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其实墨沄才是金宫轻功最好的人,这之后墨刑会跟满月说明。当然,小文公子也是常常游走,满宫老鼠皆是它的兵,才能及时提醒墨沄哪里发生了好事可以作为写作的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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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到我身前,独孤聘婷笑看我:“箫司乐,本妃已与皇上说了,明日巳时开始,请箫司乐授琴。”
巳时,也就是九点。我点头称是:“是。王妃娘娘,臣稍后能否单独面见王妃娘娘?您放心,只需片刻时间,不会影响您与骏王赏荷的时间。”
独孤聘婷开始注视我,她身旁的墨焱淡笑而问:“箫司乐究竟何事连本王也不能知?”他目光闪亮,在初晴的阳光下,分外有神。
“知道了。”独孤聘婷答了话,我含笑感谢:“谢王妃娘娘。”直接将墨焱忽略。
“骏王,我们走吧。”独孤聘婷拉走了微微沉脸的墨焱,不让他再有追问的机会。
天一放晴,满空气弥漫着荷香。
我在独孤娉婷和墨焱渐渐远去时转身低头:“太后可满意节目单?”
平和太后依然手执节目单,明明只有两页的内容,她似是总也看不完。
时间在阳光洒落中静静流逝,炎热的太阳从阴云后钻出,瞬间将水汽蒸腾,反而比下雨前更热了。
终于,她扬起手挥退了所有人,这是有事要跟我单独谈。
“节目单没有问题。”她将节目单还给我,长长的描金指套带出了太后身份的高贵傲人。我伸手恭敬接过:“那好,臣命人准备。”我准备离开。
“箫司乐。”她叫住了我,我不看她:“太后还有何吩咐?”
她看了我半晌。才说:“你的事焱儿与哀家说,既然焱儿对你如此心痴,你做她侧妃吧。骁骑公主识大体。明事理,不会反对。今后你们姐妹好好相处,共同服侍焱儿吧。”
这语气。像是在怜悯施舍我。更像是已经做好了决定,宛如明天我就可以嫁入他们家门。
我轻笑一声。抬眸看向这位较于数月前,明显精神焕发的中年女人:“太后,臣今日已与骏王说清,臣已为人妇,是不会做什么骏王侧妃的。更何况臣对骏王已无感情。如何能做夫妻?”
平和太后听罢却是神色不动,端坐廊椅,目光平淡:“那你想要什么。才肯不再纠缠焱儿?”
忽然发现我跟这位阿姨说的不是一个事情,不免笑:“太后,臣已经说得很清楚,臣已成婚,自是他人之妻,怎会纠缠骏王?”
“你到底想要什么?”平和太后反而再次追问,目光比之前反是严厉一分。
忍不住在满是荷香的风中一叹:“太后,您现在是不是认为是我在纠缠骏王?言辞的推脱是想以退为进?”
她抿唇不语,露出反问的眼神,宛如在说:“难道不是?”
胸口堵上一口气。这母子俩只会给我添堵,终于明白他们为何能成为母子。深深吸入一口荷香,缓缓吐出,我得冷静。因为我怕失控又嘴贱:“太后,您在宫中……是不是太闲了?”似乎……还是没控制好自己的嘴巴。
她眸光瞬间收拢,露出愠怒之色。
既然控制不住,就放开吧,不然,我怕憋出内伤:“否则,怎会整日胡乱思想?我在梨花镇之时,每日睁开眼便是练习吹箫,只为晚上能将箫吹好,为家里多挣几个赏钱。然后,到了夜晚已是筋疲力尽,倒头便睡?而太后您,睁开眼想的却是我这个火星仙女怎么没有走,乱了您儿子平静的生活,认为定是我纠缠了他,迷惑了他,如此便是想了一日,夜晚心思烦乱,定是无法一时安睡,是吗?”
她神情一怔,眸光闪烁中透出了一丝防范,似是怕我攻心。
我继续笑道:“在我们那里,此称之为宫斗。皇宫女人,无不费尽心思,彼此相斗,只为获得皇上垂青。她们在宫中的任务和使命,便是揣摩他人心思,与别的王妃斗到死。她们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想今天要斗谁,然后与其斗上一整天,晚上总结经验明日继续斗。太后,您已经是太后了!真的是闲来无事,连我这样的平民也要斗上一斗?您值得吗?为了我这样一个大司乐,寝食难安,您真的值得吗?”
“放肆!”她终于有所动,我的话让她平和的表面波澜大惊。
“呵。太后,您可否想过,您这一生,到底做了什么值得的事?您当初嫁入金宫,说是为报皇恩,安守本分。您报了吗?事实真的像您说得那样吗?”
