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她压根就没有抱任何希望,从秦邵安手里轻易把镯子的碎片拿回来。
“做小婉一个月的贴身佣人。”秦邵安似笑非笑,望着面色大变的陶羽瓷。
陶羽瓷应该是在害怕吧,毕竟曾经仗着有权有势对谢小婉做出那种事情,要她成为谢小婉的贴身佣人,绝对比死都难受。
可谁让他手里,有她最重要的东西,怪只怪她做的错事太多,怪只怪她心机太重,找个男人亲近给他看?欲擒故纵?
他秦邵安从来都不吃那一套。
果然陶羽瓷一张小脸被气的通红,拳头紧紧撰着,“不可能!我不会做她的贴身佣人。”
“谈不拢?不要后悔。”秦邵安说完冷冽转身,没有一丝留恋大步离开。
戚慕三两步追上拦住秦邵安,“这么对一个深爱你的女人,你于心何忍!”
陶羽瓷心嘭的一声响,她是爱,现在还爱,但她是抗拒的,她不想在让秦邵安觉得她是爱他的,她不想难堪。
尤其是被人从嘴巴里说出来,整个人就好像是做了亏心事,浑身微微颤抖,一面伪装一面心虚。
“爱?”秦邵安回过头,正好将陶羽瓷心虚的表情尽收眼底,“她都装不下去心虚了,你何必昧着良心站出来帮她说话?可笑,就算是要当护花使者,我想陶小姐,根本也不是一朵你能护得住的花。”
“混蛋!我不允许你侮辱羽瓷!”戚慕说着挥着拳头就往秦邵安脸上去。
秦邵安一个侧身完美躲过,再一计勾腿,没有任何防备的戚慕就被放倒在地,痛的皱紧了眉头。
秦邵安勾唇冷笑,一把拎起戚慕的领子,迫使他站起来,“我和那些不入流的保镖可不一样,想近我身,没那么容易,再去练十年吧。”
戚慕抬腿,秦邵安一把将戚慕推开,倒退好几步才稳住,温婉的眸中满是不甘。
他这么温暖的人,根本就不适合打架。
陶羽瓷不忍,跳下床来,冲过去抓住她的胳膊,“戚慕算了,你不是他的对手!”
戚慕咬紧牙关,坚定瞪着秦邵安的脸,“记住,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让你跪在我面前,认错求饶。”
好似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秦邵安呲之以鼻,“我的世界里,就没有认错求饶这四个字。”
“你还不走,这里不欢迎你。”陶羽瓷指着大门下逐客令。
戚慕没再说话,,眸子划过一丝决绝,他说会有,就是会有!哪怕付出再多代价,也在所不惜。
直到病房门再次被关上,陶羽瓷才松了口气查看戚慕的身子,“你没事把?哪里有受伤吗?”
戚慕温柔望着陶羽瓷摇摇头,“羽瓷你好笨,我是男人也,哪里那么容易受伤呢。”
陶羽瓷被戚慕这句话噎的说不出话来。
也对那天戚慕为了救她一个人都可以对打四个黑衣保镖,基本的身体素质肯定是比一般人要好的,也不那么容易受伤。
只是他时刻温如暖玉的眼睛和温柔怯怯的性格,让人无法联想到他那么能打就是了。
只可惜秦邵安也不是普通人,那次意外发生之后,他就开始了十多年的学习生涯。
这十几年的跆拳道,格斗,武术课程不是白学的,聘请的老师更是国内外一等一的权威,秦邵安领悟能力也强,几个老师几年前就已经不是他的对手,放眼全国,恐怕再没几个人能一对一打赢秦邵安。
戚慕打不过秦邵安,一点都不丢人。
次日早八点。
陶羽瓷眼眶通红放下护士刚送进来的报纸,戚慕正好拎着买好的早餐进来。
“我想出院了。”陶羽瓷本来就对医院没有什么好感,只是医生死都不同意她出院,只能求助于戚慕。
“你身子还没调理好,多住几天,过几天我们再想镯子的事情好吗?”戚慕以为陶羽瓷想出院,是担心镯子。
陶羽瓷却摇摇头,“我都从报纸上看到了,陶氏面临巨大危机,现下秦邵安拥有陶氏集团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要取得陶氏董事长的位置,而我父亲这么多年来稳坐董事长之位,拥有的股份也只有百分之四十,如果不想想办法,我怕父亲这么多年的心血,会毁在秦邵安的手里。”
原来这就是秦邵安的手段,果然冷血。
答应不彻底收购陶氏让陶氏成为秦氏集团旗下的子公司,却没答应不去争抢陶氏的控股权,让陶氏集团彻底成为他手中的玩物。
“这些都不是你能担心的事情,你什么都不懂,去了也帮不上忙的。”戚慕安慰陶羽瓷,“没什么比你安心养好病更重要。”
“不,我要和爸爸共患难,我不能只懂得享受爸爸对我的宠爱,而让爸爸一个人面临那么大的压力。”陶羽瓷要出演的心意已决,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她。
戚慕坳不过陶羽瓷的坚定,只得同意,“好,我帮你办理出院手续,但你要控制好你的情绪。”
下午,陶羽瓷在戚慕的陪同下回到了陶家,佣人告诉陶羽瓷陶父早上就去了公司没有回来。
陶羽瓷又让戚慕送她到陶氏集团门口。
