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五月份国王离开巴黎后,巴黎的权力中心便由王室所在的杜伊勒里宫移向了附近的首相府——巴黎皇家宫殿。一贯冷清的杜伊勒里宫,也更为冷清。但相比于威严肃穆的国家行政中心——巴黎皇家宫殿,它反而因王后和王后的朋友们而多了许多人气味。
午后15时,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在卧室旁的会客室享受着下午茶,由于怀孕而造成的身子不便,她被限制在套房所在的那一层,因而只能每日召来朋友们,在狭小的会客室中小会。
这一日,她如往常一样,先召来了两位好友——朗巴尔亲王夫人和阿图瓦亲王夫人。
玛丽?安托瓦内特喝了一口茶,心情不错地对朗巴尔亲王夫人问道:“听说这几日有几位年轻英俊的贵族向你展开追求?”
朗巴尔亲王夫人抖了抖嘴部肌肉,似笑非笑,接着,用着毫无感情的声音简单答了一句:“是有几个,但我已经拒绝他们了。”
“为什么?”玛丽?安托瓦内特故意发出夸张地叫声,随后摇头可惜道,“真是遗憾,如果你的婚事成了,我会请求陛下给你一笔丰厚的赏赐。”
朗巴尔亲王夫人先是表情冷漠地道了声谢,继而,表情认真、毫不在意且略带厌恶地说道:“他们都是一些游手好闲的家伙,平时混迹于赌场、ji院和贵妇的沙龙,没有钱时就去借债,几乎全是只有一张漂亮脸庞的恶赌鬼和浪荡公子,他们来追求我这个年过三十的寡妇,看中的并不是我,而是我的钱。”
她那已故的丈夫朗巴尔亲王,是法兰西首富彭蒂耶夫公爵长子,虽然彭蒂耶夫公爵的财产将会由其长女科西嘉公爵夫人玛丽?阿德莱德继承,但朗巴尔亲王在世时留下的巨额财富则都由她得到,她因而也成为了巴黎贵族圈数一数二的富婆。
玛丽?安托瓦内特并未继续伪装,而是给予了朗巴尔亲王夫人一个赞美的微笑。
她微笑道:“你总是让人无可挑剔,特别是在私生活上。不过,这也是我会看重你的原因。”
巴黎的社交圈浮华、yin乱,少有能在这种环境下独善其身者。朗巴尔亲王夫人便是这么一个难能可贵者。她守寡十余年,却从未传出绯闻,身边也未出现过任何亲密的男人或女人,这一点令玛丽?安托瓦内特也佩服不已。
朗巴尔亲王夫人因为坐着,故而只是象征性地弯了弯腰、低了低头,道:“非常感谢,王后陛下。您的赞美胜过任何男人的殷勤。”
玛丽?安托瓦内特朝着对面的朗巴尔亲王夫人笑了笑,而后面带笑容,目光向左边的阿图瓦亲王夫人投去。
她问道:“听说你也正被几位英俊的年轻贵族追求,他们应该和追求朗巴尔的人不一样吧”
阿图瓦亲王夫人面露酸楚,声音苦涩地说道:“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但是,我……”
玛丽?安托瓦内特收起笑容,面容一沉,微怒道:“别再想那个男人了,他的心里从没有你。”
坐在一旁的朗巴尔亲王夫人见势不妙,急忙冷咳一声,这才令王后陛下收住了嘴。
阿图瓦亲王反出法兰西的原因被舆论和民众认为是“觊觎王位”,但真实的原因却是兄弟间的感情斗争——国王陛下的情妇之一路易丝?德?孔代郡主,是阿图瓦亲王的暗恋对象。此事只有少数宫廷要人知道,这其中就包括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和朗巴尔亲王夫人,但当事人之一的阿图瓦亲王夫人却毫不知情。
玛丽?安托瓦内特缓了口气,喝了口茶,不再言语。
