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建走到茶几旁坐下,看眼张芷君,没说话,神情疲惫模样也显得憔悴。这也难怪,一个女人,不管再优秀,没有男人呵护滋润,会未老先衰精神不振。
“记得你喜欢喝红酒,要了两瓶,不知道什么样的红酒好,认着价格高的!”张芷君看着宁建,大男孩挺会办事的调皮神情。
“你呀,就这点品味!”宁建瞟眼张芷君,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你知道我不喝酒,到下面来也没喝酒,不过呢,今天即便沾酒就醉,我也要喝两杯!”张芷君倒了两小半杯红酒,看着宁建。
两人端杯碰杯,一饮而尽!
房间门外走廊尽头,王义见餐厅送来吃的,立即给王冬云去电话,说晚饭送到房间吃。
王冬云问送了些什么东西?王义记性好,回答说清蒸鸡、炒笋片、熊掌豆腐、红烧鱼、两个小菜、一喋咸菜、两瓶红酒。
王冬云心里想,他不喝酒要两瓶,女的喝酒,记者走南闯北,对,一定是他那个记者同学。省报记者不声不响到新民,一定嗅到了什么值得报到的新闻。
王义见王冬云不说话:“哥,他们一时半晌不会出来,接下来怎么办呢?”
王冬云想想,吩咐王义去买摄像器材,必要时把他们行动摄下来,同时叫王义在两人的隔壁房间开房,盯着他们有什么动静。王义答应声是,手机收了线。
王冬云刚收线,华庭颜打来电话,说那人叫宁建,因写反腐纪实报道出名,老公省财厅副厅巡视员、计划处处长,公公说出来吓死人,省军区离休司令员!
王冬云说知道了,谢谢,电话收了线。
房间外有人窥探张芷君、宁建全然不知,两人干杯后相视无语,气氛沉闷。
宁建老公比宁建大近十岁。
宁建从学校毕业进报社,老公正好给前任妻子离婚,她还是实习记者时,到省财政厅采访,被还是计划处副处长的老公看上了。
宁建老公的父亲是老红军,省军区司令员,从正省级位置退下来,现在许多在位的省级官员曾是他下级,背景好生了得。
平民宁建对老公的家庭不仅羡慕、且十分敬畏,探密好奇的心左右着宁建对老公的感情,同时觉得,一介平民能够做高官家庭媳妇算是一步登天了,后来她打听到老公的一些事情也曾拒绝过,怎奈老公追得紧,且说客也多,加上老红军找组织出面,宁建见事情弄大了,只得应承。
宁建嫁过去开始两年老公还算好,可后来旧病复发,在外面耍情人、玩小姐、养小蜜,哪还有时间管宁建?宁建大闹特闹过几次,怎奈老公狗改不了吃屎。老公财政计划大权在握,省级机关、各地市州县把他当着菩萨敬,有钱有势男人身边有女人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宁建自然拿着老公没办法。
宁建于是闹离婚,她不是闹闹,是真要离。老公不说离,也不说不离,公公、婆婆不管儿子媳妇离不离,只一个条件,两人若离,宁建不能带走他们的孙子。
宁建带不走儿子婚自然离不成,于是过着不冷不热可有可无的家庭日子。
久而久之,宁建反到不怪罪老公了,怪罪省级机关和地、市、州、县领导同志,于是,
哪里出现腐败分子宁建就写,几年下来,宁建文笔写顺了,反腐纪实在省内外渐渐小有名气。家庭失意事业得意,宁建成了响当当、惹不起的名记。
宁建不说话,自斟自喝,仿佛在生酒的气。
张芷君伸手拿过酒瓶,愣愣的看会儿宁建:“你这样喝,会醉的。”
“我喜欢醉,你叫我来,不就叫我醉吗?”宁建忧郁的目光缠绵张芷君,见张芷君愣怔着不斟酒,脸上露出怨怼的表情,“不斟拉倒,派车送我回去!”
“人醉了挺难受,我不忍心!”
“你骗我来写东西,不给酒喝!”宁建看着张芷君,从茶几上拿过手机,做出要打电话的样子,“信不信,只要我打个电话,你们钟书记慢说两瓶酒,就是十瓶、百瓶也乐意!”
“我信,”张芷君从宁建手里夺过手机放在茶几上,缓缓神,“不过呢,答应我,这杯酒让我敬你!”
“你不是不喝酒吗,为什么要敬我呢,是不是看着我可怜?”宁建眼睛盯着张芷君,怨妇的神情。
“宁建,怎么说自己可怜呢,这些年你的文章让贪官闻风丧胆,老百姓读了解恨,你在人们心中是大英雄、了不起的人物,叱咤风云、驰骋天地,怎么会可怜呢?”
“可是,具有极大讽刺意味的是,我老公就是腐败分子,我也不知道哪天陪着他上法庭受审!”宁建面色阴沉得吓人。
张芷君听了宁建的话,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默默的看着宁建,惶然无措的神情。
过了一阵子,宁建看着张芷君:“倒酒啊,真是的!”
(本章完)