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郁……是谁……”陶羽瓷脑海中一片凌乱,口中不自主冒出这么几个字来,神色越发痛苦不堪。
戚慕这才恍然想起,楚迟郁,就是陶羽瓷日记里那个因为死亡而后被她强迫性遗忘的小郁!
该死的,这幅画居然是小郁画的,他怎么没想到了,怪不得陶羽瓷的表现这么异常,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拍卖会的规矩,拍下以后必须付款。
秦邵安听到身后异常对话,微微侧目。
“陶小姐可真是贵人多忘事。”那名侍应生还想说些什么,戚慕一把将她推到一边。
“你们汪洋拍卖会的侍应生,都是这样对来宾胡说八道的人么?”戚慕愤怒,对这台上的主持人大声咆哮。
主持人察觉五千万拍下一副破画的‘土豪’那边情况不对,哪里还顾得上拍卖东西,急忙给主办方打电话。
而那名侍应生丝毫不畏惧戚慕的愤怒,脸色越发嘲讽,“哼,真是虚伪又势力的一个女人,对方没有利用价值了,就把他忘的一干二净……呸!”
主办方负责人匆忙赶来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仔细看去,才发现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他们预定的侍应生。
“对不起先生,这位小姐,不是我们汪洋慈善拍卖会的人,她是这幅画的主人,白小姐。”主办方负责人脸色很差。
这个鬼灵精怪的大小姐怎么换上侍应生的衣服伪装成他们这收款的侍应生了,他一点都不知道。
“我不想听借口。”戚慕温润的眸子都快喷火了,若是陶羽瓷今天因为这个女疯子的话,想起来什么怎么办,他怎么和陶伯父交代!
陶羽瓷脑子里的东西凌乱出现又消失,恍恍惚惚又看到了台上那幅画,画上的男人和楚迟郁三个字联系上,那个男人是楚迟郁是吗,好像只有楚迟郁这个名字才能配得上他那么温暖的人。
可她曾经认识过这么温暖的人吗?她怎么不记得了。
陶羽瓷还想深入去回忆,去思考,脑袋却翁的一下,剧烈疼痛起来。
“唔……”陶羽瓷一下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抱着头。
主办方更是被吓得冷汗连连,陶羽瓷他也是知道的,陶氏集团千金,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若是在这出了什么事,不是他能承担的起的。
“羽瓷,羽瓷,你怎么了!”戚慕慌了,若是世界上有后悔药,他绝不会带陶羽瓷来参加这一场拍卖会。
“我没事,把画给我……”陶羽瓷强忍剧痛,心中还是牵挂着那张画。
戚慕握紧拳头,知道了那幅画的来历,他怎么可能还敢把画给她?
默默将手中的*放回口袋,戚慕无奈对向陶羽瓷的脸,“我们没那么多钱……”
这下主办方的脸绿了,勃然大怒,就差没对戚慕动手,“没钱你抢什么拍卖,装什么大款!”
这就是秦邵安要的效果。
“我有!”陶羽瓷挣扎着起身,从包包里拿出一张黑金色的卡来。
这是身份的象征。
主办方的脸色一下又变狗腿起来,“原来这画是陶小姐要的,真是冒昧了,还不把画送下来。”
“羽瓷!你不能花那么多钱买这幅画,陶家现在禁不住你这么折腾!”戚慕将陶羽瓷拿出去的卡抢回来。
“你算什么个东西,你凭什么管我!”陶羽瓷头痛欲裂,说话根本没有经过大脑。
“羽瓷!”戚慕心微痛,最终还是妥协,“把你的卡收回去,我拍到的东西,我付!”
“先生请问您是转账还是刷卡?”主办方明显瞧不起戚慕,当时戚慕去送父亲拍卖品的时候这个主办方负责人是不在的。
“刷卡。”戚慕说完从托盘上拿过刷卡机,从怀中掏出一张看起来十分普通的*,一刷,一输入密码,付款成功。
秦邵安本想看戏的脸都绿了,戚慕不是穷小子么,不是没有五千万么,怎么能付款!
“这幅画现在是我的了,羽瓷,我不愿意把它送给你。”戚慕口是心非,若这画不是楚迟郁画的,多好。
万万没想到,戚慕会说出这种话来,陶羽瓷不敢置信望着戚慕,她以为……
不过也是,她和戚慕是什么关系,她太自恋了,不过才有几面之缘的人,对方怎么可能为她一掷千金拍她想到的东西。
陶羽瓷面如死灰,“小郁……”
戚慕胸口一跳,陶羽瓷这是想起来什么了?
包括那名冷嘲热讽的侍应生都看出来陶羽瓷的状态不对,却又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不对。
“羽瓷。”戚慕伸手要去扶住陶羽瓷的身子。
陶羽瓷忽然躲开了,“戚慕,求你,把画让给我好吗?我有钱,有钱的!这幅画对我很重要,脑子里有一万个声音告诉我一定要它,求你让给我,好吗?”
周围全是围观的人群。
陶羽瓷卑微的声音悉数传入众人耳朵里。
这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光鲜亮丽的陶氏集团大小姐,曾经的秦太太么?
