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点着头,“这个阮悦心是骴蠡手下的爱将,她要与陆瑞臣结婚,骴蠡一定会来看一眼的,我们那家抓紧机会争取找到骴蠡的下落。”
我点点头,暗暗下定决心,一切都要结束了,就从明天开始,这既是开端,也是终结,骴蠡,我一定要找到你在哪里。
陆伯伯正在和阮市长对坐饮茶,这个阮市长还装模做样地点着头,“老陆啊,你这个普洱茶果然不错,味道真不错。”
我忍不住想笑,阮市长体内装得是一条阴魂,阴魂有可能会尝到一些刺激的味道,怎么可能尝得到好茶坏茶的区别呢。
可是老爹和师叔却笑欣欣地走了上去,口里还说着,“原来是阮市长在这里,还没贺喜市长与陆兄喜结亲家啊。”
阮市长脸上一呆,很显然他不认识这两个人是谁,然而老爹却微笑着伸出手去,“市长先生恐怕是眼生,我和凌生都是陆兄的朋友,因为听说了陆兄的儿子要结婚,特意赶过来贺喜。”
阮市长转了转眼珠子,目光停留在我脸上,而后才说,“谢谢你了,敢问您贵姓?”
“免贵姓越。”老爹不急不徐,很是淡然。
阮市长惊了一下,“你是越梨的父亲?”
老爹淡淡地笑着点头,“正是。”
阮市长一下子慌了,竟然大声叫了起来,“你们不会是来破坏婚礼的吧?”
我都被这一声吓到了,忍不住笑了起来,“阮市长,我和柒殇已经定为夫妻了,这件事情报纸上都报道了,我怎么可能会再去破坏瑞臣哥哥的婚礼呢…”
阮市长这才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好吧,不是捣乱的就好,不用这么客套,都坐下来喝杯茶吧。”
老爹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阮市长,一直盯着他的脸看着,师叔就淡定多了,白色的衬衫衬得他愈发脱俗,一直微笑着和大家说话。
阮市长的意思无非就是来确认一下婚礼的举行程序,还有就是确认一下之后两个人住在哪里,反正就是诸如此类的事情。
陆伯伯现在已经被逼在刀尖上了,只好答应着,说是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到时候去把新娘接过来,还要在教堂里举行婚礼,所有的一切自然是要高端大气一点的。
阮市长满意地点着头,最后客套话说了一堆,说什么以后就是亲家了,有用得到的地方就开口,一定是尽全力去帮的。
陆伯伯也是生意场上的老油条了,听到这话自然也是不客气,顿时笑着就谈起了南山那边的老坑,那里的老坑很多,而且出好玉的可能性最大,一直是珠宝行业窥伺的好地方。
阮市长眼睛转了转,“那个地方,政府管的是严了点,我这关是没有问题的,就怕秦书记那边会卡关…”
陆伯伯立马露出愁眉不展的样子,“陆氏珠宝虽然经营的不错,但是毕竟没有什么好的货物来源了,如果能够得到这批产品,也好周转一下婚礼费用…”
阮市长一听他这么说,立刻换了副面孔,“那我去找秦书记商量商量,看看这片地域能不能分配给你们。”
陆伯伯笑着答谢,顺手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盒子递了过去,“小小物件,不成敬意。”
阮市长也顺手摸了过去,就那样自然地塞进了怀里,“好说,我们都是亲家,有什么事情,自然是当仁不让的,这件事情成了,两个孩子也能好过一些。”
大家都当没事人一样,笑了起来。
阮市长即刻站了起来,说是要回去准备着东西,这就要走了。
陆伯伯一直送到了车里面,满脸的笑容,还一直说着官场上的客套话,听的我晕头转向。
我不是太明白他们的意思,倒也觉得这样发展下去,也在我的计划之中。
然而阮市长刚走,老爹就严肃地把我叫到了一边,“这个阮市长有问题…”
我没好气地点了点头,“我早就知道有问题了。”
老爹却严肃起来,“我说的是,他体内竟然还装着一些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
我不解地看着他,还是师叔淡定,走了过来,“这是一只被严重控制的怪物了,他的思想完全受女魔头操控,而且体内藏有多条阴魂。”
我点点头,“这些我们都是知道的,这个阮市长总是任由阮悦心操控,现在市长属下的人都已经有怨言了。”
老爹接着说道,“这个人不单单是这样,他体内藏着别的东西。不过,为什么他说去找秦书记商量的语气更多的像是下决定呢?”
