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
待到秦邵安发话之后,束缚着陶羽瓷的保镖才纷纷松手,然后秦邵安的助理和保镖都凌乱了。
头一次见秦总这么不理智的举动,而且还中彩了。
现在别说谈合作了,肯定有影响。
陶羽瓷晃了晃自己的手腕,那保镖就不能怜香惜玉一点吗!
她的手腕都红了!
戚慕忍着膝盖的疼痛勉强站起来,陶羽瓷扑过来抱歉地扶着戚慕,“对不起啊,要不是因为我……”
她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戚慕笑道:“别说对不起,以后说对不起我就当你在说我爱你对我表白了。”
陶羽瓷耳根发热,酒吧混乱嘈杂,戚慕根本没注意到,只是看见陶羽瓷调笑道:“别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戚慕:“……”
他是一本正经,义正言辞。
奈何陶羽瓷老认为他开玩笑。
其实陶羽瓷并不笨,只是通过最笨的方法来处理这段感情。
戚慕知道她还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那么他可以等待到时机成熟。
陶羽瓷笑的晕乎乎的,几乎都是戚慕在扶着她了,而且戚慕还不忘损她,“你不是很贫吗,怎么酒量那么点……”
戚慕看着陶羽瓷指手画脚的样子特别想笑,但是两人走出莎莎他看到了自己其貌不扬的车子旁边停着一辆商务卡宴时,变了脸色。
“羽瓷,我找出租车送你回去,我这边还有点事。”
陶羽瓷头歪歪地靠在戚慕的肩膀上,“我没意见。”
那辆车子是父亲的,戚慕有种强烈的预感,父亲和秦邵安在里面谈合作。
因为自己被抓回去的那些天,听起父亲有意无意提起过一两次,但是他并没放在心上。
如果戚家要和秦邵安那种人合作的话,他必然要阻止。
戚慕将陶羽瓷送上出租车,坐进车里随意整理了一下衣装,擦掉鼻子和嘴角的血,才又重新进去。
在那条走廊的尽头,他看到一间包房的外面站着父亲的保镖。
戚慕一拳砸在墙壁上,引起了保镖的注意。
他走到跟前保镖恭敬地喊了一句:“戚少。”
戚慕做出了一个“嘘”的动作,也看到了保镖脸上的惊讶之情。
“我爸在和谁谈合作?”
刚才秦邵安下手特别重,这会儿一动嘴还凉嗖嗖的疼。
“在和秦总。”
戚慕为了放心,又询问道:“是不是秦邵安?”
“是的。”
戚慕没有任何征兆地直接一脚踹开了包房的门,里面的两个男人同时望了过来。
戚父看到是自己的儿子时有那么一丝意外,但是看到戚慕的样子时,脸登时冷了下来。
秦邵安以为戚慕是跟着过来的,便特别不客气,拿起桌上的茶杯直接朝着戚慕扔过去,却被戚慕灵巧地躲过了。
“怎么,是不是又想告诉我,这里不是我该来的地方?”戚慕眉毛挑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他特别生气。
戚父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
“我在谈合作,我们的事私下处理。”
戚慕坐在了戚父的旁边,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喝完之后清了清嗓子才说道:“爸,和这种人不用谈合作。”
戚父不动声色地问道:“原因?”
戚慕一时之间找不到任何原因,仅仅因为他伤害过陶羽瓷,包庇过谢小婉吗?
那么他也太不懂得顾全大局了……
在他称呼了戚父一声“爸”之后秦邵安的脸好像调色盘,特别精彩。
很快秦邵安便把主动权拿在了手里,“我现在是陶氏集团的副总,所以是代表陶氏集团来的。如果戚总要因为自己的儿子毁了这桩合作,我没意见。”
戚慕的拳头紧紧握着,他都快忘了秦邵安现在也是被秦父赶出去的人……
“合作继续,我信得过秦总。既然小慕来了我就不多待了,先告辞了。”
戚父站起身特别官方地说着。
他根本没把秦邵安放在眼里,但是看着戚慕为了陶羽瓷忍耐的样子,他就特别想见见那个离过婚的女人是什么样的。
秦邵安挑衅地看了戚慕一眼,“不要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上。”
戚慕要不是戚父拉着差点冲上去,“你什么意思!”
“公报私仇。”
秦邵安爽朗的笑了出来,戚父拉着戚慕便离开了。
走出了莎莎,戚慕打算开着车子扬长而去时,戚父站在他身后说道:“秦邵安是商场的一条龙,你以为自己可以游刃有余的对付?”
戚慕的背僵了一下,然后听见戚父又说道:“跟我回家。”
“我还有事。”
戚父直接坐进了商务卡宴里,上车之前撂下一句:“不要让我把话重复第二遍。”
戚慕有气撒不出来,他想要自由,想要和喜欢的女人在一起,这么难吗?