朗巴尔亲王夫人见状,急忙将左手伸出,握住了阿图瓦亲王夫人的手,好言安慰道:“王后陛下的意思是阿图瓦亲王原本就是一个闻名巴黎的浪荡子,这样的人即使失去了也不必担心。”
话刚落口,玛丽?安托瓦内特便接上说道:“如果你顾虑那段婚约的话,等国王陛下回来后,可以请求他解除这段婚约。以你的容貌,巴黎的年轻贵族一定会纷纷前来追求。”
阿图瓦亲王夫人神色复杂地笑了笑,示意自己并没有事。
其实,巴黎又哪里是藏得住秘密的地方,阿图瓦亲王当年逃离的真相,也早就以谣言的形式传开了。虽然阿图瓦亲王夫人并不知道真相,可她也听到了与真相一模一样的谣言,她的心中也多少有些不适。
因另一个女人失去了丈夫,这太令人难以接受,她反倒希望丈夫真的是为了争夺法兰西王位这种大逆不道的罪行才会做出这样的事。然而,心病已然种下,加之在巴黎住了这么久,她不但对婚姻、爱情恐惧,更是对巴黎男人的追求也避之唯恐不及。
正在这时,安娜突然走了进来。她在递给王后一封未开封的信后,又走了出去。
玛丽?安托瓦内特看了看信封,面露喜色道:“是国王陛下来的。”
她随即打开,看了看内容后,略带兴奋地说道:“陛下在7月10日过了莱茵河,准备在香槟、洛林、阿尔萨斯视察半个月后回巴黎”
朗巴尔亲王夫人紧张王后陛下的肚子,急忙提醒一声:“陛下,请不要太激动了,小心胎儿。”
玛丽?安托瓦内特不以为意,一脸幸福地说道:“朗巴尔,我已经是五个孩子的母亲,并将要升级成为六个孩子的母亲,你不用多虑,我对生孩子有经验。”
朗巴尔亲王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住口,任由王后陛下激动自乐。她能够在任何方面影响王后,可唯有在生儿育女方面毫无资格。
阿图瓦亲王夫人面露不豫,她自己也不知怎么的,脱口而道:“王后陛下,我那位姐姐,也就是波兰王后……”
“夫人”朗巴尔亲王夫人急忙喊了一声,制止了阿图瓦亲王夫人继续说下去,继而还板着脸瞪视着她。
然而,朗巴尔亲王夫人对王后所做的保护措施毫无用处,王后已经收起了笑容。
玛丽?安托瓦内特冷着脸,声音低沉地说道:“我知道,那位自称为国王陛下的情妇、并自称与国王陛下生过一个孩子的浪荡夫人。”
波兰王后玛丽?约瑟菲娜来巴黎已经有一段时间。
最初,巴黎的贵妇们还上门拜访,可在一段时间后,所有人都发现了这位波兰王后有些疯癫,总是在重复着与国王陛下的风流往事以及那毫无根据的私生子,最后,所有人便对其失去了兴趣,也不再去拜访她。
波兰王后的话错漏百出,几乎没什么巴黎人相信,但身为法兰西王后和当事人之一,玛丽?安托瓦内特正因为看出了破绽,而对波兰王后自编一套与法兰西国王的风流韵事谣言的行为痛恨不已,而这件事是她身旁之人人尽皆知的。
朗巴尔亲王夫人冷视着阿图瓦亲王夫人,先前对其之同情此时已荡然全无。
她警觉地问道:“夫人,您说波兰王后陛下是什么意思?”
阿图瓦亲王夫人说之前什么也不想,此时在朗巴尔亲王夫人的逼问下,灵机一动,说道:“我觉得有必要等国王陛下后,王后陛下应该好好询问这件事。这毕竟关乎到王室的名誉,即使是谣言,也需要公开说明。”
玛丽?安托瓦内特并未像朗巴尔亲王夫人那般敏感,她之前正恨着波兰王后,此时也只是觉得有道理,便点了点头。
阿图瓦亲王夫人深知再留下来定会出现差错,于是便推说要去陪伴姐姐,而起身告辞。
待得阿图瓦亲王夫人走后,朗巴尔亲王夫人急忙对王后说道:“陛下,难道您没有从阿图瓦亲王夫人刚才的话中发觉什么异常?”
