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老爹的病被传的风风火火,一大早就有记者冲过来,被医院的护工挡回去了,这样一来天佑纳米和鲁氏集团的争端彻底被暴露出来,鲁宁和屈瑾天的婚姻也开始出现种种猜测,而那个“破坏”他们婚姻感情的“神秘女人”潘某也被推上了风头浪尖。
一个根本就是狼子野心的人,抢了别人的公司还不肯自己亲自面对,用这样的花边新闻来掩盖恶行,群众们到底还是喜欢关注八卦的,至于屈瑾天到底做了什么混蛋的事情不重要,他们最想知道的就是那个潘某到底是谁。
就在我真的有想撕了屈瑾天的心时,屈瑾天又来了医院,这一次,他是接我去参加狄瑾佑婚礼的。我本以为自己都将这件事忘了,也真的以为狄瑾佑不过是放出风声在帮我解脱的。
屈瑾天没有开车,我坐在他身边更不舒服,我尽量和他保持着距离,他也在忙着看自己手里那一堆文件。一路上都没有搭理我。
穿着随意的去参加婚礼确实不礼貌,况且我还没有邀请函。
我和屈瑾天站在会场门外的时候,他一言不发的望着我,我自然知道他是要我给狄瑾佑打电话。
我还是拨通了电话,响了很久狄瑾佑才接,我都还没有告诉他我在门外。他就已经问了我说是不是在会场。
我应了一声,他说好,就挂了电话。
不到五分钟,小猫出来接我们,看到屈瑾天,她惯性的狠狠瞪了他一眼。却也没有阻止他的进入。
我跟着她一路进去,宾客并不多,认识我和屈瑾天的几乎没有,但会场一点儿也不像是草率准备的,却也是精心布置过的。
我坐在宾客休息区,看着会场中心台子上那红艳艳的大红喜字。说不出来的感觉。
没有人来特殊招待我们,屈瑾天遇到了几位认识的中年妇女,我猜应该是狄瑾佑母亲的朋友,她们也只是很淡漠的随意和屈瑾天打了招呼,看了看我便离开了。
我真的很尴尬,因为那些人的眼神。分明觉得我是个小三。
斗了这么多年的小三,我也终于能够亲身体会一把如果做小三会遭到的鄙视感。
我脸皮到底是薄的,脸侧一阵阵的发烧,屈瑾天坐的靠我近了一些,我顿时浑身的神经又不对劲了。
“周萌告诉我,你以前斗第三者的水平很高。”屈瑾天没话找话,我不想和他说话,他也不打算得到我的回复。
“如果今天他们是真心相爱的,你就自由了。”
我内心不由冷笑一声,现在他做的无非就是用各种手段威胁我,鲁宁已经和他离婚了,至少不会与他朝夕共处,又有什么是能威胁到我的呢?
“你在想什么?”他认真的看着我,我望向他,和他接触久了,自己本身的抗压能力也就升级了,他眼神有些不确定,我还以为他不会有任何不确定的时候。
“屈瑾天,你不觉得自己的公司很危险么?”我笑着问他,他情绪一沉,阴冷的看着我问:“何出此言?”
“能被那么轻易撬动的人,会对你有多少忠心,鲁震云确实败在了你手里,但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早晚有一天也会有人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你。”我其实真的是说来逞能的,但我没想到屈瑾天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了。
就在我考虑还是不要刺激他了的时候,他突然对我说了一句:“米勒的爸爸是做材料生意的吧?”
我愤怒的瞪着他,他方才脸上的表情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闲散,我最讨厌他这样闲散,往往出现这种表情的时候,都是他在想什么恶事的时候。
“婚礼快开始了。”他说着望向已经站上台子开始调音的司仪,我没见到双方父母,也不知道狄瑾佑这么短时间能娶到谁,只是平静的看着,心里有些不舒服。
一个男人。因为我的一句话能这么快就去娶另外一个女人,因为想要保护我……说到底,那两个人的婚姻如果不幸,就是我的罪过。
可是仔细想想,又怎么可能幸福呢。
音乐声响起,狄瑾佑被司仪先请出来了,他穿了一身纯黑色的西装,深色衬衣的扣子系的很整?,和他平时的样子不同,暗红色的领带很衬他的气质,他身材真的是极好的。
他平静的站在司仪身边,嘴角挂着浅浅微笑,看着鲜花拱门的方向,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期盼,如果他真的是在拼演技,那我可以给他满分。
这样的眼神,真的不是靠演技就能表露出来的。
新娘出现的时候,外面礼炮响起,厅内婚礼进行曲响起,宾客们的掌声响起,我和屈瑾天可能是为数不多的几位没有站起来的宾客,我望向新娘的方向,呼吸都快断了。
张琼。她穿着婚纱不再是个爆炸头感觉的时候,舍弃浓妆变得浅淡端庄的时候,是个美丽姑娘。
她眼睛里满是幸福的光,含情脉脉的看着狄瑾佑的方向,狄瑾佑也这样安静的看着她,眼中的情绪一点儿不少于她的,空气中似乎形成了一股强电流,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搅乱它。
新娘入场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屈瑾天,我发现他的表情,非常难看,非常的。
他信了。
