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退完房卡出去刚好赶上看见陶羽瓷上了一辆出租车,只留下尾巴……
秦邵安一拳猛的砸在车上,上车之后郁闷地想,他生气个什么劲啊!
陶羽瓷回到别墅便被夏尔若拉过去整个人转了个圈,“老实交代,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戚慕顶着黑眼圈也凑上来,眸子温暖的就像一滩湖水,“羽瓷,一夜了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没人接,差点报警了。”
夏尔若踩了戚慕一脚,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陶羽瓷已经回来了就好。
陶羽瓷才从包里拿过手机,摁了两次都没反应,最后抱歉地笑了一声,“手机没电了,让你们担心,实在不好意思!”
夏尔若拍着胸脯说道:“和我客气什么呀?吃什么,我去给你弄点?”
陶羽瓷就好像没听到夏尔若问的那句话,直接跳到了另一个话题上面,“大概什么时间给我做最后一次深度催眠?”
她看过夏尔若对她心理疏导的规划表格,也就是最后一次难度最大,风险大。
好了皆大欢喜,不好了,她或许一辈子都生活在失去小郁的阴影里。
夏尔若愣了一下,很快便恢复正常,她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心理医生,该有这点把握的。
她笑嘻嘻地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你觉得自己今天状态怎么样?”
“挺好的。”
陶羽瓷说完就转身上楼了,蠢萨看见她回来高兴的直接扑到了她怀里,蹭了她两下。
夏尔若站在门外不知道该进去问问陶羽瓷昨晚是经历了什么还是应该做一个沉默是金的人,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陶羽瓷始终没发现站在门口心事重重的夏尔若,只是逗怀里的拉登,笑声单纯的如银铃一般……
夏尔若下楼准备了一些早餐,又把深度催眠需要用的东西准备好,扫了戚慕一眼,“你一夜未睡,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好。”
戚慕目光绵延到楼梯的拐角看了一眼,最终点点头。
只要羽瓷安全就好。
陶羽瓷吃早餐的时候给拉登撕了一片面包不经意地说道:“明天再进行最后的治疗疏导吧,今天我想好好休息。”
夏尔若坐在对面,笑容都僵硬在了脸上,许久才试探地开口道:“羽瓷,你是不是在害怕什么?”
陶羽瓷摇头,“我怕我在梦里醒不过来,也可以说不愿意醒来。即使抑郁症痊愈了又如何,可我快乐不起来,所以……”
她有点激动,几乎是低吼出来的,夏尔若忽地便明白了陶羽瓷藏在心底里那最后的小心思。
“我答应你。”
此时此刻,什么都及不过夏尔若这四个字的分量。
陶羽瓷果然整日都窝在房间里并未出门,有两次夏尔若想叫她下楼转一转时,发现她竟然在睡觉,于是打消了那个念头。
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陶羽瓷下楼捣鼓吃的,噼里啪啦吵醒了夏尔若。
“你还会煲汤?”夏尔若倚在门边原本惺忪的眼睛瞬间惊大了……
陶羽瓷拿着勺子搅动汤的手差点被失神的举动让汤汁溅出来。
夏尔若紧张地拿掉了陶羽瓷手中的勺子,摁着她的肩膀把她强行拉到了大厅,“你完全不在状态。”
陶羽瓷想起了上次自己生日的时候,拒绝了所有朋友的邀请,特地回到家想让秦邵安留下为自己过生日时,等来的却是满身酒气的他……
精心熬了一个多小时的醒酒汤也被无情的倒掉,那时候她该有现在的三分清醒也不至于让秦邵安把自己深沉的爱踩进泥土里……
连尊严都消失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陶羽瓷轻轻“哦”了一声,“我出去遛狗。”
夏尔若连忙跟上,“我和你一起吧!”
“不用了,就在别墅附近的广场。”夏尔若透过十米开外的落地窗看到外面月光狡黠,于是也没有阻止。
“那我熬汤,等你回来。”
陶羽瓷点头,连身上的睡衣都没换就抱着拉登出去了。
蠢萨好像没见过晚上的月光,追逐着自己的影子一直跑,陶羽瓷快步都快跟不上了。
她想,到底是自己遛这只蠢萨,还是这只蠢萨在遛自己……
道路两边有半米高的绿植,即使在十月份的天气里,在这样的月色里,还是一片墨色,整齐的就好像是人工雕琢过一般。
迎面走过来一个一米八高的男生,陶羽瓷以为只是普通人,压根就没想到男生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嘴角噙着笑,伸手迅速地在她胸上捏了一把……
卧槽!
她愣在原地有足足十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非礼了!
陶羽瓷转身想要追上去时,发现自己手里除了狗链,手机钱包都没带!
她愤怒地尖叫着,回头时男生已经边笑边跑了百米远……
陶羽瓷这样安慰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于是又委屈地转身看了拉登一眼。
心里迫切希望他快点长大,那样或许这只蠢萨还会保护自己。
其实也不过是自欺欺人,即使拉登长大了,也不过是样子唬唬人,声音唬唬人,关键时候还得她保护拉登呢……
在广场边的凉椅上坐了一会,看着蠢萨给自己占完地盘,陶羽瓷才恍恍惚惚回到别墅。
从厨房溢出来的汤的味道特别鲜美,一下子勾起了她的食欲。
夏尔若好像不在!
