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你想好了吗?”
赵将军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赵明朗懵了一下,继而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父亲问的是什么,便是点头道:“是。”
“这可关系到那女子的一生,不是一时冲动,或是敷衍我跟你母亲的事情,莫要害了人家女孩子。”
“父亲,既然我已经答应了,就说明我把一切都想清楚了,我既是娶了她便会对她负责,绝不至于负她就是了。”
赵将军闻言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你这想就好了,我还担心你是因为……”因为想要应付自己跟他娘,所以才答应了这门婚事,诚然,这个时候定下这门婚事对于明朗和整个将军府都有好处,可以把有关于明朗的那些流言往下压一压,但是如果是出于这个目的,才娶人家女儿的话,未免有些恶劣了。
虽然赵将军的话没有说完,赵明朗已经明白了自己父亲的意思,却也没有说什么。
赵将军静默了片刻之后,复又开口道:“你娘今日又去苏府了,听下人们说是苏府那里传来了消息,这桩婚事到底成不成,就要看你娘回来的时候,会带回来什么消息了。”
赵明朗则没什么担心的,他知道有苏洛宁在,苏家那边是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夫人。”这个时候,只听得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赵将军不由跟自己的儿子对视一眼,不由都是朝门口看去。
果然,片刻之后,将军夫人推门进来,但是她脸上的表情却是让将军大人和赵明朗的心里不咯噔一声,将军夫人的脸上不见丝毫喜色,反而是一脸失望和无奈的模样。
看到她这个样子,赵将军不由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看来苏家那边究竟还是拒绝了这门婚事,自己的儿子好不容易愿意娶一个女子了,如今有遭遇了这样的事情,他以后岂不是更加……
而赵明朗则感到很诧异,不对啊,苏家应该不至于会拒绝才对,难道皇后娘娘没有说服苏老爷和苏夫人?可如果是这样的话,皇后娘娘肯定会提前通知自己的啊。
“明朗……”将军夫人开口唤了一声,却又是摇着头长叹了一口气,别的什么话都没说。
赵将军见状,亦是站起身来,看着赵明朗,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沉吟了半晌之后,只能无奈道:“只能说你们是有缘无分吧。”
赵明朗心道: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儿啊?
正在赵明朗满心不解的时候,却见将军夫人突然笑了出来,而且是越笑越欢,整个人都收不住了。
赵明朗终于明白自己的娘亲方才是故意装的了,不由无奈叹了一口气,“娘,你怎么这么……幼稚。”
赵将军闻言也是无奈摇头,自己这个夫人啊。
赵夫人这才渐渐止住了笑容,道:“好玩儿啊,刚刚看到你们两个脸上的表情,太好玩儿了。”
“这么说,苏家那边是同意了?”不然自己的夫人也没功夫这么逗自己和儿子了。
赵夫人点头,“已经说定了,苏老爷和苏夫人都同意这门婚事,而且也问过雪彤的意见了。”
听到赵夫人这话,赵明朗不由在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虽然自己受了一顿结结实实的皮肉之苦,但是计划到底是成功了。
“这样啊,那就好。”赵明朗故意用很平淡的语气开口道。
赵夫人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是道:“等成亲以后,你可要对彤儿好一点,她是个好孩子。”
赵明朗淡淡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
苏雪雁虽然只是嫁去秦府做妾,但是她还是照着正妻的规矩,成亲三日,带着自己的夫君回门。苏雪雁再次回到苏家,很明显有了一种跟以前很不一样的感觉,就好像是衣锦还乡的感觉,面上处处露着得意。穿着打扮也比之前在苏府的时候华丽了许多,苏夫人看这盛装打扮之下的苏雪雁立在自己面前,不由在心中暗道:看来这个秦光纪对苏雪雁的确是很好,很舍得在她的身上花银子,也很纵着她,不然不可能一再同意用正妻的礼节待她。
这次回苏府,苏雪雁是有故意要做给苏夫人,以及府里所有下人看的意思,让以前那些瞧不起她的人看看,自己嫁得可一点儿都不比苏绮蔓差,那柳彦哲陪着苏绮蔓回门的时候,脸上可是一点笑容都没有,好像谁欠了他银子似的,再看看自己嫁的男人,完全对自己言听计从,而且手里还有花不完的银子,相比之下,自己胜的可不止是一筹而已。
就在苏雪雁真暗自得意的时候,却听到了另外一件事情,苏雪彤竟然要嫁给明朗少将军了,还是做正妻!这件事如今整个苏府的下人都在议论,苏雪雁自然也是听到了。
这件事让她惊讶的同时,心中亦是升起一种不愉快的感觉,虽说苏雪彤是她的亲妹妹,但是苏雪彤嫁得比她好这件事还是让苏雪雁心里不知滋味儿的,毕竟她从来都是自认为自己要比苏雪彤出色许多的,无论是容貌还是其他的。
在今天这般本该府里所有人都谈论自己的婚事的时候,自己却只听到了下人们对自己妹妹和明朗少将军婚事的议论,而且最让她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的妹妹跟自己一样同是苏家的庶女,为何自己只能做妾,她却能嫁给明朗少将军做正妻?