“不可以!”戚慕铁了心要把这幅画全方面冷藏起来。
陶羽瓷的身子一晃,整个人摔倒在地上,逐渐失去知觉。
“羽瓷!羽瓷!”戚慕被吓坏了,一下抱起陶羽瓷来,临走前,他看向那个所谓白小姐的目光是冰冷的,“如果陶羽瓷出了什么事,我发誓,你将会生不如死。”
白梦儿被戚慕忽然阴冷的表情震憾到,她以为这么温润的人,眼眸里就算是愤怒也不会有太多的变化,却不曾想因为陶羽瓷,居然能流露这么冷血的目光。
陶羽瓷这种见利忘义,见一个爱一个的女人,凭什么能拥有这么多人的青睐?
不管陶羽瓷近来发生了什么,她在楚迟郁死后不久就忘记的一干二净,甚至另结新欢,开心快乐的活,这让曾经暗恋楚迟郁那么久的白梦儿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就算在国外呆了十年,都无法忘怀。
她发誓,一定要揭开陶羽瓷虚伪恶毒的真实面孔。
医院505病房。
两天后,陶羽瓷依旧安静躺在病床上。
陶父来回在病房度步,神色微怒,“你说,我放心让囡囡跟你出去,怎么才一个下午,就成这样了!你到底是怎么保护囡囡的!”
戚慕自责,“对不起,是我没有做好万分的准备,才让羽瓷变成这样。”
他没有推脱,明明这就不是一个正常人可以预料到的。
谁也想不到楚迟郁的画会忽然出现在拍卖场上,就算是陶父,也不一定知道那幅画的存在吧。
包括没有失忆的陶羽瓷,她的日记上也根本没有写到说有这么一幅画。
幸好曾经她没有见过这幅画,否则陶羽瓷根本不可能只是激动的晕过去而已。
“以后我不会再让囡囡跟你一起出去了。”陶父对戚慕很失望。
“对不起。”戚慕面对陶父的失望,除了道歉什么也说不了,自责之情流露于表。
推卸责任这四个字从来没有在戚慕的字典里出现过。
陶羽瓷悠悠醒来,太阳穴微微突突跳动,但是头却是不疼了。
“爸爸,戚慕,我怎么会在医院?”陶羽瓷望着四周各种仪器一脸茫然。
陶父看见自家女儿醒了,急忙坐到床边,“羽瓷,都是爸爸不好,不该让你去参加那场拍卖会。”
“什么拍卖会?”陶羽瓷越发不解。
看清陈宽真面目以后她不是就回房间睡觉了么?什么时候参加的什么拍卖会她怎么不知道?
陶父和戚慕对视一眼,这是什么情况?
“汪洋慈善拍卖会,你不记得了吗?”戚慕试探性的问。
“那个拍卖会怎么了?听说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慈善拍卖会,各路集团总裁都会去参加,只是可惜我好像没有去过。”陶羽瓷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在恶作剧。
难道……
陶父和戚慕结合之前陶羽瓷的病情好像明白了什么。
陶羽瓷昏迷的时候,再次将有关于楚迟郁的事情强迫遗忘了!
属于一种本能强迫遗忘症。
“没事没事。”陶父和戚慕异口同声。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陶羽瓷揉揉太阳穴,总觉得父亲和戚慕的表情怪怪的,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身体上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伤,陶羽瓷醒来以后,就出院回家了。
陶羽瓷一到家,不由愣住,“爸爸,这是什么情况?”
陶羽瓷不敢置信,自己家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和出去之前,又不一样了?
“之前的家居用的久了,看的腻了,所以就想着换换,也好换个心情。”陶父的表情很自然,陶羽瓷没看出来什么异常的,也没多想。
陶羽瓷回到房间后打开电脑,无意间打开了她的微博。
微博在网站上记住密码的,一打开网页就自动登录上去。各种艾特赞评论私信铺天盖地而来。
陶羽瓷赶紧把微博界面又关了。
她曝光的陈宽那件事,不知道社会舆论是什么,但这也不是她能控制的了的了,当下要做的,是尽快联系那拥有剩下百分之十八股份的神秘股东。
陶羽瓷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人脉关系,可遗憾的是,她居然找不到任何关于剩余百分之十八陶氏集团股份的股权持有人的身份信息。
失望之余,陶羽瓷又打开了浏览器,首页上一个极大的图片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秦大总裁手持陶氏集团百分之四十二股份召开董事会,成功以陶氏集团第一大股东身份取代陶董董事长位置,成为陶氏集团新任董事长!”
这是怎么回事!陶羽瓷点开图片,弹出来的网页上长篇大论的都是一些夸赞秦邵安丰功伟绩的言论。
可不才过了一天么?
秦邵安什么时候获得的陶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的,她一点都不知道啊!
“爸爸!”陶羽瓷拿着笔记本奔下楼去。
“怎么了囡囡?”陶父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爸爸,秦邵安什么时候取代了你董事长的位置!我怎么不知道!”陶羽瓷情绪激动,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一点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