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不上和秦牧他们解释,拿着纸巾不停地对着反光镜擦拭着面颊,无意间看到后排的朋友捂着嘴偷偷的乐着。
一种又羞又气的懊恼,晃动在眉梢。
说实在的,长了这么大,我还没有做过恶作剧的事情呢,这次看到自己被陆瑞臣整蛊了,朋友还在偷着笑,真让我心里有了一种报复的,可是我又不想对付瑞臣哥哥,只好将这股无名火发泄给他们了。
我说为什么一夜睡得那么香,原来是陆瑞臣又在搞鬼,他这次没有让我做恶梦,可是却比噩梦还要糟糕,在这些人的面前出糗,真是面子跌份儿大了。
自古有正就有邪,有驱鬼咒,就有引鬼符,所谓的引鬼符就是平常人所说的倒霉催的那种了,引来了鬼还有什么好结果吗,不是丢钱就是遭灾,反正没有好事情,但是绝对的不会出现死人那种恶果的。
我想了想还是下决心在半空中划了一道引鬼符,对着镜子里面偷笑的家伙发射了出去,其实那些东西看似虚无飘渺的,也是遵从阳间的定律的,对着镜子也会被反射回去的。
所以在不知不觉间那厮已经中了我的大招儿了。
巧的很不是冤家不聚头,秦牧带着我和朋友来到了游乐场,却意外的遇到了阮悦心,她也在这里游玩,但是却没有看到和她一起前来的朋友。
“她是一个人来的吗?”我好奇的看着秦牧问道。
秦牧有些紧张的回应着:“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和阮悦心谈恋爱,也不是她肚子里面的蛔虫。”
说话间阮悦心转身看到了我们,可是这一次她显得很特别,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存在,目光里面透露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冷漠。
在那种冷漠里面充满了残酷还有冷血,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我就是这种奇怪的感觉。
“走吧,她好像不怎么理睬咱们。”秦牧拉着我的手,走出了阮悦心的视线范围。
“脸上的字不是我写的。”被秦牧拉着手,只能是被动的跟在后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他解释陆瑞臣搞得恶作剧。
“我见过陆瑞臣,他是一个很不错的小伙子,人很优秀,喜欢他也很正常,最起码那一天他也是很关心你。”秦牧说着这些话,却没有勇气回头看着我,我知道这些并非他的心里话。
“你看到的是假的。”我小声的嘟囔着,并没有想让他听到的意思,可是秦牧还是听到了,但是却没有挺清楚。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不想在提起这件事,因为秦牧并没有被牵扯进去,我也不想他会牵扯进来,还是选择了回避。
“我知道你脸上的字不是你写的。”秦牧大度的说道。
我微微的一愣,刚想问道他是怎么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知道了我和陆瑞臣的关系呢。
秦牧接着说道:“很奇怪吧,你可不要生气啊,说实在的越梨你写的字我真的不敢恭维,要是对着镜子写,更不可能写的那么标准了,若是非要我比较的话,你的字迹和脸上的比起来就是一坨翔。”
这句话可太具有打击力度了,我说这小子为什么那么大度呢,原来原因在这里啊。
在快乐之中,时间永远都是过得非常的快,不知不觉得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我们还在不亦乐乎的玩在其中。
这个时候阮悦心却不请自到的一直跟在我们的身后,当我们坐下来找了一家大排档,准备吃饭的时候,她仍在不远处看着我们,就像阴魂不散的跟踪着。
出于礼貌,秦牧还是选择站起来邀请阮悦心一起坐过来,“这么巧啊,在这里又遇到了,来一起吃个便饭吧。”
这次阮悦心没有任何的推脱,而是很爽快的做了过来。
出于一个阴阳师的敏锐嗅觉,阮悦心刚一坐过来,我就感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为什么这个女人身上带着一种尸臭。
尽管涂抹了很浓重的香水气息,还是难以掩饰那种奇特的气味,不过对于其他人来说,并没有我同样的感受,他们根本就感觉不到,那种诡异的气息。
我忽然意识到了,该不会是我发射到朋友身上的那道引鬼符引来的阮悦心吧。
这可是一个大胆的哥德巴赫猜想,若要使成立的话,阮悦心岂不是已经不是人了?
