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统筹全国经济而慢效率的杜尔哥,东印度公司的法兰西方面管理者内克尔的效率却快许多。\\ Β两家贸易公司以拉罗谢尔为基地一事不过是六月初商定完毕,但刚到六月底,他们便已经开始了雇佣水手、购买商船等活动。
法兰西的造船技术并不比不列颠、荷兰差,但是,法兰西所有造船厂的订单总和却远不如那两国的造船厂,而在七年战争中失去了海外殖民地后,法兰西对外的贸易也陷入了停滞,本土的贸易公司纷纷因失去贸易权而倒闭,结果,使得国家的海上贸易完全被他国所掌控,成了一个特殊商品被他国控制的国家。巴黎最近几年香料、茶叶等进口商品的价格居高不下,除了需求高、关税高之外,最大的原因还是价格被少数人垄断。
民间新的贸易公司开始活动,这并不仅仅只是商业方面的重新兴起,更是让国内的制造业也重新兴起。贸易公司通过来往于本土与殖民地之间,保证特殊商品的低成本和市场不被少数人垄断,同时也为制造业灌入新鲜血液。
因此,到最后不仅仅是商业方面能令国家得利,制造业也能够令国家得利,更重要的是,制造业的兴盛,能够解决大量无业游民的问题。
法兰西的人口本就许多,失地农民并不少见,让农民们进入工厂成为工人,总比让他们混迹于城市、乡里,游手好闲来得好。而如此一来,一是城市化,二是工业化,也能够同步展开。而当无业农民找到养家糊口的工作,可以安身立命,他们也就不可能拿起武器来进行名为“**”的暴*,历史上所有的“**”和“叛乱”,都只可能是野心家鼓动,穷人来具体办事。缺少了野心家,穷人不可能联合起来;缺少了穷人,野心家也只能在梦里实现野心。
路易为国家逐渐走上正轨而高兴着,但就在这时,一个他本以为暂时会见不到的人,居然出现在了他的办公室里,并站在他的面前。
6月29日,本该和妻子度蜜月的拉法耶特侯爵突然来到,直接到了路易的办公室中,拜谒国王的同时,提出了调往印度洋殖民地的申请。
路易疑惑地看着站在办公桌另一边的拉法耶特,不可理解地命令道:“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印度洋?”
路易不明白,为什么年轻的拉法耶特会放着好好的前途不要,而选择去蛮荒之地。作为一位佩剑贵族,只要待在巴黎便可以衣食无忧,何况现在的拉法耶特,在继承了父亲和叔叔的遗产,又得到了妻子的嫁妆后,已经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富翁,他完全没有必要去印度洋冒险。
路易最为不解的是,所有的巴黎人都知道,“国王近身卫队队长”的下一步便是某个军团的校官级别指挥官,而后是以国王亲信的身份平步青云反、扶摇直上,拉法耶特难道是没有看到他未来顺利的仕途吗?
“陛下,我想要为您做些什么,所以……”拉法耶特似有隐晦地说,“我觉得印度洋是一个机遇,所以,我想要去冒险一下。”
“冒险?拿年轻的生命去开玩笑吗?”首发。路易严肃地斥问道,“你才刚刚结婚,你难道舍得抛下新婚的妻子,远赴遥远的印度洋吗?”首发。
“我可以,陛下。”拉法耶特出人意料地坚定答道。
路易内心一怔,拉法耶特的态度似乎很坚决,但是,他的理由绝不是如他所说的那么简单。
路易心感疑惑的同时也很愤怒。他对拉法耶特十分赏识,可拉法耶特在此时此刻突然说了要走,这令他感到被背叛了。另一方面,他对拉法耶特的妻子艾德里安娜感觉不坏,这位王后的侍女在宫廷中以“纯真”闻名,对这样的女人,他向来是不论年龄的尊敬有加,且保护欲极强。反之,拉法耶特说的话太不负责任,太不像个男人,路易听后实在是失望透顶,甚至后悔提拔这个还未成年的年轻人。
“可以?什么可以?”路易低沉着声音,粗着嗓子说,“听着,年轻人。作为一个男人,如果不能对妻子负责,那么也没有资格为国家效力。你作为一名法兰西军官,同时也是一个女人的,在这两种身份之中,的身份原因在军官之前。”
“陛下,那么我请求解除与艾德里安娜的婚约……”
“乓”的一声,拉法耶特话才说了半句,办公室的门就被重重推开了。路易和拉法耶特循声望去,只见到一脸怒容的玛丽安托瓦内特,和在她身后,那一脸委屈之色拉法耶特侯爵夫人艾德里安娜。
王后在前,拉法耶特侯爵夫人在后,故而推门的只可能是王后。