要知道秦光纪为了得到自己,可是连行大婚的拜堂礼都答应了,但是庶女为妻这个,他是肯定不答应的,自己不是没有想过,但是旁敲侧击之后,秦光纪的态度很坚决,绝对不可能让自己做正妻,跟自己行正妻之礼已经算是妥协了,毕竟能做到这个也不容易。
秦家就已经这样了,更何况是世家名门,又是皇亲国戚的将军府?他们的规矩肯定更严,对未来少夫人的要求会更高,苏雪雁怎么都想不通,赵将军和将军夫人是怎么会同意让一个庶女嫁给他们唯一的儿子做正妻的,这不是徒然惹外人笑话吗?简直太出格了。
于是,苏雪雁不由得开口向苏之牧打探,“父亲,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听到下人们在议论五妹的婚事,这是怎么回事儿啊?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提起这件事,苏之牧也有些高兴,“是真的,将军夫人已经上门两次了,这件事我们已经商议好了,过几天赵将军和将军夫人就会上门来提亲。”经过这两天翻来覆去的想,苏之牧深觉这桩婚事对于自己的女儿雪彤来说,实在是一件大大的好事,不仅能做少将军的正妻,以后还不会有妾室来跟她争宠,以明朗少将军的能力和他跟皇上的关系,今后在朝中肯定是举足轻重的人物,等到他的父亲去世,明朗少将军肯定是要继任他父亲的将军之位的,而那个时候彤儿就成了将军夫人了,这可是之前苏之牧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因为雪彤跟宁儿和芊雅她们不一样,她既是庶女出身,又是那样软弱的性子。
不过现在好了,将军夫人是那般喜欢雪彤,而赵将军又是明事理的人,再加上还有宁儿的关系,他们肯定不会亏待雪彤的。
苏雪雁听到自己父亲这般肯定的回答,心中难免有些失落,却是开口问道:“可是之前父亲跟祖父不都说要让彤儿嫁一个普通的人家吗?这样就不会受人欺负了。”
“本来是那样打算的,但是将军夫人先是托了你二姐来问,之后又亲自上门,她是真的喜欢你妹妹。而且他们也说了,让你妹妹做正妻,绝对不会有人敢欺负她的。”
苏雪雁却是不以为然,“这只是他们的说辞罢了,谁知道到时候他们会不会欺负呢?就彤儿那性子,就算被人欺负了,她也是不知道要说出来的。”
这将军夫人再怎么喜欢彤儿,也不至于让她做自己儿子的正妻吧?这可不是一般的小事,像是明朗少将军那样身份的人,他的夫人绝对是要上得了台面的,不然的话,只能给整个将军府丢脸。彤儿性子,将军夫人怎么可能会不清楚,可是她为什么要……对了,一定是因为明朗少将军他有断袖之癖,前一阵子都不传开了吗,说明朗少将军因为一个男戏子跟别人打架的事情,要不然他们怎么可能会提出这样的条件来,就只是为了娶到雪彤?
“父亲,我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那将军府肯定是另有所图,这少将军是断袖之癖的事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此时将军府宁愿让雪彤做正妻也要把她娶进将军府,无非就是想要用这桩婚事把明朗少将军是断袖的丑闻给掩盖下去,他们是在利用彤儿啊。这个时候,他们为了自己的目的,自然是什么都能答应,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但是做不做得到就不一定了。”
苏之牧闻言却是沉声道:“好了,外面那些传言听听就算了,怎么能当真?那不过是有人闲得无聊,故意抹黑明朗少将军的,你竟也信,这样的话,你莫要再往外说了,以讹传讹最是要不得。”
苏雪雁见得苏之牧的脸上已经有了不悦的神态,便是识趣地闭了嘴,不再说起苏雪彤的事情,但是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介意。
在苏府之中吃罢午饭之后,苏雪雁便是跟自己的夫君秦光纪一起回去了秦府,这厢刚上了马车,苏雪雁就不由横了秦光纪一眼。
秦光纪不解其意,稍稍愣了一下之后,连忙堆起讨好的笑容,凑近了苏雪雁问道:“怎么了?我哪里做得让你不满意了吗?”