玛丽?安托瓦内特此时正专心看着路易的信,露出的表情仿佛恨不得将信吞下一般。过了好久,她才抬起头,看向朗巴尔亲王夫人,愣愣地问了声:“什么?”
朗巴尔亲王夫人见此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了。
玛丽?安托瓦内特将信递给朗巴尔亲王夫人,一脸甜蜜地说道:“国王陛下的信,我想让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
朗巴尔亲王夫人深知王后正在意乱情迷之时,便应着要去接信来看。然而,看了几眼后,她便一脸惊愕地说道:“王后陛下,您不觉得这封信有些……有些问题吗?”。
“什么问题?”玛丽?安托瓦内特丝毫不以为然,继续像一个沉醉在爱之梦中的少女,身处于梦幻中。
朗巴尔亲王夫人严肃地说道:“王后陛下,国王陛下的信中,提到‘让娜’这个名字不下十次,几乎所有的行程安排,都是以‘我和让娜去哪儿’的格式来写。”
玛丽?安托瓦内特微微一笑,说道:“让娜就是栋雷米女公爵的妹妹,上次我对你说的,那个纯洁得像一张白纸、居然对我公开示爱的女孩。”她虽未直接回答,但这份轻松却间接表示出了答案——她并不在意和重视。
朗巴尔亲王夫人全然没有王后的轻松,她神情凝重地说道:“王后陛下,我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是关于国王陛下的。”
“说吧”玛丽?安托瓦内特用手托着下颚,等待着。
朗巴尔亲王夫人叹了口气,说道:“王后陛下,巴黎传闻说,国王陛下在德意志访问期间,公开宣称身边的一位名叫‘让娜’的女伴是自己的情妇,传闻中还说,让娜已经怀孕了。”
玛丽?安托瓦内特神情严肃地看了朗巴尔亲王夫人,但随即却忍不住“哈哈”笑了出来。
朗巴尔亲王夫人不解道:“陛下,您……”
笑声渐止。
玛丽?安托瓦内特说道:“让娜这个孩子,单纯得像一张白纸,根本不明白男女之爱。她之前都在修道院度过,接触的都是女人,所以才会把对我的仰慕当做*恋。这么一个连‘爱’都不明白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成为‘情敌’的情妇?”
朗巴尔亲王夫人忧虑道:“王后陛下,国王陛下可是出了名的万人迷,那位让娜小姐既然之前从未接触过男人,那恐怕更加难以抵挡国王陛下的诱惑了。”
玛丽?安托瓦内特摇了摇头说,笑道:“国王陛下是不会爱上她的。陛下只喜欢温柔、体贴、成熟的女人。她太年轻,太任性,没有一点是被陛下喜欢的。”
多年的相处,加之结婚最初一段时间的冷战,玛丽?安托瓦内特已然明白了丈夫的喜好,故而也敢确定他不会对年轻的让娜动心。
朗巴尔亲王夫人道:“王后陛下,若是……若是那位让娜小姐主动勾引国王陛下呢?国王陛下可能不会喜欢上她,也不会主动去诱惑,可她未必不会自己爱上。她也是女人,万一……”
“你是说让娜主动献身?”玛丽?安托瓦内特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自信地说道,“这是不可能的。让娜虽然单纯,可非常倔强。她十分像我,是那种即使在所爱之人面前,也绝不会先低头的人。她如果爱上了国王陛下,非但不会舍生诱惑,更是会不断做出一些令人讨厌的事情,以此求引起注意。”