玛丽安托瓦内特向来在外人面前以一张和善、大度、宽容的假面示人,路易知其内里,知道她现在的怒火烧得极旺,心中只为拉法耶特担忧。
拉法耶特侯爵见到向来和蔼的王后如此愤怒,也是吓了一跳,且在心中隐隐地产生了一些惧意。
拉法耶特侯爵夫人泪汪汪得像是要哭出来了,她转身想走,可是手却被王后死死地拽住,无奈地跟着王后走进了国王的办公室,并来到了的身边。
这个时候,办公室的气温骤降,在这不良时节,路易也默认了新进来的两人不用行礼。
玛丽安托瓦内特严肃地瞪着拉法耶特,极具压迫感地喝问:“侯爵阁下,请问我的侍女究竟有什么错,让你要在新婚一个月的时候,就提出要解除婚约”
“王后陛下,解除婚约无论是对我或对她,都是最好的结局。”拉法耶特侯爵也豁出去了,不卑不亢朗声说道,“因为是解除婚约,而非是离婚,所以并不会对她的名誉造成任何损失。我甚至可以以侯爵的爵位和家族的名誉对所有人保证,她的童贞还未被人夺走,我并没有碰过她。”
“什么?”路易惊讶地轻呼了一声,可在见到玛丽安托瓦内特并未产生异样的表情后,他才发觉,原来他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拉法耶特太过年轻,他以为向外人宣布艾德里安娜的童贞,便能够保证她的名誉,但是,当一位已经结婚的女士,在婚后一个月被她的宣布仍然拥有童贞,这并不是保护名誉,而是破坏名誉。不知内情之人,或许会觉得是男人有问题,或许会觉得女人有问题,但多数情况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侯爵阁下,是我的侍女魅力不够,不足以吸引你吗?”首发。玛丽安托瓦内特严肃地问,她像一个女性团体的头,正在为小抱不平。
“并不是这样,王后陛下。”拉法耶特低着头,思索了一下,再抬起头回答说,“我希望能够去印度洋创一番事业,所以,并不想家中多一位寡妇。”
他说话的同时面露愧意,只不知这愧意是针对艾德里安娜,还是因为他所说的这句话。若是针对艾德里安娜,那他说的就是针对,反之,他就是在说谎。
自玛丽安托瓦内特进来的那一刻,情势便已经由她主导,路易也乐得清闲,在旁边看着热闹。
“你说得很好,既然这样的话,我同意你的要求。”玛丽安托瓦内特以严肃的口吻说着出人意料的话,“不过,不是解除婚约,更不可能是离婚,而是婚姻无效。因为你们并没有上床,所以你们从来就不是夫妻。”
在最新修订的法律上,只有离婚和解除婚约两种形式。它们本质上并无不同,但“离婚”则用于男方主动,解除婚约则用于女方主动。而在法律之外,还有宗教意义上的离婚,那就是玛丽安托瓦内特所说的婚姻无效。这是教会为了对天主教教义中“信徒不得离婚”的规定所做的变通,即是无论结婚多久,是否有孩子,一旦被认定了婚姻无效,那么这段时间中的一切便被宣布无效,即使是孩子也被认定为私生子,而失去一切权利。
婚姻无效虽是法律上没有的条文,但在民间和贵族圈中却极为有市场,玛丽安托瓦内特如此做也许是为了顾及艾德里安娜的名誉,但路易却难以理解,因为艾德里安娜的脸上明显写着“不愿离婚”。
“可以。”拉法耶特想也没想地便同意了,而且说得很坚决,只是说完之后在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愧色。
“你刚才说,解除婚约是为了去印度洋?”玛丽安托瓦内特紧接着继续问道。
“是的。”拉法耶特点了点头。
“好,我同意你去,而且你要立即出发。”玛丽安托瓦内特居然抢了她的权力。
路易犹豫了,他不知是否应该解除沉默,出面阻止。
“是,我立刻就去准备。”拉法耶特说着便向路易和玛丽安托瓦内特分别行礼,而后离开。
艾德里安娜这时再也忍不住了,哭着奔了出去。
玛丽安托瓦内特担忧地望了远去的艾德里安娜一眼,转过头来,冰冷地对路易说:“这一切都是你的造成的,所以,你最好还是让拉法耶特离开吧否则,他真有可能做出什么无法预料的事来。”
说完,她便走了出去,去追赶艾德里安娜。
办公室中,只有路易还对整件事浑然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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