“戚慕,好了,就送到这里吧,接下来的事情,我自己面对。”陶羽瓷的家事,不想戚慕也参合进来,毕竟他只是一个外人。
想到他是外人,陶羽瓷下意识视线落到他的眼上,心中微痛,和曾经的他是那么像,像到认为他是外人都揪心。
“好,我就在这里等你,等你解决好了,送你回家。”戚慕的温柔,从四面八方蔓延开来。
陶羽瓷抿唇撰紧手中的包包快步离去。
她怕她控制不住,沉浸在戚慕的温柔里,她怕戚慕和秦邵安一样,最后会变成一个薄情寡义之人,她要控制住自己的思绪,不让自己再沦陷,重蹈覆辙。
陶氏集团所有人都认识陶羽瓷这个大小姐,没有任何阻拦,陶羽瓷直接乘坐高管电梯上到董事长办公室。
打开门,总裁办公室里的画面,让陶羽瓷心痛不已,深深倒抽一口冷气,父亲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又苍老了几分。
若不是她当初不甘心秦邵安忽然的转变,执意招惹了秦邵安恐怕陶氏集团现在还是好好的一路顺风顺水,而不是出现这么多变故,一个打击接着一个打击而来。
“爸爸,你在做什么呢!”陶羽瓷冲上去将自己父亲从地上拉起来。
自己那么沉稳独挡一面的爸爸,怎么能跪在别人面前,而且那个人,竟然是她他曾经最要好的朋友,她最喜欢的陈叔叔?
“羽瓷。”陶父疲惫不已,他也不想这样,做出这么卑微求人的事情,可陈宽手里拥有陶氏集团百分之二的股份,若是他把股份再卖让给秦邵安,那陶氏集团就真的该易主了。
他只求陈宽可以念及多年交情,把股份卖给自己,而不要卖给秦邵安。
“陈叔叔,你怎么可以让我爸爸对你下跪呢。”陶羽瓷生气,胸口被气的剧烈起伏。
陈宽讪笑,“羽瓷,怎么这么和陈叔叔说话呢,陈叔叔哪能让你爸爸下跪,是你爸爸自己要跪下来的,陈叔叔也拦不住啊。”
这似乎赤裸裸的口是心非。
在陶父落难的时候,陶羽瓷和陶父才发现,原本以为那么要好的陈宽,竟然一直都只是眼红她们辉煌的白眼狼,早就在心里幻想过她们落难踩她们到脚底下的画面。
而现在有了这么机会,怎么能不好好利用?真是讽刺。
陶羽瓷捏紧拳头,指甲嵌进肉里,紧咬牙关深深将胸腔中的怒骂咽回去。
“陈叔叔,我们陈陶两家交好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当亲叔叔看待,你就有这么冷血,看着我们陶家落难吗?”
陈宽脸色微微发红,毕竟陶羽瓷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面对这样的质问不自觉面子有些摆不住。
“若是羽瓷愿意陪我单独出去吃顿饭,这股份我就卖给你们陶家如何?”反正事情都这样了,陈宽笑的猥琐,也不介意做的再狠一点。
“你!”陶父万万没想到陈宽居然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气的抄起旁边的烟灰缸就要砸。
“爸爸,不要冲动,不就是一顿饭,我吃就是了。”陶羽瓷拦下陶父的动作,倔强能屈能伸,她就不信吃个饭陈宽敢对她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情来。
两家关系好,她也是认识陈夫人,陈宽的妻子,捅出事情来闹到家里去,陈宽免不了被收拾,他是妻管严众所皆知。
“羽瓷,爸爸不要你为了公司去陪这种人吃饭。”陶父态度坚决。
自己女儿一直养尊处优被宠溺惯了,他怎么舍得让她出去陪老男人吃饭,若是出什么意外,他不会原谅自己,未来,更没脸再下去见陶羽瓷的母亲了。
“下午五点,靖安大饭店,8888包厢,你们父女两商量好,羽瓷到底要不要来,我还有事要忙,就不多留了。”陈宽这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他肯定陶羽瓷一定会来,笑容越发淫贱。
陈宽走后,陶父怒摔了烟灰缸,“这个白眼狼,亏我真心把他当兄弟这么多年,遇上这种事,居然火上浇油,真没想到。”
反倒是陶羽瓷比较镇定,事情已成定局,当下能联系上的拥有股份的人,只有陈宽,现在秦邵安肯定也在想办法买他的股票,除了答应陈宽的要求,没有任何办法。
“爸爸,没事,就只是吃一顿饭,我会带上戚慕让他暗中注意情况,不对就会报警的。”陶羽瓷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说出了戚慕的名字。
连她自己反应过来都吓了一跳,她什么时候那么有自信戚慕一定会帮她了?陶羽瓷抿唇,自己已经开始依赖了吗?
“羽瓷,你何必那么委屈。”陶父始终还是不太愿意。
“爸爸,就听我一次吧,下班后安心回家不要担心我。”陶羽瓷说完提着包离开了。
为了不让戚慕看到,陶羽瓷悄悄从后门离开,她不想越来越依赖戚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