接着就有保镖拿了他的车钥匙,强行把戚慕塞进了后车座,开着车子驶进了绵延的夜色里。
出租车司机把车开到了陶家的别墅,按了许久的门铃才有人出来,“快来扶你家人进去。”
佣人愣了一下,不确定地跟着过去看,果然大小姐一身酒气,还唱着歌,唱着唱着就喊一句,小郁。
陶父看见陶羽瓷这个状态回来,勃然大怒,“给她熬醒酒汤,准备泡澡水,两个小时后我要看到她在我的书房。”
佣人不忍心,替陶羽瓷求情,“老爷,已经这么晚了……”
“去做!”
陶父吼了一句,胡子差点都歪了,不是他生气,陶羽瓷的心理疏导才结束,再出什么幺蛾子,他怕他自己承受不了。
“是的。”
陶羽瓷只感觉有人把她温柔地放进了水里,而且水的温度刚刚好,她嘴角上扬一个好看的弧度,用手卖力地拍浴池里的水,嘴里大声呼喊着——楚迟郁,你过来!
佣人将水扑在她的脸上一些,陶羽瓷才找回了一点清醒,“小姐,你先泡澡,我给你去准备醒酒汤。”
陶羽瓷点点头,在佣人离开之后却泪流满面,再也没有人像小郁一样可以那般对待她……
喝完醒酒汤陶羽瓷慵懒的趴在浴池边上好一会儿,才彻底清醒。
抬起头便看见自己的睡衣,拖鞋已经备好了放在浴室外面的台面上,玻璃上面有一层薄薄的雾气,陶羽瓷叹了一口气。
佣人站在外面低声提醒她:“小姐,换好衣服去一趟老爷的书房。”
“哦,我知道了!”
这么晚了去书房……完蛋了,她喝的酩酊大醉回到家,父亲不生气才是假的!
戚慕说洋酒的后劲大,但也太大了吧。
而且她喝的两杯都没有兑冰红茶,作不死就往死里作说的就是她吧……
她心不在焉地换上HelloKitty的睡衣,踌躇着在书房门口转圈,里面传出父亲的声音,“进来。”
陶羽瓷虎躯一震,平时那么和蔼的父亲,今天“进来”这句话连句末语气词“吧”都没带,可见是真的生气了……
她推门进去低着头愣是没憋出来一个字,陶父率先开口道:“心理疏导才进行完,你就撒着丫子跑的这么欢!”
陶羽瓷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的个所以然,她干拼酒这件事的时候确实没有考虑到父亲的感受。
“爸,我就是去庆祝了一下,我现在完全好了,你不用担心了。”陶羽瓷眨着无辜的眼睛看着陶父,陶父一下子就心软了。
“以后不许这么干了!”
“我知道了,爸!”
原本以为要好好挨一顿胖骂的,谁知道撒娇卖萌分分钟就解决了,这可让她丰富的内心戏情何以堪。
陶父递给陶羽瓷一份文件,“你看看,上面有就业指导,尽量跟着你的专业走,那样也不会落下闲话。”
陶羽瓷听着这句话就已经感觉到了父亲想要把她安排进去,也是顶着各位董事的压力的。
“爸,我愿意参加陶氏集团对员工的考核,一切走正规路线,我已经长大了,该懂事了。”
即使是自己家的公司,父亲是董事长,她也没有特权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虽然父亲是第一大股东,但还有小散股,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和低估舆论的力量。
陶父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囡囡,你长大了!早点睡吧!”
陶羽瓷用力地点点头回到自己的卧房抱着那本就业指导彻夜难眠,因为她不知道即将迎来的残酷的考核会是什么,考官会不会故意刁难她,又会不会整蛊她。
机会是自己创造的,路也是自己选的,那么就算跪着,也要走完。
忽地想起拉登,于是偷偷开门下楼去找,他就被放在一楼大厅的角落里。
像一个肉球一般缩在一起,陶羽瓷轻轻叫了一声,便咕噜噜翻身凑了过来。
陶羽瓷抱着拉登上楼,刚好被走出书房的父亲逮到,陶父倒也没说什么责备的话,“考核过不了我也不打算养你了!”
陶羽瓷郁闷地思索父亲那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她没人养了,生活都没了着落,更别说她想保护的人和狗了!
无意间翻开抽屉,竟然里面还放着秦邵安特别在意的那一本小书,虽然找师傅来修复过,却也很明显可以看到上面撕裂的痕迹。
人与人的关系大抵就是这样吧,一旦出了问题,你再如何费尽心机,恐怕也挽救不回来。
因为人心叵测,都有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除非你爱的深沉,会因为大爱而不计较小的过失。
为了这本书她掉进游泳池差点淹死的事情历历在目,自从小郁不在之后,她连泳池都不靠近,更别说游泳了。
将书妥帖地放了进去,明日请秦邵安吃个饭,按照秦邵安的意思这是她欠他的。
然后尽量说服秦父让离婚协议生效,把这本他特别在意的书物归原主,这样她的心里也就没有了疙瘩。
陶羽瓷这样想着心里轻松了不少,摸着拉登毛茸茸的头,“你睡边上,不准越界,晚安咯!”
她将拉登放在床的另一边,然后自己呼呼大睡,忘了蠢萨其实对睡觉的地方是没什么概念的……一会就麻溜地蹭进了她的怀里……
陶羽瓷翻个身觉得挺舒服,就抱着毛茸茸的东西进梦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