人的冲动——因为,他清楚地知道,那孩子不是他的!
武润轻轻叹了一口气:“皇上,您这是何必呢!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本宫早晚要回大商的。”
临渊突然惊觉——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是大商皇太后!她虽然救过自己可那一切已经一笔勾销了!过去的记忆有那么重要吗?即便找回了又能怎样!他难道能——她的身份,是他可以要的人吗?即使他有这个能力,可父皇母后会同意他找这样的女人?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开口,语气已经平静许多:“这是自然,只是朕担心那些人会对太后不利,宫内戒备森严,相对安全一些。太后放心,等国事结束,朕自会派人一路护送太后回大商。”
亦吉在一旁翻了个白眼——以前的默默就会撒泼耍赖,这会儿的临渊也是阴晴不定的,说到底,两者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得不到糖吃就要哭闹的小屁孩!
武润这会儿也觉得临渊有些亲切了,那倔强又带着点小委屈的模样,和默默也差不了多少:“如此,劳临皇费心了。”
临渊好大一会儿不说话,如何元所说,除了玉姑姑,武润真的是他近距离接触的第一个女子,记忆残缺,却也能从片段里知晓两人绝非她说的那么简单,但要让临渊相信莫小艺的话,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怀孕了——临渊知道,这是自己纠结的关键所在,即使他未经人事,可怀孕代表什么他还是很清楚的,是哪个男人与她缠绵?是谁——临渊觉得一股深沉的怒意再次从心底升腾,伴随着莫名的酸楚,来得那么突兀,却又那么自然!
他开口了,声音里多了几分刻意的冰冷:“你想要这个孩子!”
问完他又后悔了,他何必多此一举——从她紧张的语气,从她期待的表情,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他何必再听她亲口承认一次?
武润闭了眸子,不管怎么说,这事的确上不了台面,她是皇太后,是这世上最不该有孕的女子,可她偏偏有了,现在又被人家知道——她觉得,这种事,干脆装哑巴,免得哪句话说错了又惹他跳起来。
亦吉福了福身子:“皇上,我家太后许是乏了,还请皇上体谅。”
临渊忽地站起来,拂袖而去。
亦吉小声地唤:“娘娘——”
武润睁眼,双手抚上小腹:“亦吉,去把木子风叫来。”
亦吉对木子风可没什么好感,尊卑观念一直在她心里成形,可她也做不来狗眼看人低,但木子风是什么东西,那日竟敢冲撞娘娘,还说娘娘是——但娘娘叫他来干什么!
武润知道她的心思,可一路行来,木子风的医术也是得到了大家的肯定的,特别是武润从大商带来的御医,更是不耻下问,一心向木子风请教:“去吧,他医术高明,本宫现在需要这样的人在身边——你放心,本宫自有办法让他守口如瓶。”
木子风的心情有点复杂,虽然一路之上他刻意回避武润,但身边接触的人,哪一个不是对武润心悦诚服尊敬崇拜?不经意间提到太后,立即肃然起敬,那股子尊崇的劲头,绝不是装出来的。
木子风很奇怪——如若她真的是人尽可夫荒淫无道,会得到这么多人的真心尊敬?
他留了心,有时会不经意地关注她,却发现无论何时,她都是一副淡定从容,高贵典雅的妆容,临近临天时,她下来马车的时间更多了,脸上总有些淡淡的笑,那般纯净,惹人心醉——木子风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生的这副模样,当真有媚乱众生的资本。
武润这次中毒之事,他也听说了,或许是受武润身边随行官员的影响,他觉得,他也隐隐有些担心,但听到武润让他进宫的事,他忍不住还是多想了。
他没有忘记自己当初是以一个如何耻辱的身份来到她身边的,虽然她一次也没让他按摩过,但他的职责的确就是供人消遣的医官——那武润宣他,难道是让他去伺候她?
亦吉看见他那脸色就有气,让他来是太后娘娘看得起他,可看他那张脸,谁欠了他银子是怎么的:“见了太后还不跪下!”
木子风面无表情地行礼:“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
不管武润这个人怎么样,抛开其他的都不说,木子风清楚的是,如果不是武润,他断不会离开云国皇宫,即使不能和蕊儿朝相厮守,可毕竟在一个皇宫里,能听到她的消息——可现在呢!两个人的距离何止是千里!这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再见!
武润没兴趣去研究他的心理活动:“起来吧,从今天起,本宫的身体调理,由你负责。”
木子风不客气地站起来,也不说话,也没领旨。
亦吉真不知道这男人有什么好拽的,能负责太后的身体康健,是多少学医之人梦寐以求的事,可你看他那样子!