她在冷战时期也如此做过,现在想来,还觉得当年太过幼稚。
她继续说道:“陛下在传闻中虽然是一个风流成性的人,可你在宫廷中这么多年,应该知道,他并不是传闻中的那样。只要心中没有爱,即使一个裸体女子摆在面前,也不会去碰一下。”
朗巴尔亲王夫人对王后的分析颇为信服,但她仍有些不安。
玛丽?安托瓦内特这时也发觉了朗巴尔亲王夫人潜藏着的不安情绪,于是说道:“当然,还有一点能令我更为肯定。让娜在国王陛下身边已经有一段日子了,若是要爱上也早爱上了,可是,她看国王陛下的眼神和你看国王陛下的眼神极为相似。很显然,她也未对国王陛下动心。”
朗巴尔亲王夫人这时沉默了,她如同一个做了坏事被抓住的孩子,心虚地低下了头。
玛丽?安托瓦内特并未注意,而是又自言自语了一句:“奇怪为什么那种眼神在很多女人脸上都看到过?玛丽?阿德莱德、路易丝郡主、玛丽娅?安娜……”
女人总是自我的,总以为自己是最爱和最被爱的那一个。所以,玛丽?安托瓦内特从未注意过那些情敌们,包括她们的眼神。
同一时间的斯特拉斯堡罗昂宫中,身穿睡衣的国王路易走入了被窗帘遮挡住了大量自然光的主卧室。
让娜穿着单薄的衬裙,惶恐不安地坐在床沿上,她的双手一直不停地捏着衬裙的布料,简直压降白色的布捏到烂了才罢休。当国王进来后,她猛地一怔,立刻站了起来,露出了惴惴不安的目光。
路易关上门,慢慢走到了让娜的面前。
他亦十分紧张,声带颤抖地问道:“小姐,你真的想好了?不后悔吗?”。
让娜羞红着脸,低下了头。短短几秒后,金色的小脑袋便左右摇了两下。
路易猛吸了口气,轻呼一声:“好吧”
说着,他便伸出手去,缓慢地将让娜身上的衬裙脱下。虽已经不是第一次为让娜脱衣,可现在,他的手却是颤抖的。
衬裙领上的绳带活扣极容易地被解开,接着,衬裙便顺着让娜那柔滑的肌肤,滑落了下去。
小巧玲珑却不失凸线的俏峰、细而无肉的腰肢,外加向后凸出的臀部,三件女人最重要的武器构成了一道完美、充满魅力的曲线。
路易突然有些后悔,后悔圣诞节那日顾虑、心计太多,未在那时便去占有,反而拖至今日。但他同时又在做着天人交战,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响起:“不行,不能这样,别忘了巴黎的玛丽?安托瓦内特和其他女人。”
手与光滑的皮肤只有一张纸的间距,从上方脖间至下方幽深之处,它慢慢经过。
这一过程中,让娜只觉身体的每一个汗毛孔都竖了起来。既是**,又是快活,是以前从未体验过的一种感觉。
路易将嘴唇贴了上去,先从嘴唇开始,未几便移动到了脖间,再然后继续往下,贴在了粉嫩的峰顶珍珠上。接着,他轻轻前倾,与让娜一起倒在了柔软地床上。让娜在下面平躺,他用着四肢支撑着在上面俯视。
只见让娜已闭上了眼,整具身体除了眼睫毛还偶尔抖动几下外,几乎一动不动,仿佛是一种任君采摘、任人施为的示意。
路易急喘着气。
他对让娜并非没有感情,可也并非是男女之爱。
在此情况下,他本人是继续下去的最大障碍。
“你真的愿意,不会后悔吗?”。路易屏着呼吸,在最后一分理智支持下发问。
让娜没有回答,她也不必回答。
路易的理智在那一问后已经全然消失,久未发泄的身体早就无法不能再被束缚。
之后,一个已婚男人得到了一个完整的处女,包括身体和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