苏雪雁此时的眼神却转而变成了哀怨,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虽然我跟彤儿是打从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但是这命终究是不同啊,同样都是庶女,彤儿就可以正妻,我却注定了一辈子只能做妾。”
这话说着,苏雪雁的眼睛里竟是慢慢涌起了水雾,一副垂泫欲泣的模样,苏雪雁本来生得就美,此时更是做出这种柔美堪怜的姿态来,惹得那秦光纪慌忙去哄,“雁儿,不是我不想让你做我的正妻,只是你也知道,现如今这秦家还是都听我爹的,我爹说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啊。”
苏雪雁一边取来手帕拭泪,一边委屈地道:“我知道夫君对我是真情,也理解你的难处,我并非是要逼着夫君你承诺我什么,我只是突然有些可怜起自己来,怎么偏偏就托生成了一个庶女,也没有像我妹妹那样的好命。”
见那苏雪雁哭得楚楚可怜,秦光纪连忙拥住她的肩膀,把她揽入自己的怀中,轻声安慰着:“雁儿,你放心,我以后绝不叫你受委屈,大不了,我不娶正妻就是了。”
“别说这样的话,我受不起。”
“你自然受得起。”
两人终究是新婚,又加之之前秦光纪对苏雪雁的身体已经肖想已久,所以此番两人这般抱在一处,秦光纪只觉得一阵热气从自己身体的某个地方蒸腾而起,迅速冲向自己的脑门,一只手从苏雪雁的肩膀处轻轻揉着,便是顺着衣领伸了进去……
不多时之后,在前面赶车的马车夫就听到车厢里面传来了不寻常的声音,顿时羞得面红耳赤,这两个主子大白天的竟就在马车之中……不过也难怪少爷这般猴急了,那苏家的三小姐长得真是漂亮极了。
……
深夜里的皇宫比白日里安静多了,但仍然偶尔有一两处灯火不熄灭,巡夜的禁卫军亦是在宫中来回走着,偶尔有值夜的太监宫女经过。
此时已然是下半夜了,值夜的宫人只想着快点熬到天亮,好回房去好好睡一觉。
然而,原本应该是寂静一片的正乾宫,此时却有人在说话,但是声音压得很低,显然是担心会吵到内殿里正在熟睡的某人。
“确定那个人是拿了景王殿下的令牌进去的吗?”
“是,的确是景王殿下的令牌,我们的人当时就有所警觉,所以特意查看得很仔细,不可能是假的。按照皇上您的吩咐,在看过令牌之后,我们的人并没有进行阻拦,径直放了那人进去,然后那个人就把那谋反的女贼给带走了,后面还有其他的人接应。”按照皇上事先吩咐过的,他们假装奋力阻止这些劫狱的人走出天牢,但是因为‘能力不足’,抵抗不过,只能无奈看他们离开,不过说实话,那些人的武功真的很高,尤其是带头的那一个,更是高手中的高手。
“那些人最后去了哪里?”这才是司空澈最想要知道的。
“城中一处很隐蔽的宅子,我们跟踪到之后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掉了官兵过去,这个时候朝廷的官兵应该已经把那宅子给包围起来了。因为情况紧急,所以属下特来跟皇上禀报。”
“好,你先去外面等朕,稍后朕跟你一起过去看看。”
“是。”那侍卫应了一声之后,便是转身走了出去。
而司空澈则是迈步走进了内殿之中,彼时苏洛宁听到外面的声音,已经幽幽转醒,只不过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微微眯着眼睛看了司空澈一眼,然后用刚睡醒的慵懒嗓音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就是有人把牢里的那位鸣瑶阁阁主给劫走了,我派去的人跟踪他们到了一处宅子,我现在过去看看。”
苏洛宁闻言又是重新闭上了眼睛,道:“哦,那你去吧。”说完,便是转身继续去睡了。
司空澈见状笑了笑,也便是转身离开了。
苏洛宁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寄雨进来伺候的时候,苏洛宁不由问道:“皇上回来过来吗?”
寄雨却是听不懂苏洛宁的这话,什么叫回来过吗?
见寄雨一脸的不解,苏洛宁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转而道:“啊,这个时候皇上应该还在上朝。”
然而司空澈下朝之后,却也并没有立刻回到正乾宫来跟苏洛宁一起吃早饭,而是在御书房里召见了司空景。
“昨天,有人拿了你的令牌去了天牢,趁机把天牢重犯谋反逆贼给带走了,朕想听听景王你怎么解释。”
司空澈一上来就是这么开门见山,让司空景有些措手不及,有人拿着自己的令牌去天牢劫人?这怎么可能?因为令牌太重要,所以平时用不着的时候,司空景就会把自己的令牌放在书房的暗格之中,不可能让别人拿到的。
“这件事我一点都不知道,我的令牌还在景王府中,劫天牢的人一定是做了假的令牌。”司空澈该不会是故意设了一个局还害自己吧?为什么偏偏拿的是自己的假令牌?