武润扯了扯亦吉的衣袖,示意她别说话:“如此,过来给本宫诊脉吧。”
木子风目不斜视地走近,看也不看武润一眼,三指搭在脉间——
他瞬间跳起来,退了三尺开外,目光里是满满的不可置信:“你——”
亦吉真是有想打人的冲动:“你什么你!冲撞了太后你该当何罪!”
木子风看向亦吉:“她还知道她是太后——她竟然是喜脉!敢问是大商先皇死而复生了还是……”
“如果你想让云国蕊贵妃因你而受苦,你尽管喊。”武润不疾不徐地打断了他的话。
木子风果然安静了,他立即紧张地问:“蕊儿怎么了?蕊儿好不好——你告诉我!”
武润心底倒是对木子风有点小同情,女人被人抢了,他也夺不回来,现在好了,索性连面都见不上了:“你信不信本宫即使远在大商,也能掌控你的蕊儿的命运?”
“你说什么!”木子风一向温润的气质有了暴走的迹象,只要关联到他的蕊儿,他几乎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敢对蕊儿不利,我——”
武润轻轻地笑:“只要你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并且懂规矩,本宫自会保你的蕊儿平安。”
木子风瞬间又想起这女人怀孕的事,他冷笑一声:“太后娘娘这是威胁我了?原来太后娘娘也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
武润对他的态度不置可否,失恋的男人都很怪可以将他们的情绪忽略不计:“如果本宫将你的消息传到云国,就说云皇为了独占美人,设计害你,让你含恨而走,暴死他乡——你说,蕊贵妃听到这样的消息,她还会乖乖地做云皇的妃子?到时,她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云皇又会如何待她,本宫很期待呢!”
木子风踉跄后退,抬眸,目光里一片怨恨:“你——如此狠毒……”
武润不以为然地继续:“或许,传言可以更精彩一点——云皇早就知道本宫有豢养男宠的人,特意把你送了给本宫,可惜,你抵死不从——你说,蕊贵妃喜欢哪一个版本?”
木子风的脸色已经成了铁青色了,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不敢想象那个花一般娇嫩的蕊儿知道了他的遭遇之后会有怎样激烈的反应,但他知道,他的蕊儿说过,只要他活着,她受再大的委屈都值得——他深深地吸一口气:“太后娘娘想让微臣怎么做?”
武润知道自己的话对他起作用了,其实她还准备了更狠的,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妥协了,看来,他对那位蕊贵妃的感情,真的是一往情深:“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本宫生产,这一段时间,你要负责本宫和孩子的安全——当然,你要尽全力,还要对此事守口如瓶。事成之后,本宫自不会亏待你——你不是一直想要自由?待此事告一段落,本宫便放你离开,到时,你想去哪里,再没人管你。”
木子风总算正眼看了武润,声音里有了惊喜:“此话当真?”
临渊看见木子风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多看了一眼,不是他多心,他总觉得武润身边的男人为何都如此出色——那个忠心耿耿的铁甲将军,那个不怀好意的云国来使,还有一个高深莫测的风云洞洞主!现在,又多了一个英俊潇洒的近身御医!
其中,最让他反感的就是炎如霄!说不上来为什么,反正一看见炎如霄,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特别是炎如霄义正词严地要求探望武润的时候,明明说出的理由是那么冠冕堂皇,但临渊就是觉得他居心叵测!
说是只负责武润的身体,但因了她现在有孕在身,又不能让别人知晓,很多东西是要忌口的,圣心殿的熏香也是要换的——总之,几天忙下来,木子风已经全权负责了武润的吃穿住行,从一个小小的御医蹿升为武润身边的管事总监,连亦吉都不得不听他的——谁让人家是大夫呢!
临渊过来的时候,木子风正检查午膳,看有什么不能吃的,就让亦吉放到一旁,免得布菜的时候不小心被她误吃了——虽然有些菜对孕妇危害并不大,但小心一些还是有备无患的。
临渊脸色就有了些不悦:“太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朕还会害你不成!”
武润不管不顾地自己坐下用餐,她当然不会认为临渊会害她,但对他在吃饭时候的到访也没表示欢迎:“临皇误会了,本宫现在有孕在身,有些东西是要忌口的,得罪之处,还望谅解。”
临渊本来想坐下的,一听她这话,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她是不是觉得她怀孕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动不动就拿出来说是不是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她皇太后贞洁不保!这女人——他气呼呼地在她对面坐下:“太后娘娘就不怕朕会说出去!”