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礼成之后狄瑾佑拿起香槟对着我和屈瑾天的方向微一举杯,对着麦克风非常有深意的说了一句:“谢谢所有今天前来参加我婚礼的宾客,也谢谢一直以来关注我,督促我的人,更谢谢为了我的妻子抵挡着外来侵扰和危害的人,这杯,我干了。”
狄瑾佑酒喝的特别痛快。说的话也很痛快,一直以来都淡定成神的屈瑾天,分明攥紧了拳头。
那个一直以来督促狄瑾佑的人,说的就是屈瑾天吧,只是他的逼迫变成了对人家的督促,这让屈瑾天听起来。就是莫大的嘲讽。而那个为他妻子抵抗着外来侵扰的人,正是不才我。
屈瑾天没有等婚礼结束,他出了门司机赶忙去开车,车还没过来他站在我身边很浅淡的说了一句:“你也很可怜。”
是,我也觉得我挺可怜的,无缘无故被人折磨。我没说话,心里有些矛盾,我真不知道该赞狄瑾佑的演技还是其实我才是一直被蒙在?里的人。
在莫斯科,我记得张琼是出现过的,我并没有细细追问缘由,一来我那时候心思不在狄瑾佑身上,而来我本来对张琼没什么好印象。
如今看来,没准真的是一场大笑话,就像狄瑾佑说的,我躺枪了,炮灰了,屈瑾天被玩了。傻逼了。
但有一件事值得欣慰,未来这兄弟俩会怎样斗,都和我无关了,变态哥哥终于决定不再纠缠我,风流弟弟也用自己的方法将一切都玩了个透彻。
可怜了鲁宁,可怜了鲁老爹。可怜了我,可怜了米勒。
屈瑾天甚至没有让我坐他的车,极其没有风度的走了,但我真的为此感到特别高兴,回医院之前专门去买了一大盒子炸鸡还有饮料,医院不让喝酒,我就用饮料和鲁宁一起吃个痛快。
鲁宁听我讲完这些,居然也难得的发自内心的笑了。可能是我们炸鸡的味道太过诱人,一直在睡觉的鲁老爹醒了,努力的坐起来,鲁宁赶紧过去给他加了个垫子。
“给我个鸡腿。”鲁老爹眼巴巴的看着我面前的盒子,我拎着鸡腿要给他被鲁宁阻止了:“爸,医生说你不能吃油腻的。”
“来来。潘桃,快给我。”鲁老爹哪儿管鲁宁,对着我不停招手,这样子哪儿像公司刚给人抢没了的人,不会是差点脑淤血,人没事结果智商折了吧?
我拿着鸡腿很纠结,鲁宁看着她爸口水都要掉下来的样子,无奈的让我把鸡腿递了过去。
鲁老爹也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能把一个炸鸡腿三两下啃光,也是吓着了我和鲁宁。
“叔叔他……”我说着指了指脑袋,鲁宁摇摇头说:“不会,又没缺氧,不可能傻了。”
“你才傻了呢!”鲁老爹将鸡腿骨头丢在了鲁宁身上,小孩子一样的嗦着手指头对我说:“桃子,给叔叔拿张纸。”
我和鲁宁也挺无奈的,但他这样子开开心心的我们也算是放了心,真的怕他再一口气上不来背过去,想来也好,钱没了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好着。
我递给他一张餐巾纸,他擦了擦手看着我和鲁宁说:“去把门关上,空调打开,热死我了。”
我照做,鲁宁调好了空调温度。一脸无奈的看着她爸,鲁老爹伸伸胳膊蹬蹬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下来问:“今天几号了?”
“十号。”鲁宁说。
他想了想说:“我在这儿住了快五天了?”
鲁宁点点头,有些担心的看着我,我知道她什么意思,她在怀疑她爸老年痴呆了,说实话,我也怀疑,这也太反常了,没被气死真气出个老年痴呆,那更完了。
“爸,你没事吧?我是谁知道么?发生了什么知道么?”鲁宁问。鲁老爹瞪了鲁宁一眼说:“我没傻,你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干什么?”
“我觉得你快傻了。”鲁宁小声嘀咕,鲁老爹又瞪了她一眼说:“屈瑾天和你离婚没有。”
这一句话把我们俩都问愣了,看来真的没啥,能想到这么深层次的问题去呢。
“离了。”
“股权你拿了多少?”鲁老爹又问。
他越来越正常,我和鲁宁越来越慌张。怎么画风突然就不对了,这是病了一下雄起了么?
“都拿了。”鲁宁说。
鲁老爹笑了笑看着鲁宁说:“呦,他对你还算有点良心啊?”
我有点招架不住了,想开口却被鲁老爹直接拦住了:“什么都莫问,现在的状况挺好,过几天才会有新的状况,屈瑾天的公司会顺利上市的。”
我本来升起来的希望又没了,屈瑾天的公司不上市都已经这么猛了,等上市了,相当于面向社会多方融资,股份价值会翻不知道多少倍,那时候,谁还能将他如何呢?
“叔叔,您也别太忧心了,身体重要,就行。”我特别别扭的劝了一句,鲁老爹嘿嘿一笑说:“放心,我自己的病,心里有数。”
鲁宁本来刚恢复了点精神,看到她爸这个样子,我觉得她又有点绝望了。
鲁老爹说的没错,屈瑾天的公司确实要上市了,在上市之前他也学习了鲁老爹,将股份拆分,一部分拿出来作为了员工福利,而且他玩了票更大的,自己的股份一半拿出来直接卖给了散民,说是要大家共同建设,一起控股。
这种情况说白了就是套散民的钱,但是可以迅速回笼资金,用散民集过来的钱再去生钱,聪明但也会承担相应的风险,就比如说现在如果公司股权产生迅速融合,屈瑾天老大的地位就会受到直接的威胁。
下一更10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