她在我怀疑的目光中再次恢复镇定:“自是如此。哀家承蒙先帝恩惠,自当安分守己,感恩先帝!”
“您真的感恩了吗?”我好笑反问,“当年所有皇妃陷害前皇后,您帮过吗?”
她神情一怔。
“既然您会猜度我,那我,是否也可以猜度您当时其实是想坐山观虎斗,然后坐享其成呢?”
“我没有!”她怒然起身,失声辩解。
我拂袖背到身后,面露一丝狡黠:“还有,墨焱无论何事都会与您述说,当您知道墨焱想陷害太子时,您阻止了吗?还是您还是想让五殿下与太子两败俱伤,您好再次坐享其成呢?”
一丝惊慌划过她的双眸,站起的身在夏风中一个趔趄,抚额似是有些头晕。
我没有上前扶她,而是继续看她已经略带苍白的脸庞:“所以,我是否可以认为您也是杀害太子的帮凶之一呢?”
“扑通。”她跌坐在廊椅之上,虚汗满头。
“原来,您就是这样感恩皇上的。不阻止皇妃陷害皇后,也不阻止墨焱不及时救助先皇,更不阻止墨焱杀害太子。哼。太后,您果然厉害,不出任何刀枪,您所讨厌之人,统统消失。你成为伤害前皇后,杀害先帝和太子的帮凶,果然是杀人于无形呐。”
她抚住了胸口,大口大口喘息。
吵架莫过于谁嘴皮子厉害。宫斗女人因为心怀不轨,故而少言,是为少说少错。而我,现在要反其道而行之:“太后,当年您送我一个梨,我铭谢于心,若不是这个梨,我无法将墨焱的幼稚,自负,和愚孝看得如此地透彻,才能彻底死心。感谢您让我离开了墨焱,我才能遇上现在的丈夫,他才是真正爱我,护我,宠我的男子。记得那时不与您争论,是因为依然心爱墨焱,对您尊敬。但是现在,我心中已无他,所以,您最好别再惹我,否则,我送您的,不是梨那么简单……”
她慢慢转过脸,对我侧脸阴沉冷笑:“箫满月,你不怕死吗!”
“怎么,太后,您也想我死吗?哼,好啊,您大可试试,我箫满月奉陪到底。但是太后,您可得做干净了。现在并非我纠缠墨焱,而是他对我念念不忘。您若让他发现是您想加害于我,即便他孝顺,但是我想,他心里也定会恨您一生。”
她在我的话中紧紧捏紧了栏杆,闭眸拧眉,脸色泛青。
“哦,对了,还有,您认为我立功真当可以抵消箫家谋朝篡位之罪?若按常理,至多皇上准我们箫家返乡,不必再在梨花镇流放。而皇上,却涉了我所有的罪,并将我带回金宫,封为大司乐,您认为……皇上何意呢?”
她倏然睁开双眸,眸光在摇曳的荷叶中闪烁不定。
“啊……说实话,我这人太笨,一直想不通,太后您那么聪明一定知道,等知道了,可一定要告诉我哦?节目单没问题了吧,没问题的话臣告退了。太后您继续赏您的荷花,所谓雨后荷花更妖娆,如此娇艳的景色,莫要错过了。”
她捏紧栏杆的手,缓缓松落,虚弱地靠在了栏杆之上,闭眸摇头。
我抬首转身,吐出了胸口那口憋了几个月的闷气,这样的婆婆,不要也罢。
离开水榭之时,天已大晴,阳光分外明艳。交代宫女回去看护太后,因为她看上去有些中暑。
现在我暂时不走了,有的是时间陪你们这些太后,慢慢玩。
平和太后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而且,她最擅长的,就是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往往这样的人,才能渔翁得利。
当初因为墨焱的一面之词,对她一直颇有好感。但在她送我梨之后,我恍然醒悟,她的忍受,皆是为了今日之崛起。
不久之后,我找到了站在荷塘边,与墨焱相依赏荷的独孤娉婷。她应该对我和墨焱的事一知半解,皆是金宫内的传闻。
她或许认为我只不过是墨焱曾经的一个女人,一个让他比较上心的女人而已。所以,她对我,并非像平和太后看到我那般的头痛嫌恶。
“王妃娘娘。”我走到他们身后轻唤。她和墨焱一起转身看我,我只看向独孤聘婷。她颔首一笑,转身目视墨焱,示意他离去。
“嗤。”他呵气而笑,看看我,再看看独孤聘婷,摇头而笑,“好,本王离开便是,但是,你们可不要聊太久,让本王……”他转眸看向了我,目露一丝深情,“惦念。”
这句话说得真好,如同说给独孤聘婷所听。让我想起周旋在两个女友之间的男人,难道,他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