武润现在不能根据自己的喜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木子风说了,要全面补充营养,不喜欢吃的也要勉强吃一点:“临皇如果想说出去,本宫进来的第一天临皇就该说出去了。如果临皇现在后悔了,迫不及待地想让天下人知道本宫有孕的事——本宫想提醒临皇,本宫在这圣心殿可是住了好几日了,这个时候消息若是传出去的话,可是会影响临皇清誉的!”
武润冲他笑笑:“临皇后宫形同虚设,如今又让本宫住进本该是临皇歇息的圣心殿,难保天下人不会胡思乱想!”
临渊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当初他的确没想过把她有孕的消息泄露出去,下意识里,他不想有人对她说三道四,虽然这女人的所作所为真的让人恨得咬牙:“如此,朕还要谢谢太后娘娘的好意了?”
武润动作优雅地用餐:“临皇客气了,两国交好,这点必要的提醒,乃是本宫分内之事。”
木子风觉得关于武润的传闻,有真有假。你说她荒淫无道,可她明辨是非,头脑清醒,思路清晰,威胁自己时——还有此刻,几句话就反驳得临皇无话可说,她这叫无道?可她有孕了!荒淫或许不至于,但她有男人确是事实!
到现在为止,木子风恪守自己的本分,他很向往几个月之后自己的自由,所以,对待武润,他真的是很用心——不管她的身份,不管她的大胆,只要熬过这几个月,他相信,他会回到蕊儿身边!
临渊觉得自己所有的情绪在她面前似乎都起不了什么作用,这女人总是有办法忽略他的情绪然后若无其事地挑起他的怒火:“云国的仁德王爷要见太后,太后可方便见他?”
“不见!”武润回答得很干脆。
临渊突然觉得心情挺好:“如此,朕就安排吉日送他们出城了。”
武润突然抬头:“要走了?那本宫是不是也该准备了?”
临渊顿时觉得一盆凉水又朝着他浇过来,刚刚燃起的欢乐的火花瞬间熄灭了:“你就这么急着想走?”
木子风把份内的事做完,不声不响地退下了,至于临皇和武润之间有什么暧昧,他不想管——连孩子都有了,搞点暧昧还不是小菜一碟!
临渊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是什么奴才,退下的时候连个招呼都不打,武润就不管——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过于敏感了!武润身边的人怎么样,关他什么事!
武润又想了想,问:“你说会派人护送我回大商?”
临渊挑眉:“你不愿?”
武润想了想,如果能让临渊派人护送,那她还求着敖卓凡干什么,那人就像一个定时炸弹,说不定哪天就能折腾点事出来:“如此甚好!”
临渊又有点小得意了:“放心,会让你平安回家的——但,能不能迟几天再走?”
武润也没问原因,她也确实不想和炎如霄同路,虽然云国和大商不在一个方向,但在临天境内,他们还是同路的:“临皇不是说本宫的伤已经无碍了吗——最多三天以后,本宫肯定要走的。”
临渊满意了,勾唇一笑:“自然,到时朕自有安排。”
武润愣了愣,随即低头——即使她不想承认,可是临渊这一瞬的笑,是那么的纯净无害,简直就是她的默默!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心底的失落只有自己知晓。
亦吉也是一愣,以前默默虽然不对着她笑,可因为在一旁伺候的时候多了,难免就见到对着武润撒娇的默默,那笑容,令天地失色,让男女心动,她一直以为,默默会是这世上最好看的男子,却没想到,他的本尊,一个真正的强势男子,这样笑起来,却是更加的好看迷人——她看了自家娘娘一眼,虽不知娘娘想法,但免不了有了只有临渊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太后的想法。
何元在一旁候着,谁也不敢看。
他发现了,厉害的不止是武润,就连她身边的宫女,也有让人心怯的本事。他偷偷看过去,亦吉就敢狠狠地回瞪他——他觉得,人情这个东西,真是不能欠,当初武润救了主子,看吧,主子在她面前就没强硬地说过一句话!不过,幸好她们要走了,到时,主子也该一心一意地铲除异己了。
何元知道,主子这次是下了狠心要办大皇子了,之前还顾虑到手足之情,可看这次的架势,明显是要来真格的了。何元不知道的是,到底是因为临清扰了主子登基的兴致,还是因为那些人,伤了武润?
何元在心底盘算着,汤太后不止一次地提过要选秀女的事,他该怎么和主子开口。
该走的都会走,但走之前,总有些事还是要办的。
比如说,临别践行。
炎如霄不知道是临渊故意为之还是有武润的想法在内,明天他就该回云国复命了。此次一别,下次见面最少都是几个月之后,她就真忍心不见他最后一面?
践行宴席上,炎如霄闷酒喝了不少,酒壮英雄胆,他开口了——下载本书请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