“真的还在王府吗?只怕未必吧,当然朕可以让你回去去拿,朕就在这里等着了,如果你把真正的令牌给拿来了,那劫囚的事情就真的跟你无关,但是如果景王你拿不住来,那……这话可就不好说了。”
司空景到此时还是坚定地认为那些人做了假的令牌,于是很是自信地道:“我当然可以回去拿我的令牌过来,事实会证明我是清白的。”
眼看着司空景转身要走,却听得司空澈开口道:“对了,你应该知道我说的那个被劫走的逆贼是谁吧?就是当初从你的手底下逃走的鸣瑶阁的阁主。其实她并不是前朝皇嗣,她的主子才是,如果那玉佩真的是你的,景王殿下,我只想说,你每天都跟什么人混在一起啊?”
司空景闻言面上有怒色闪过,却没有再说什么,离开皇宫之后便是快马加鞭地赶回景王府,司空澈则是出了御书房,对门口守着的侍卫道:“等会儿若是景王回来了,就让他在这里稍等我一会儿。”
“是,皇上。”
司空澈这才离开了御书房,回正乾宫去了。
“昨天晚上那件事怎么样了?抓到那个阁主的主子了没有?”
司空澈摇头,不无遗憾地道:“他们太狡猾了,宅子里有密道,等我们发现密道的时候,他们人早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这就是司空澈一直没有杀掉那个鸣瑶阁阁主,而让她一直呆在天牢里的原因,他就是希望她的主子能来救她,这样自己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了,只是没有想到却终究是功亏一篑,毁于那宅子里的密道。
不过既然有密道,那就说明他们在那宅子里住了不止一天两天了,很有可能会留下一些能表明他们身份的东西,现在刑部的人已经在那宅子里仔细搜查了。
“不过我怀疑,这个人跟司空景有关系。”
“你是说司空景跟前朝遗孤联手?”
“有可能是,但是不确定。不过他们肯定是有联系的,不然以司空景那么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把自己的令牌给弄丢了呢?他自己也很自信,说自己的令牌绝对还在景王府里,这起码说明,司空景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但他也有可能是在跟你装。”
司空澈点头,“还是先等他把令牌拿出来再说吧。”
只是对于这件事司空澈还是有些懊恼,本来以为自己这次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可是没想到却还是被他们给逃了,就连那鸣瑶阁的阁主也被他们给成功救走了,实在是有负当初宁儿冒险去抓那些人的勇气。
而司空景已然快马加鞭回到景王府,来不及让人过来牵马,纵身跃下马背之后,司空景便是快步走进了王府之中,径直朝着自己的书房快步走去。
移开第四层的书架,露出一个暗格,司空景触动机关,暗格应声而开,但是在暗格打开的那刹那,司空景却是惊呆了,里面竟然空空如也!
自己的令牌呢?这里面怎么会是空的?究竟是什么人把它拿走的?
司空景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张巨大的网,整个人正在挣扎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会是谁把自己的令牌给拿走了?
自己的书房是从来不许别人进的,除了苏芊雅和那个詹濮沉,也就是说只有他们两个有机会拿到自己放在暗格里的令牌。苏芊雅?不可能,她只是苏家的一个千金小姐,对于自己的二姐有很深的敌意,她不可能跟前朝皇室有什么关系的。
那么,这唯一的可能就只有……詹濮沉了。这个人一出现的时候就很神秘,说要帮助自己登上皇位,自己当然也怀疑他,一直都没有放松过,想知道他帮助自己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可是无论他怎么想,都没有想到詹濮沉跟前朝皇室的遗孤有关。
而且,据司空澈所说,那个懂得媚术的鸣瑶阁的阁主,只是前朝皇室后裔的一个下人而已,真正的皇室遗孤另有其人,他们称他为主子。
所以,这个人会不会就是詹濮沉?!
司空景想到这里,却是坐在椅子上大笑起来,可是这笑声听起来怪瘆人的。
司空景啊,司空景,那个前朝皇室的余孽就在你身边那么长的时间,你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还想着跟他联手,再踹掉他,自以为很聪明地防备着他,但其实人家早就已经把局给设好了。
回想起之前,詹濮沉跟自己说的种种,司空景心中一阵冰寒,他就是利用自己想要杀了父皇,整垮司空澈,最后,他的目标自然就变成了自己。他的打算就是让他们兄弟互相残杀,然后他这个前朝皇室后裔坐收渔翁之利,而自己不就是按照他所设计的再走吗?
这些事情,之前的自己竟然从来都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