想到了这里,我偷偷的观察着她的眼睛,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人的眼睛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灵动,而鬼却没有这种目光,只是一味的呆滞和冷漠。
我举起来了酒杯,建议大家一起干一杯,这期间我悄悄地看着阮悦心的眼睛,只看到她的眼神一刻不停的在被我诅咒的朋友身上打量着。
透露出来了一种贪婪的,嘴角不时地微微上翘,硕大的獠牙不时地吐露出来了一个小小的尖头。
因为光线过于阴暗,我也看不太清晰,只是凭借着感觉,认为阮悦心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不管怎么说整蛊朋友是不对的,我赶紧的默念咒语,撤消了那道隐形的符咒。
这些都在不知不觉中做出的,朋友没有丝毫的感觉,而阮悦心在失去了目标之后,又变的有些游离不定,目光四处的搜寻目标,好像丢失了什么似得。
“阮悦心你怎么了今天你好像有点不正常。”在我们这里也只有秦牧敢对着阮悦心这么说话了。
“你才不正常呢,神经病。”忽然像是恢复了神智的阮悦心,立刻当仁不让的回了过去,宁死不吃亏,拼命占便宜,也许就是这一点才是让秦牧讨厌她的原因。
说完了阮悦心起身告辞,头也不回的走了。
“好奇怪啊。”秦牧望着阮悦心的背影,摇着头说道。
而这时我忽然想起来了陆瑞臣的话,他说秦牧是一个短命鬼,我看手相的水平自认为还算高深,于是试探性的问道:“秦牧,你相信算命吗?”
“当然相信了,不久前就有一个算命师对我说过,我的爱情来了。”说着秦牧脸上溢出了幸福的笑容。
“你不用这样的暗示我,我才是真正的相师,把手拿来。”我看到这厮脸皮也真够厚的,也没有什么顾忌了。
因为这厮的手主动地伸到了我的手里,还不停地催促着:“快一点啊,看啊。快告诉我,我的爱情好不好突然降临呢?”
我翻开他的手心看到,一条长长的岛纹出现在生命线之上,而且在岛纹之间和出现了分叉。
分叉意味着在生命线上会出现外事,也就是常说的意外事故,而岛纹是在首相里面最不好的东西,代表着死亡、疾病和灾祸。
在外事上面出现岛纹,而且秦牧的生命线非常的虚弱,稍不注意就会误以为他没有掌纹呢。
生命线不在于长短,而在于明显与否,这也说明了陆瑞臣的话没有错,秦牧必定死于外事,而且就在不远的将来。
这是天意,谁也改变不了的,我的心忽然就陷入了另一种痛苦之中,我不希望我所关心的人出现意外,陆瑞臣如此,现在秦牧又是如此。
秦牧看着我的脸色僵硬在脸上,也变得有些消沉起来:“没事儿,爱情吗是双方自愿的,我不会强迫别人的,其实能做一个好朋友也是一件美事啊。”
伤感不由得卷上了眉梢,我紧紧地攥住了秦牧的大手,心情复杂的看着秦牧的那双充满了渴望激情的眼神。
欲言又止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就那样看着他。
“怎么,你想告诉我,你喜欢我对不对?”没心没肺的秦牧,乐呵呵的试探着我的意思。
“我喜欢你。”我去,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当着大家的面,说出了那样的话。
可是在我说出来之后,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害羞的表现,反而是一种心安理得取代了女孩子特有的矜持。
过后我才意识到,那不是喜欢,而是一种怜悯,一种对于即将失去青春的许诺。
听到了我的话,秦牧反而变得有些不知所措了,表情也是在哪一瞬间僵持了一会儿,眼睛怎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也许幸福来得太快,让人有一种虚假的感觉,他不安的说道:“别逗我了,我知道你在跟我开玩笑,耍弄我的感情是不是,我会当真的,不要这个样子的。”
秦牧说着话,手却死死地握着我的手,久久的不愿意分开。
“不好了,有人跳河了……”就在秦牧准备卿卿我我的时候,一个急迫的呼救声,从不远处的河边传来。
大家都大吃一惊,救人要紧,秦牧也是一个热心肠,拉着我的手一起和大家不顾一切的冲到了河边,却看到跳河的人已经被救了上来,救人的人正在做着人工呼吸等急救手段,但是最后还是无奈的摇着头,意思是没有救了,那名轻生者已经停滞了呼吸。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阮悦心站在不远处,目光里面射出了两道冰冷的目光,照在死者的身上,好像这一切都在按着她的意思在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