陶羽瓷喊了两声,便快速地冲上楼,果然正在充电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羽瓷,我在广场转了一圈没看到你啊!”
“我已经回来了。”
夏尔若松了一口气,“好,我马上回来。”
夏尔若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辛辛苦苦熬的汤,被陶羽瓷分成了三份,一份她自己正在享用,这个她倒是没任何意见。
下一秒便看见陶羽瓷腿边的拉登也吃的津津有味,夏尔若吼了一句:“陶羽瓷,我给你熬的补汤你拿来给蠢萨泡狗粮!”
陶羽瓷露出了享受的表情,天经地义地回答道:“嗯啊!”
夏尔若:“你体内缺维生素,缺营养物质,蠢萨也缺吗!”
陶羽瓷抬头看见夏尔若脸红一阵白一阵,放下汤碗安慰道:“好啦,等我痊愈了换我熬给你喝!”
夏尔若白了陶羽瓷一眼,连带着拉登,“等你痊愈了我已经拿着你爹的钱回我该回的地方了!”
陶羽瓷没有意识到自己和夏尔若很快就会离别,所以就连相处都觉得好像会一直这样下去,看来是自己一直忽略了事实真相。
“我答应你,以后和你常联系!”
陶羽瓷声音有点委屈,“这样也弥补不了你不在我受委屈无人诉说的时光!”
夏尔若想说,等到那个时候,你就彻底蜕变了,该是另一个脱胎换骨崭新的陶羽瓷,应付工作,积极面对人生,谈恋爱,哪里会有时间想起自己。
不过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那你包养我吧!”
“没问题!”
夏尔若其实一点儿也不生气,就是觉得陶羽瓷这样一个天雷滚滚的少女,以后要是遇上别人挑衅,暗怀鬼胎的事情,会不会还傻傻地帮别人数钱,别人把她卖了都不知道?
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不是有句话叫做,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吗,那就顺其自然。
第二日夏尔若给陶羽瓷进行最后一次深度催眠之前,好笑地看着陶羽瓷,“想听什么音乐?”
陶羽瓷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思索了半天才回答道:“海豚音。”
夏尔若:“……”
她想问的是钢琴曲轻音乐之类的,深度催眠呢不是让她服用兴奋剂呢。
不过她还是答应了,简简单单的一个“好”字,陶羽瓷心情便愉悦了不少。
夏尔若却坏坏地想,我弹什么曲子你到时候听什么!
那样只是为了刺激她的神经,让大脑一直处在活跃的状态罢了!
那时候陶羽瓷睡得不知道东南西北,所以还是她决定需要什么曲子吧。
深度催眠进行的是前所未有的顺利,陶羽瓷的时光便倒回在十三岁那一年。
午饭后,阳光洒在陶家别墅的后花园里,楚迟郁穿着白色的T恤,像个小大人一般拉着陶羽瓷的手,“走,我教你游泳!”
小郁把她带到了浅水区,陶羽瓷假装看向了别处,目光若有似无地飘向小郁所在的方向。
他面无表情地对着小号的比基尼说了几句什么,然后不自然地转身看着陶羽瓷,“先换上这个,我教你如何在水中适应。”
连示范动作都没有,陶羽瓷换上比基尼之后扑腾跳下泳池,“小郁,我适应好了!”
小郁站在游泳池边上看着陶羽瓷,“来这儿。”
陶羽瓷抱着游泳圈过去,“你还没教我怎么换气。”
楚迟郁看着她说道:“换气。”
“你教教我。”
“没气的时候自然就会换气了。”
“……”
于是陶羽瓷灰溜溜地去了别处。
好不容易扑腾回来,陶羽瓷又问楚迟郁,“什么时候开始正式教学?”
一分钟后教学开始……
楚迟郁嫌弃地看了陶羽瓷一眼,“你抱着游泳圈就说准备好了?”
“这里水深,我不抱着游泳圈你就看不到我了!”
过了几分钟,楚迟郁仗着身高优势在那里巍然不动,陶羽瓷咬咬牙,诚恳道:“我把命都交给你了,你可千万别整我啊!”
楚迟郁嘴角带着笑意,“我是那种人吗?”然后伸手将陶羽瓷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陶羽瓷脚踩不到底,前胸紧紧地贴在楚迟郁的胸膛上。
陶羽瓷:“……”
楚迟郁:“怎么了?”
陶羽瓷觉得有点不对劲,“你这样抱着我是想让我感受浮力还是?”
楚迟郁:“你怎么会有这么白痴的想法?”
陶羽瓷:“……”
“放松。”
“好。”
楚迟郁孜孜不倦跟在陶羽瓷身旁教她每一个动作。
过了一分钟,陶羽瓷说道:“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恩。”
“为什么你学游泳只花了几分钟,我还得手把手?”
楚迟郁:“因为你特别。”
陶羽瓷猝不及防被感动了。
楚迟郁:“特别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