我抬头说道,“因为秦牧现在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吸血,而且伤口有毒,只有阮悦心才会有解药,才能让他不那么痛苦。”
老爹锁着眉头,“秦牧被谁吸血,他自己竟然不知道?”
我也有些模棱两可,“秦牧说他不记得了,我也无法确定…”
老爹看了我一眼,“他说不记得,你就认为他真的不记得了,凡事如果不查清楚,就不该妄下断言。”
我刚想说我并没有妄下断言,老爹却又说道,“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去秦府看看,老爹亲自去一趟,看到底是谁在故弄玄虚。”
我不是太赞成老爹去,他一向容易冲动,总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暴露自己。这样就让他去,我实在是不够放心。
然而这话却是从刚回来的柒殇嘴里听到的“越叔叔,您就别去了,让我们这些小辈去探探路可好?刚好我们都和秦牧是好朋友,感应他的气息会比较快一些。”
老爹犹豫了一下,还要说话,还是一边的师叔开口了,“师兄,就让梨子他们去吧,年轻人,就是要多锻炼才好。你这样一味护着,确实不利于事情成功解决。”
老爹只好答应了。
是夜,我和柒殇早早准备好了一切,柒殇破例没有穿那种白色的夜行衣,而是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还站在我面前逛了两圈,直问我帅不帅。
我撇了撇嘴巴,“反正是比那白色的夜行衣看起来顺眼点,至少能减少被发现的可能性。”
柒殇翻了翻眼皮,收拾好了自己的镰刀,然后问我,“你准备的怎样了,各种符箓要多拿一些才好,硫磺和糯米也都带上。”
我点着头,该带的都带上了,身上都被塞的鼓鼓囔囔的,看起来有点笨笨的,走路都不是太利索。亏了我有那只乾坤袋,整个人都放进去都没有关系。
柒殇和我挤在一起,天色黑了下来,我轻轻一按按钮,乾坤袋已经在夜色中飞快地奔了出去。
黑暗中的一夜都那么模糊,我的心竟然有一点发慌,秦牧,你一定不要是…
乾坤袋在十分钟以后就落下了,柒殇很有些困惑地看着我,“这么快就到了?”
我慢慢伸出头,面前出现的可不就是秦牧的家门口。
只是家里看起来很安静,似乎都出去了。我和柒殇看了看对方,点点头,一个沿着墙根溜到了秦家高大的别墅后面,沿那墙壁上的凸起飞快地往上爬去。
我看着他的身影终于溜进了窗户,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直到他比出一个安全的手势,这才钻进了袋子,飞快地弹了上去。
柒殇正在窗边等我,一看到我就压低了声音,“房子里几乎没有人,秦书记夫妇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女佣在家,秦牧的房间亮着灯,或许是在家的。”
我满意地点点头,柒殇这个情报打探的速度确实不慢,还挺让人满意的。
柒殇说完就贴着墙根,一点一点地向上爬了上去。屋里只有走廊亮着灯,所有的一切都安静的不像话,我学他的样子慢慢挪到了秦牧的房间门口,耳朵贴着房门听了一会儿,房间里很安静,似乎真的没有人。
我刚准备把耳朵拿出来,却听到房间里有一声轻微的呻吟声,声音很低,却被我敏锐地感知到了。
我向柒殇使了个眼色,他已经退到了走廊那头,翻身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我知道他是要从房间外沿的窗户上查看一番,于是耳朵不敢离开房门,仔细听着房间里的动静。那一声呻吟以后在也没有别的声音,一时之间我甚至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幻听了,房间里面到底有没有人?如果有人,又会是谁呢?
正在全神贯注地偷听着,却只感觉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了,直直地朝着里面歪进去。
我心中一惊,坏了,我可能是被发现了。
想到这里,我一把捂住脸,继而挣扎着与那股无形的力量对扛着,然而那力量十分强大,一时之间,我竟然挣脱不开。
我心中忍不住慌张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被什么力量定住了吗?
就在这时,我的胳膊竟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那股力量扯着我把我拽进了房间。
一股幽深的寒气扑面而来,腐朽的像是什么东西坏掉的味道盈满了整个房间,我被那味道熏得缓不过来,好半天才叫了起来,“放开我,这里面真是好臭啊…”
一道柔软的油腻的东西缠住了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